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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縱使面紅耳赤,縱使知道他們有些親密過頭,卻並沒有要拉開距離的想法,她像一隻被煮在溫水裡面的青蛙,意識到熱的時候,四肢都快熟了,根本蹦不起來。
更重要的是天寒地凍,她比誰都貪戀著鍋中溫暖。
「姐姐,」尹玉宸笑了笑,克制著自己想摟過宴春搓揉的衝動,現在還不行,火候和時機都還不到。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一晌貪歡。
「姐姐?來讀書吧,你的時間可不多了,今晚要讀的書,我都幫你找出來了。」
尹玉宸叫第一聲姐姐的時候,宴春還心旌搖曳呢,結果他一說讀書,宴春立刻心如止水了。
她沒有過這種感覺,無論是和一個人這樣,還是對一個人這樣,她需要時間去弄清楚自己。
而很顯然,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宴春迅速收斂心神,轉身看著尹玉宸帶著柔和笑意的臉,嘖了一聲,朝著書架走過去。
她迅速進入狀態,專心致志地讀書,比以往更認真地去找這些邪術和共生的關聯。
如果這一次成功,莫秋露暴露真面目,父母回來,不急著用固魂草給她固魂,而是先控制住莫秋露,就可以爭取更多的時間找共生解法。
宴春側頭看了眼被書架擋住的尹玉宸,只能看到一角靜止的袍子,宴春盯著那角袍子看了一會兒,得到了一種難為人道的,隱秘的滿足,重新低下頭看書。
最後還是宴春沒熬住,臨近子時的時候,尹玉宸給宴春倒了一杯水,宴春喝完之後,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尹玉宸拿著宴春的玉牌,和荊陽羽聯繫,說明今晚稍稍晚一點回去。
然後抱著宴春將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
將宴春放在床上,尹玉宸伸手到宴春的腰間摸了摸,很快摸到她今晚用了,還沒放回儲物袋的法器——歸真。
尹玉宸將這法器放到自己懷中,給宴春蓋好了被子,出了康寧院。
他在出康寧院大陣的瞬間,便將歸真罩在自己身上,而後足下運起靈力,腳步飛快地朝著關著莫秋露的弟子院走。
他大搖大擺罩著歸真進了莫秋露的院子,莫秋露這個時間還沒有睡,她顯然被宴春刺激得不輕,現在正一個人躺在床上,手指甲不斷地剮蹭著床沿,咯吱咯吱地撓著,在琢磨著宴春今天說的話的真實性。
然後她床幔突然被掀開了一下,下一瞬又重新落了回去。
「啊——」莫秋露一聲喊聲剛剛出口,就被歸真籠罩在其中。
尹玉宸手裡抓著莫秋露的頭髮,迫使她仰起頭,然後一把冰涼的,制式非常奇怪的小刀,抵在莫秋露的脖子上。
尹玉宸的聲音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對莫秋露道:「你今天跟我姐姐說了我什麼壞話?我看你是真的活膩了,我現在就來取你的狗命。」
「我我我……我沒說什麼!她根本沒有相信,你……啊你不能殺我,荊陽羽,荊陽羽會看到的!」
「看到便看到,我是他首徒,另一個要弄死你的是他心愛的師妹,是唯一能讓他方寸大亂的人,你以為你還有活路?」
莫秋露聞言眼中真真切切透出了絕望,淚水湧出,她抖著唇對尹玉宸說:「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你的好姐姐也會死!」
「那就一起死吧。」尹玉宸狠狠在她後頸一捏,莫秋露失去了意識。
他將莫秋露慢慢放躺在床上,然後單膝跪在床邊傾身,抬手握緊小刀,湊近了莫秋露的脖子……
第二天是七月十四,宗門大比徹底結束,荊陽羽和司刑院都忙得腳不沾地,但是晚上還沒等閒下來,就又出了大事情。
莫秋露對著給她送飯的內門弟子當場以自盡相逼,說自己要見代掌門。
荊陽羽百忙之中抽空去了一趟她居住的弟子院,莫秋露便聲淚俱下信誓旦旦地控訴了宴春和尹玉宸的罪行。
「他們要殺我,要用裂魂攪碎我的神魂!」莫秋露說:「大師兄,你信我一次,他們最近一定會偷盜裂魂,你信我啊!」
荊陽羽聞言狠狠擰眉,沉聲道:「我師妹絕不會做出殘害他人性命之事。」
莫秋露又是一番以死相逼,只祈求荊陽羽在放置裂魂的靈器閣加派人手,再給她在靈器閣門口設一道符文鏡,說一定能將不軌之人抓現行。
最後莫秋露脖子見了血,總算逼的荊陽羽同意了莫秋露的說法,並且答應,只要她說的是真的,就將她重新放出來。
「莫秋露這樣才會放心,」宴春說:「她最信任的,就是大師兄。」
宴春對著百忙之中被她抓過來的友臣說:「二師兄,幫我個忙,我今晚就去偷裂魂,等我被當場抓住的時候,你要當著眾人的面徇私包庇我一次。」
友臣簡直不認識宴春了,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小師妹說:「怨不得你大師兄專門來找我,說你變化太大,讓他害怕。」
「你這都是跟他那個弟子學的?」
也不是,這一招是邪書裡面學的,宴春在心裡回答。
「二師兄,你幫不幫我啊?你到時候就說,你是讓我去拿裂魂的就行。」
友臣笑了笑,義不容辭道:「師妹開口,我當然配合,可是這件事真的不告訴你大師兄嗎?」
「當然不能告訴他,」宴春說:「他是最後一環。」宴春表情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