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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奇怪的是這陣子熱鬧過頭了,雖然今天天氣不錯,可這都要日落了,街上的人未免太多了。
這時間,正應該是凡間做飯的時間。但是整個村子炊煙寥寥,都擠外面聊天。
宴春等那三個人吐完了,然後說:「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們入夜之後進入村子。」
眾人個個面有菜色,宴春眯眼看向村子那邊,在儲物袋裡面摸來摸去,不知道在摸什麼東西。
沒過半個時辰,村子裡更離奇的景象發生了,街道上幾乎是在太陽落山的瞬間,變得空無一人。
同時家家戶戶都燃起了燭光。
宴春這才和眾人開口:「這次我們的任務是祛除影魔。」
眾人聞言一臉茫然,他們顯然沒人知道影魔是個什麼級別的魔。只有雲睿誠稍稍皺眉,他在內外門年頭很多了,但是鑽營的都是怎麼往上爬,對這些魔物所知不多。
不過大部分弟子跟著歷練回來,會說一些遇見的魔物,雲睿誠從未聽內外門的歷練弟子說過遇見影魔。
低階歷練弟子都沒遇見過的東西……雲睿誠直覺不簡單。
宴春大喘氣一樣說:「但是由於求救的靈鳥是四個月前送到衡珏派,這安延村不遠處鎮子裡面駐紮的小宗門發現影魔,整個宗門就連夜跑了。現在影魔在這裡肆無忌憚地生長,村子已經沒有倖免的人了。」
也是現在凡間太亂了,魔窟現世到處翻天覆地的,誰能顧得上這悄無聲息擴大的魔物。畢竟這些人白天除了曬太陽,且沒有影子之外,也看不出異樣。
宴春在地上用樹棍兒畫了個圈,說:「影魔吸食生人血肉存活,但是真身潛藏地下,有光的地方他就能壯大,若是再讓它發展下去,它會侵襲旁邊的村子甚至城鎮。」
眾人聽得一臉迷茫,宴春了解怎麼弄死影魔,掃了一眼他們,也不和他們多解釋了。
她撓了撓頭,自己也沒怎麼出來過,現在一切都很生疏,就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吧。
她直接道:「影魔附身在村民身上的個體沒什麼能耐,影魔主要是真身難纏,但是真身在沒有光的地方,做不成什麼。」
「等會兒我們進入村子,善影和孫黎挨家挨戶去敲門,雲睿誠編故事,讓村民相信你們,現在村民們自己都意識不到自己中招,他們和尋常人看起來一樣,頂多消瘦些。」
宴春說:「進門之後不要廢話,把屋子裡的光源熄滅,一切能夠發光的東西都卷進儲物袋。村民們都綁起來固定住,負隅頑抗的直接打昏。」
「懷余白跟著我,去村尾清空兩間屋子,然後放火燒屋子。」
宴春說完,眾人都沒吭聲,宴春問:「聽懂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修真者和魔修的區別講究的就是「正道」兩個字。
修者下山除邪祟,大多數十分顧忌凡人,一旦傷及無辜,便有可能牽扯到因果有損道心。
就沒見過這麼驅邪除祟,又是綁人又是放火燒屋子的……
不過他們來都來了,宴春好歹是衡珏雙尊之女,就算捅了天大的婁子也能兜住。
於是雲睿誠帶頭說:「明白了,騙人交給我!」
宴春點頭,拍了拍雲睿誠肩膀。
幾個人趁夜進村。
雲睿誠在仙門待著真的屈才了,他和善影還有孫黎三個人,敲門見著是女人,雲睿誠就讓倆人藏起來,自己上去賣弄風騷,說他是路過要趕考的書生,求收留。
遇見是老頭老太太開門,就讓善影或者孫黎裝病,說是來附近求醫的……
反正他在修真界不出奇,但在凡間還算吃香的長相,簡直無往不利。實在遇見大哥不肯給開門,雲睿誠就直接動粗。
進門之後就「吹燈拔蠟」,把火摺子什麼的都收進儲物袋,按照宴春說的,村民都綁起來。
宴春和懷余白敲開村尾兩戶人家的門就更容易,她們是女子,還生得貌美,村民很輕易相信她們的謊話。
他們火速將村民都控制住,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彼時整個村子能發出亮光的東西,都被弄到村尾那一個深坑裡面。
宴春讓雲睿誠善影還有孫黎在村尾守著,防止大火燒村,也防止村民掙脫束縛過來礙事。
然後她點了火。
同時對身後不遠處的懷余白說:「不需要你動手,等會站遠一點,讓你開道心靈盾的時候,你就開靈盾。」
懷余白巴不得跑遠點。
宴春點了火之後,在儲物袋裡面摸了摸,摸出了一把劍。
這把是宴高寒給她的,根本不是什麼上品靈劍,是宴春一直練習用的。
她抓著長劍極其流暢地在周身甩了兩下,大火越燒越大,然後一團黑漆漆的陰影,便從火焰之下的地底慢慢到了宴春身後。
那影子最開始是宴春的影子,在火光的跳躍之中越來越大,如同一隻蟄伏地下的凶獸,張開了扭曲的大嘴,要將宴春一口吞下!
就在它張著大口要朝著宴春吞下的時候,一直狀似無覺的宴春,突然轉身,裹挾著霜雪般凌冽劍氣的一劍,直接砍斷了影魔凝成的脖子!
影魔無法發出聲音,但它被砍斷了脖子之後,身軀扭動掙扎,掉下的「頭顱」,又迅速和身體融合在一起。生出了新的十幾個比剛才要吞下宴春的頭還要巨大扭曲的巨獸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