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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看向另外一邊,耳根緋紅,似乎是刻意不讓我看到他臉上的情緒。
我像是一隻小貓兒一樣,拿到了巧克力,開心地眼睛都眯起來了,還時不時搖晃搖晃尾巴。
某年某月某情人節,木葉失蹤了,當時下起了瓢潑大雨,地面上泥濘不堪。
而那天是星期天,我在家休息,木葉就……不見了。
不過我並沒有多著急,因為木葉留下了字條,一日三餐的紅豆粥還有三明治都放在冰箱裡,等到餓了的時候放進微波爐里打熱就好了。
看來木葉失蹤,是他有意失蹤的呢!
似乎是看不到木葉的緣故,我的胃口並不是很好,三明治也沒有吃幾口,總覺得家裡空空蕩蕩的,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一出門,隨隨便便看到個樹影都覺得好像是木葉回來了,等仔細看去,又知道並不是他。
這,這肯定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我握了握拳頭,於是不開心地看起了電視,很快把木葉給拋到了腦後。
等到晚上七點,木葉還遲遲未歸,我都險些要睡著了。
終於門鈴響起,木葉提著蛋糕還有紅酒,他低聲道:「十六周歲了吧?是大人了,給你嘗嘗看酒嗎?」
我忙不迭點頭,當然,我不會告訴他,那些釀起來放在罈子里的桂花酒,還有高粱酒,甚至是米酒,我都偷偷喝過,從十歲前,就是個小酒鬼啦!
然後嘛,木葉幾乎每年的情人節都會想出招來過,而今年的情人節馬上就要到了,他又會怎樣安排呢?
等到情人節這天,我早早就起了床,梳洗打扮好,還穿上了夾棉的長袖短裙,外面再加上一件及膝的羽絨服,看起來要多嫩就有多嫩,我很滿意。
我小心翼翼從房門裡出來,再附耳傾聽木葉屋裡的動靜,他醒了沒有啊,是睡熟著嗎?
我什麼動靜都沒有聽到,只能伸手敲了敲門:「那個,木葉?」
「進來。」
我推開門,一眼就看見木葉半坐在床上。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眉峰緊蹙,似乎是很不舒服,一副病懨懨、易推倒的模樣。
我小心翼翼走過去,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你怎麼了?」
「可能是感冒了。」他嗓音沙啞,喉頭微動,終於難以抑制地咳出聲來。
我摸摸他額頭,炙熱的觸感附上掌心,是……是發燒了嗎?
我有些手足無措,卻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是吃藥嗎?不對,是要喝粥嗎?生病了到底該做什麼?
一直以來都是木葉照顧我的飲食起居,我卻忘記了應該怎麼去照顧其他人,是被保護得太好了嗎?又或者以為木葉是金剛不壞之身,一定不會生老病死嗎?
我低下頭,竟然有些愧疚。
木葉伸出手,探到我的發頂上,微微一滯,最終還是用蓋了下來,用指腹搓了搓我的前額。
我抬頭望他,木葉的眉目似乎也柔和了許多,儘管面色潮紅,一看就是生了病的,可也抑制不住他眼底的溫柔。
我結巴道:「那,那我去煮粥吧?」
他又咳嗽了兩聲,勉強緩過氣來問我:「你會嗎?」
我掰了掰手指頭:「不會……」
他似是意料之中,並沒有多失望,倒是伸手拍了拍身側的床:「要是不怕被傳染,就陪我睡一會兒?」
我點點頭:「好!」
剛要爬上去,我又遲疑道:「你真的不要喝粥嗎?」
木葉似乎是真的不舒服,整個人懶懶的,伸手將我撈到了懷裡,卻也沒摟得多緊,好像使不出力氣一樣。
他悶聲道:「喝了熱水,睡一會兒就好了。」
我怕外套太冰了,等下害得他又著涼,急忙脫了,就穿著毛衣鑽到被子裡,像是哄小孩睡覺似的,一下一下撫著他的脊背,還摸了摸木葉的腦袋。
生病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是話多且粘人的!
木葉這時就非常粘我,乾脆把我抱到了懷裡,手臂擱在我的小腹上,整個人就像是依偎在他的懷裡,倒像是我生了什麼大病了。
我猶豫道:「要……要不你到我懷裡來?」
我肯定會給你母愛的!
木葉輕笑了一聲,搖搖頭,用下巴抵住我發頂,輕輕摩挲,卻不多話。
我只能悶悶掰著手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木葉炙熱的呼吸吐在我的肩上,燙燙的,卻不難受,而他衣襟敞開了一些,滾燙的肌膚就算是隔著我的毛衣都能感受到,細細密密,猶如針腳一般,一點兒一點兒,透過毛衣的縫隙,傳達到了我的身上。
木葉,一定是很難受吧?
我忍不住轉過身,正面擁住了他,希望這樣他能感覺好受一點兒。只要發發汗,就一定能退燒吧?
可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擁住他的片刻,就被昏昏欲睡的木葉給輕輕撥開,我弄不清楚狀況,只能慢慢蹭過去又要攬住他,一下一下順著他的脊背,呢喃道:「哎,別躲開,兩個人就暖和一點兒。」
木葉渾身無力,卻也不再抵抗了,他迷迷糊糊道了句:「投懷送抱?」
我臉忽然熱了一下,埋在被窩裡,不敢吭聲,這樣一說,也算是嗎?
咳,總覺得,有些……欣喜嗎?
木葉將被子扯上去一些,正好蓋住了我的頭頂,光線透過被窩的縫隙,朦朦朧朧只能看見一點兒,我整個人縮在木葉的懷中,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