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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玉宸聞言,一直都有些暗淡的眼睛,都瞬間紅透了,浸了血似的。
尹玉宸知道宴春都為他做到了如此地步,根本不該疑她,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那姐姐呢?姐姐你……動心了嗎?」
宴春動了下嘴唇,還沒等回答,尹玉宸突然撲上來,捏著宴春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動作急切。
他不想聽宴春的回答,他甚至都不想讓宴春去想這個問題,莫澤……等他騰出手來,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頓!
「姐姐,別想,不許想!」
尹玉宸推著她向後退,一直將她抵在桌子邊上,紅著眼睛說:「我會殺了他。」
宴春眼睫顫了顫,尹玉宸再度瘋了似的吻上來,桌上的茶壺被直接掃到了地上,尹玉宸掐著宴春的腰將她放在桌上,抱著宴春親吻不停的時候,宴春的呼吸也瞬間亂了。
不過她的心總有些不踏實,她嗓子癢得厲害,腰封散開的時候問尹玉宸:「你的魔氣還沒恢復,你……行嗎?」
「我怎麼不行?」尹玉宸都被問急了。
「少聽莫澤胡說,他懂個屁,他會的我也都會,姐姐,姐姐……上次我沒好好地讓姐姐感受,這次姐姐試了就知道。」
宴春呼吸繚亂地說:「誰問你那個,我問你會不會魔氣損耗太過。」
「不會,」尹玉宸說:「我心口貼著聚魔令,有源源不斷的魔氣供我使用。」
「再說,我的魔氣低些,姐姐的靈氣對我的排斥也會少些,姐姐……」
尹玉宸按著宴春的肩膀,讓她躺在圓桌上,然後低頭,墨發散了宴春一身。
他用嘴叼住了宴春的一根衣袋,一點點地拉開,同時抬眼看向宴春。
他的眉目簡直如同開到糜爛的春花,雙眸如兩捧灼熱的岩漿,輕而易舉地將宴春點燃,燙化。
他艷紅的唇抿著一根根衣帶,宴春像一朵緩慢綻放的蓮花,直至露出最嬌嫩的花蕊,又盡數融化在他炙熱的雙眸,溫熱的口中。
喜歡一個人最深切的感覺,便是會有含在口中怕化掉的疼惜,宴春從未感覺到自己被如此珍重,如此細密地愛著。
她恍然間覺得自己回到了當初在滌靈池的時候,那種飄在滌靈池睡覺的感覺。
飄飄然地落不到實處,神魂都順著山風離體而去。
她曾經被卷到命魂鏡的前面,她因為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而自怨自艾。
她遇見了一個人,她以為是初見,卻原來是重逢。
他們陪伴彼此跨過了生死,又與彼此靈肉相合。
宴春緊抱著她的愛人,撫摸他汗濕的眉目,像在摸著一朵同她一起盛放的紅花烈日。
又覺得自己化身了白鶴,她的頸項高昂,在雲中穿梭起伏。
她遭遇到了劫閃雷電,暴雨狂風,令人牙齒都咯咯作響的風急得要將她扯碎,卷落雲端。她的羽毛被打濕,羽翅被劫閃擊中,她發出一聲瀕死一般的長鳴,而後自天空極速墜落。
但她並沒有死去,也不曾跌落進淤泥。
她掉進了一片深海,和她的愛人化身成了兩條魚水嬉戲的陰陽魚。
陰陽相合,不離不棄。
待到宴春終於回神,她的神魂已經出竅,她人躺在桌子上,死去的殘花一般雙臂四肢無力垂著,可是她的神魂卻和尹玉宸在床幔之中。
「姐姐,」尹玉宸伸手撫開糾纏在宴春有些失神雙眼上的鬢髮,說:「別怕,等會就放你回身體。」
宴春攀著尹玉宸,覺得自己走在了峭壁懸崖邊上,沒有依傍,只能緊緊攀住尹玉宸這面山壁。
待到宴春再恢復意識,她正從桌上坐起來。
她的長髮無風流動,靈力毫無攻擊性地環繞著她流轉,將她周身滌洗一清。
鮫紗法衣自動歸位,宴春跳下桌子,走到了床幔邊上,掀開了床幔。
尹玉宸側身撐著手臂看她,汗水纏著他的發在頸項蜿蜒,他像一條正在特殊期的花斑毒蟒,看上一眼,便要中毒。
他的身上只搭著一角被子,勁瘦的身軀暗含力量,撲面而來的侵略感,讓宴春的呼吸又是一窒。
「姐姐急什麼,這裡沒人打擾我們,」
他爬到宴春身邊,抓住宴春的手腕,一把拉得宴春傾身,和他鼻尖相抵。
「我才剛開始,」尹玉宸眯著好看的眼睛,帶著些許引誘的鼻音說:「姐姐不許跑。」
宴春受不了他這樣子,被他拉著躺在被子上,自下而上看著他如蛇攀附,恨不得生出尾巴纏住自己才好。
她摸了摸尹玉宸的臉,說:「你不用證明了,你很棒,好不好?」
「我證明什麼?」尹玉宸低頭,鼻尖抵著宴春,輕笑一聲,說:「姐姐殺了那麼多魔族,可知道魔族魔修,第一重食慾,第二是什麼?」
宴春愣了下,她知道……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宴春深切地領會到了魔修到底是個什麼物種。
宴春向來直白坦誠,喜歡就是喜歡,舒爽便是舒爽,她繭魂境的修為,不會累,她也不會裝累。
結果就是,她來了尹荷宗之後,整整七天,沒出過地下疊陣。
繭魂境的修士不需要進食,魔修自然也不需要。
宴春覺得自己跌入了正發情的蛇窩,被纏入了蛇球之中,神魂分離,恢復,分離再恢復。
除了傀儡婢女來送過兩次水,宴春算是藉機喝了又休息了一下,根本沒能出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