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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仙子驚愕道:「臭小子,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
她旋即肯定,是那位仙盟總召集人私下相告,連如此細緻的機密都能盡數告知林熠,兩人的關係不言自明,一股莫名酸意泛出。
她忿忿哼道:「那丫頭既有如此神通,你何不找她去要天策,還來糾纏本姑娘?」
仇厲見黎仙子模樣不似作偽又信了幾分,想想問道:「林兄的意思是,破解《雲篆天策》的法門,要著落在玉筒表面鏤刻那些花紋的天書之上?」
林熠喝采道:「仇老哥高見!然而僅破譯九行天書花紋尚且不夠,仍需配以四十八句雲篆總訣,也就是小弟所說的那首詩詞。此詩前六句總起,後六句總成,當中每六句對應一卷《雲篆天策》。次序不能顛倒,字義也不可有誤。」
他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詩詞上,可仇厲的態度已是大不同。
他沉吟片刻,雙眉微蹙小心翼翼的問道:「林兄,莫非這四十八句總訣你也知道?」
林熠搖頭道:「現在小弟倘若說沒有,仇老哥大概又要用血鈴轟小弟了。不錯,這口訣小弟爛熟於胸,一俟獲取黎仙子手中的天策,即可破解。
「屆時藉助此寶的神威,說句得罪仇老哥的話,除了令師當面,天下已沒幾個人能擋得了小弟。」
仇厲先是懷疑道:「如果真有這等神威,他為何不從那妖狐手裡取來天策對付仇某?定然因為破解天策需耗費功夫,他已來不及。
「也幸好如此,否則《雲篆天策》一旦為仙盟所獲,本教勢必被動。但畢竟另有五卷流落在外,難保沒有一個萬一。當務之急除了得取這卷天策,更要從這小子嘴裡撬出總訣!」
想到這裡,他忽地起了私念:「憑林熠的修為參悟出一卷天策的秘密,便能這般厲害。我若能獲取此寶,不啻如虎添翼,以後縱橫四海無敵天下亦非痴人說夢。」
有此一念,仇厲切盼之意更殷,輕捋須髯道:「也罷,既然林兄坦誠相待,仇某也就開門見山。總訣之說仇某也早有聽聞,更曾蒙師尊恩寵傳下兩句。林兄可否把起首幾句念來,是真是假仇某立知。」
黎仙子緊張起來轉目望向林熠,唯恐他不懂裝懂,立刻讓仇厲瞅出破綻。
林熠怫然不悅道:「鬧了半天仇老哥還是不信,故意考教小弟來了。也罷,起首幾句說的只是上古遺留天策的本意,說出來也沒什麼打緊。
「仇老哥可要聽好,瞧瞧小弟念的可有半字錯謬?」
他清清嗓子,緩聲吟道:「道為無常兮乃鑄雲篆,神通三界兮以襄清平;天地分六合兮萬物滋生,陰陽為爐炭兮天策如火,驅動五行兮歸本始一;心參自然兮神悟空無,聆得天意兮功在萬古。」
他念到這裡一停,仇厲急忙問道:「林兄,下面呢?」
林熠一攤雙手道:「沒了,起首六句就這麼多,仇老哥看小弟可有念錯?」
黎仙子急忙目不轉睛盯著仇厲,怕他一搖頭可就糟了。
好在仇厲一呆,又緩緩點頭道:「果然和師尊傳授小弟的總訣一模一樣,但後面四十二句,林兄也同樣未必曉得。」
林熠哈哈笑道:「仇老哥,做人要厚道。你想套出四十八句總訣何不直說?但後面那四十二句實是最關鍵的部分,連一個字都不能多說,小弟無可奉告。」
仇厲怒哼道:「林兄不說而說,說而不盡,用意何在?枉自吊起仇某的胃口,還是想消遣在下麼?」
說到這裡,他手中血鈴徐徐抬起,大袖無風鼓盪,眼眸中精光閃爍眼看就又要出手。
第五章 陣圖
林熠毫無應戰的意思,連連擺手道:「仇老哥別發火,若非你一再追問小弟,我也不致說了這麼多。
「不過小弟提及《雲篆天策》總訣的秘密確另有用意,仇老哥何妨聽上一聽?」
仇厲道:「我料你也不會白白便宜仇某,將這等絕密輕易托出,果然別有圖謀!」
林熠嘿嘿道:「小弟自幼就有幾樣嗜好,喝酒居首,可另外有一樣仇老哥也不可不知,那就是賭。」
仇厲譏諷道:「林兄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仇某佩服,甘拜下風。」
林熠不以為然道:「承讓承讓,小弟今日就是想和仇老哥再賭上一把運氣。」
仇厲問道:「你有何物與仇某賭?」
林熠一字一頓道:「當然是《雲篆天策》和那四十二句總訣。咱們以一個時辰為限,小弟與黎仙子先行一炷香的功夫,仇老哥要是能夠在期限內追著咱們,小弟就將後面六句總訣如實相告。」
仇厲冷笑道:「要是追不到呢?莫非就此放走你們兩人不成?」
林熠笑道:「非是小弟自負,假如一個時辰里仇老哥追不著小弟,那麼以後也別想找著了,就看仇老哥敢不敢賭?」
仇厲道:「縱是仇某追上你們也僅得六句總訣。照此計算,豈非要放過你們七回才能完滿?再加上那捲《雲篆天策》,嗯,那便要八回了。」
林熠道:「仇老哥算得可比小弟快多啦,你瞧這個建議可好?」
仇厲搖頭拒絕道:「不好,你們兩人已是仇某掌中之物,仇某何須節外生枝?」
林熠微露失望之色,似乎不甘心的說道:「如果仇老哥覺得八回太過麻煩,咱們也可商量減半。」
仇厲堅持道:「一次也不成。林兄你莫再枉費心機,仇某不會再上你的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