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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禹笑道:「茗妹,往鍋里多加兩把鹽,再倒些酸醋,免得這小子吃上癮頭,以後天天跑到我這兒來蹭飯。」
玉茗仙子抿嘴一笑,嫣然去了。
宋震遠微笑道:「唉!果然是一毛不拔的土財主做派。林師弟,今日咱們可要吃飽喝足了再走,下回羅師弟請客還不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菜一上桌,門口又響起動靜,邙山雙聖吸著鼻子沖了進來,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白老九笑呵呵的道:「妙啊!這菜熱騰騰還是剛起鍋。」
白老七問道:「林兄弟咱們啥時候動身去神霄派?別到晚了什麼熱鬧也沒撈著。」
林熠也是不知,轉眼望向宋震遠。
宋震遠回答道:「明日一早將玄逸師叔入土為安後,即刻起程。林師弟,師父他老人家已答應讓你一同去了麼?」
林熠搖頭道:「我還沒問過師父,回頭便去求他應允。神霄派之戰,二十年也難遇一次,怎可少得了小弟?」
宋震遠一笑,道:「林師弟軟磨硬泡的功夫最是拿手,師父他老人家一準答應。」
羅禹道:「我倒想他留在山上陪我喝酒解悶,可惜這小子無論如何是不肯答應的。」
白老七百忙之中抬起頭來,說道:「羅兄弟,你也別太貪心了。整天有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作伴,還要林熠這臭小子做甚,想左擁右抱麼?」
宋震遠好險沒把一口酒全噴射到對座人身上,嗆道:「林師弟,今後論嘴上功夫高低,你可找到對手了,這兩位老兄的口才宋某甘拜下風。」
接著,眾人的話題自然而然轉到神霄派大戰上。
宋震遠道:「早先聽到有消息說,此次烈火宮不單失竊了《雲篆天策》,又在霧靈山脈損兵折將,赤烈橫深感面目無光,這回說什麼也要踏平神霄派找回些許的顏面。他已召集了烈火宮屬下的數百魔門妖孽,又說動青木宮聯手來襲,聲勢頗為浩大。」
羅禹豪邁說道:「這樣打起來才過癮,可惜師父不准我下山,只好在這乾瞪眼。」
林熠問道:「三嫂,百花園是不是毀在丹鼎神君與木老妖婆的手中?小弟定趁這個機會,為你連本帶利討回來!」
邙山雙聖吃人嘴短,附和道:「女娃兒你放心,這事包在咱們兄弟身上。」
玉茗仙子心中感動,道:「多謝諸位好意,但這深仇大恨,小妹必要親手相報。」
白老七道:「好啊,到時候我們大伙兒一齊幫你,最好連什麼烈火宮、青木宮也一併端了,然後全都種上花草,改作百花園的分壇。」
日頭一晃已爬升至頂,林熠與宋震遠告辭出門。羅禹與玉茗仙子送到院外方回。
邙山雙聖屁顛屁顛跟在林熠身後,白老九問道:「林兄弟,你要去哪裡?咱們到前面的山坳里看小鹿打架好不好?」
白老七道:「對了,咱們還在一座谷里找到了不少猴子。上回聽你說起,那些猴兒會釀酒,要不咱們抓幾隻回來,讓它們釀幾壇那個什麼『猴兒酒』如何?」
林熠惦記著神霄派大戰的事,於是說道:「你們兩個先去,我找過師父就來。」
白老九聞言咕噥道:「你師父老得牙齒也快掉光了,哪有抓猴子好玩?」
宋震遠已習慣了邙山雙聖的瘋言瘋語,曉得這兩個傢伙素來口無遮攔,故此也不以為意,向林熠微一抱拳道:「林師弟,我要回去練功了,咱們晚上有空再聊。」
說罷又和邙山雙聖打過招呼,先自去了。
林熠道:「我得前去向師父請戰,不然就要像羅師兄那般老老實實留在山上,你們兩位想是與我一起去有趣,還是你們想自己去?七兄,你說,小弟該不該去找師父?」
白老七忙道:「快去,快去。我們先到那山谷里等你,一定要求得你師父答應。」
白老九擔憂道:「林兄弟,若是你師父不肯答應,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林熠道:「那隻好自個兒偷偷溜去,最多回山再被師父罰去面壁罷了。」
白老九眉開眼笑道:「對,對,腿長在咱們自己身上,想去哪兒,老道士管得著麼?面壁就面壁,大不了我和老七天天陪著你。」
林熠別了邙山雙聖,往師父清修的靜室行去。
他知玄乾真人每日中午都會在靜室里打坐上兩個時辰,到那裡找他准不會錯。何況師父的蒲團底下還塞著一堆髒衣服、臭襪子等著自己去收拾,正是個再好不過的藉口。
暫且按下林熠面師不提,卻說邙山雙聖興高采烈跑到那座山猴出沒的谷中,戲耍了老半天,直到太陽也快落山,仍不見林熠有來。
兩人有些納悶,牽著一拉溜用山藤綁起的猴子返回渺雲觀。
剛到洗劍齋門口,迎面撞上宋震遠,白老九一閃身攔在前面問道:「你有沒有見到林熠?」
宋震遠看著後面一拉溜亂跳亂叫的猴子,面露詫異道:「林師弟不是整個下午都和你們兩位在一起麼?」
邙山雙聖不約而同大搖其頭,回答道:「哪有的事?咱們在山谷里等了他一個下午,連人影子也沒見著。」
宋震遠道:「那我就不曉得了。兩位或可到別處去找找,說不準林師弟又跑到哪裡尋酒喝去了。」
說罷抬步欲走。
白老九問道:「宋兄弟,你急急忙忙的是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