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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宣不禁有些困惑,注視花纖盈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帶我來,就是為了見他們?」
「怎麼,看不起他們麼?」
花纖盈嬌哼道:「這些人可都是本小姐的鐵桿朋友,聽說閣下年紀輕輕,便坐上了金牛宮宮主的寶座,心裡都實在佩服得很,所以才特地請鄧宮主前來指點一二。」
太子黨!鄧宣暗叫糟糕。
這些年輕人不問可知,必是青木宮豪門子弟,花纖盈的狐朋狗友。這丫頭定是怨恨自己將她強行送回青木宮,才想出這招,挑動眼前這幫好事的後生來整治自己。
這反而不好辦了。倘若對方果真心懷殺機,他也盡可放手一搏,先用爆蜂弩射殺幾個。然而今時不同往日,對付這些少男少女,顯然不適合使用魔鬼弩。
但自己儘管吸納了金裂寒的一身功力,暗中開始修鍊金典梵章,畢竟運用起來依然有青澀之感。若眼前的這幫人全部一涌而上,他要怎樣才能既讓對方不吃虧,自己又還能夠全身而退?
忽然耳朵里聽到一縷極細的聲音道:「別擔心,讓他們一個個上來和你單打獨鬥。」
鄧宣詫異的目光四處搜索一番,卻一無所獲。
那聲音又道:「我是金城舞的朋友,是他拜託我來幫你。這些蠢材平日無法無天,正好借鄧宮主之手讓他們學學乖。」
這時花纖盈已不耐煩地大叫道:「喂,你是不是怕輸了面子上不好看,以為不說話就能躲過去麼?別做夢了!」
鄧宣一面在判斷那人話語的真偽,一面道:「說吧,是單打獨鬥,還是你們想要一起上?」
花纖盈哼道:「我的朋友都是青木宮年輕一代中的高手,欺負你,需要一起上麼?咱們只推舉三個人和你過招,由本小姐當仲裁。」
鄧宣心頭稍定,暗道:「看樣子,果然又是這丫頭的惡作劇了。哼,她是存心要我難看,我偏又上了她的鬼當!」
當下點頭道:「好,不管你們誰來,鄧某無不奉陪到底!」
「我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應聲而出,五官俊秀非凡,但眉宇之間煞氣濃重,一看就知道是個高傲自負、不可一世的傢伙。
花纖盈晃著腿坐在涼亭的欄杆上,介紹道:「這位是花千放花叔公的長孫,花百豐。他的燃木神爪已有七成火候,鄧宮主可要小心了!」
鄧宣嘿然道:「青木宮有燃木神爪,我金牛宮也有點石成金指,多謝提醒。」
花百豐走到鄧宣身前,抱拳一禮冷冷道:「鄧宮主,請賜教!」
他說打就打,左臂一振,揮出長袖虛晃一招,右手燃木神爪罩住鄧宣頭頂快逾飛電地插落,隱隱帶著尖銳的「嗤嗤」破空聲。
鄧宣右手運起焚金神掌盪開飛袖,左手疾出雙指,以點石成金指戳向花百豐的虎口。
他心無旁騖,不覺帶動蘊藏在丹田深處金裂寒灌輸的百年真元,注入雙臂直透指尖,頓時氣勢暴漲罡風雷動。
「砰砰」掌袖相擊,花百豐身形一晃面露詫異,撤爪變招改攻鄧宣的左肋。
兩人你來我往,戰在一處,轉眼就是二十餘個回合。
花百豐的燃木神爪越使越快,幻化成一束束青色光芒圍繞籠罩鄧宣身周。
鄧宣吃虧在自小不愛打架,此刻在招式變化和應敵經驗上遠遠不如花百豐,只能依靠渾厚的功力嚴防死守,逐漸落了下風。
花纖盈見狀嗤笑道:「咦,奇怪,堂堂新任金牛宮宮主,居然只有這麼點三腳貓的本事麼?又或是不屑在花七哥面前顯山露水,有意隱藏真功夫?」
鄧宣恨得牙根發癢,花百豐卻是全神貫注,受了花纖盈的激將,攻勢更疾,壓得鄧宣透不過氣。
驀然,鄧宣耳畔又響起那人的聲音道:「下一招,他會抬起右手攻你面門。不要理睬,用焚金神掌拍他右肋!」
那人的語速極快,待到說完,花百豐果然抬起右手抓向鄧宣的面門。
鄧宣不假思索,把心一橫,運掌拍向花百豐右肋。
花百豐大驚失色,努力擰身左移,右手自然落空。
鄧宣一擊不中,暗叫可惜。
那聲音飛速地又道:「踢右腰,攻背心!」
鄧宣一怔,花百豐正側對著自己,如何能拍到他的背心?但依舊照方抓藥,飛起左腿點向花百豐的腰眼。
花百豐「咦」了一聲,覺得對方的每次出手,都突然打在了自己最難受的地方,令他空負一身修為使不上半點勁。眼看鄧宣左腳飛踢而至,只好再次提氣飛轉身軀,朝左側飄移。
如此一來,花百豐果真將後背亮給了鄧宣。但這機會稍縱即逝,若非有預先的判斷,待到察覺時已然失去了時機。鄧宣又驚又喜,毫不猶豫提掌拍出。
「鄧宮主,高抬貴手!」
那聲音提醒道:「花宮主正隱身一旁,何不乘機展示你與青木宮談和的誠意!」
鄧宣一驚,不覺手上收了勁力,拍到花百豐身上猶如蜻蜓點水,適可而止。
花百豐背心一麻,原以為不重傷吐血,也得飛跌三丈。沒料到鄧宣只是點到為止,自己毫髮無傷地被推出三丈,落地站定逃過了一劫。
他傲氣盡消,驚出一身冷汗,面露羞慚之色抱拳道:「多謝鄧宮主手下留情!」
花纖盈等人驚訝得睜大眼睛,不明白為何局勢驟然急轉直下,花百豐兩招之間完敗給鄧宣,竟連招架還手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