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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之後,內門一些自認有些能力,至少比這幾個人強百倍的弟子,漸漸活絡了心思。
宴春再下山接任務的時候,總有人攔路,恭恭敬敬叫大師姐或者師叔,然後希望宴春帶他飛。
宴春總是用各種刁鑽詭異的例如你太瘦、太胖、模樣我看著不喜歡、太碎嘴、佩劍好醜、靈盾上面居然養豬、等等等傷人又刺心的理由拒絕。
漸漸地宴春在衡珏派聲名鵲起,卻是暗地裡的罵名。
友臣為此找了一次宴春,是荊陽羽的意思,希望宴春就算拒絕也別這麼極端。
宴春則是笑著說:「可我說的是事實啊。」
時間越久,她的性情越是變得難以捉摸,連伏天嵐和宴高寒聽說了,也為此和宴春談過。
宴春只是笑著,笑得非常燦爛地說:「我瘋了不是早就在衡珏派傳開了嗎?」
伏天嵐被刺得差點哭了,宴春又溫柔地抱住她,說:「母親,我撿了一條命,只想隨性而活。」
自那以後,宴高寒和伏天嵐便再也沒有管過,荊陽羽找了一次宴春,宴春當時還是在藏書閣看書,好幾本書懸浮在她面前,她現在何止一目十行,簡直「走馬觀花」。
荊陽羽說完希望宴春和弟子們好生相處,屋子裡只有書頁翻動的沙沙聲。
宴春連頭都沒抬,唇邊露出點笑意,艷色的嘴唇勾起,她纖腰斜倚,半靠著欄杆,雲霧般的鮫紗隨風飛舞著,像隨時要掉下樓去,也像是隨時便能羽化飛升一般,只讓人覺得再也抓不住。
宴春反問了一句:「你道心裂痕補上了嗎?代掌門。」有這功夫管閒事,不如顧好你自己。
荊陽羽便再也不敢單獨找宴春。
他們都覺得宴春還在怨,還在恨,才會這般「自暴自棄」。
殊不知宴春現如今隨著修為漸長,道心越發堅固,自然也就越發的張狂隨性,畢竟她的道心——是仙魔妖鬼都去他娘的。
她因為是正道裡面讀的邪書最多的,所以對各種邪物也十分了解,縱使再怎麼輕狂不羈,收拾這些東西都手到擒來。
那些被宴春拒絕了,就懷著看她笑話的弟子們,不僅沒能看到她的笑話,漸漸地連議論她也不敢了。
寒暑往來,四季更迭,宴春從無休息,固定的地方是去各長老院中讀書十幾日,再帶幾個弟子下山,去刷任務。
對,就是刷。
因為那些令凡間各宗門都頭疼的邪魔妖物,到了宴春的面錢,便都像是見了親娘,跪的姿勢不一樣,但都得跪。
她帶的幾個廢物,生生被她刷得連連進境,她自己雖未進境,也距離脫凡境巔峰只剩下一點契機。
她漸漸成了門中弟子們口中的大師姐,小師叔,凡間各宗門甚至是邪修口中相傳的湮靈仙子。
因為宴春在某次歷練的時候,終於遇見了一個棘手的戰魔,她的劍被震飛,萬般危急的時候,只得召出道心靈盾擋一下,再到儲物袋中尋武器。
可誰料到,靈盾召出,還未等起到護身的作用,靈盾之上現在長出四條腿和粗糙鱗片,丑得沒臉見人的小陰,就朝著那戰魔噴了一口水。
然後那戰魔便吱哇亂叫的從半空之中跌到了地上,生生從一座小山的體格,縮成了個才到宴春腰的小不點。
宴春很輕易制住了他,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也是那時候,宴春才知道,她當時去「他娘的都給老娘死」的道心,生出的靈盾作用是湮靈。
湮滅一切有靈之物,簡而言之,就是被她道心靈盾上的水噴了,只要她的修為能夠壓制,任對方是仙魔妖鬼,全都被打回原形。
宴春得了這樣的道心,就沒有不怕和她對上的邪物,甚至是正道修士。
但凡事有點本事的修者,都比較喜歡挑戰有名的修士,好一戰成名。
但敢挑戰宴春的沒有幾個,用道心靈盾,被湮靈,不用道心什麼武器也拼不過她。
她總說自己什麼都不精,但就沒有不會用的武器,還兩隻手都會,戰鬥途中轉瞬切換,近戰遠攻,同輩修士難遇敵手。
且因為基本上是個活體的兵器百家和魔修魔物譜,又被尊稱為百曉仙姑。
在這個如今因為魔窟靈動無規則現世,亂到難以理喻的修真界和人間四國,但凡是各宗門,甚至是皇室遇見點事兒,請各宗門仙尊商量,連荊陽羽這個衡珏派代掌門都得朝後排,百曉仙姑湮靈仙子才是座上賓。
宴春在人間四國聲名鵲起,成了年輕一輩的翹楚,只用了十五年。
距離當年她第一次帶著幾個廢物下山除影魔,也僅僅落了十五次雪而已。
可是尹玉宸卻已經離開了十八年,十八年,生個孩子都能獨當一面了。
宴春現在很少想起他,但是每一次自窺靈台,看到他半魄天魄還在,便覺得安心,如同見一個老友一般。
而現如今,宴春身邊跟著的雲睿誠,雖然還未成什麼丹道大能,卻已經也被宴春生生刷進了脫凡境。
雲睿誠的道心靈盾是一個丹爐,低階丹藥成丹極快,而且絕技是煉化,能將邪物靈物剔除神志,煉化成丹,供自己和宴春趨使。
善影和孫黎全都是破妄境中期,孫黎竟是十分合御獸一道的,他的道心靈盾和當年的藍陽長老一樣,能召出很多靈獸,而不是一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