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
尹玉宸笑了下,說:「秦妙言和莫澤一見如故,迅速狼狽為奸勾搭到尹荷宗來了,邪修之間總有很多東西互通,」
尹玉宸帶著宴春出了地下疊陣,說道:「秦妙言知道些魔神舊事,這些事情,正好也能解釋魔神讓天下大亂的原因。」
宴春聞言帶著滿心的好奇,直接跟尹玉宸去了玉宸殿。
秦妙言和莫澤正湊在一起,對著桌上的一個留影玉裡面的影像全神貫注。
這影像上面,正是一個人,皮膚之下遍布蠱蟲,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爛得成了蠱蟲窩,可他的雙眸還是熠熠生輝,燃著堅定的求生意念。
宴春一看,便知道這是莫澤地下的那些弟子。可是這個弟子不知道哪裡,莫名讓宴春覺得有點熟悉。
但是也就只有一閃而逝的感覺,她很快對上秦妙言的視線。
秦妙言起身誇張道:「了不得啊,難道現在新的進境趨勢都不是和修士雙修,而是和魔修雙修?」
「湮靈仙子進境這麼快,傳授我等苦苦求索大道不成的卑微庸人吧。」
宴春笑了,到底相識一場,看到秦妙言安然無恙,宴春很安心。
宴春問:「我聽聞無間地數萬魔靈齊降,你是怎麼跑出來的?提前得道了消息?」
秦妙言聞言「嗐」了一聲,揮了揮手。
說:「我知道仙子想知道什麼,他們倆之前已經問一遍了。」秦妙言指著莫澤和尹玉宸,一張明艷的臉帶著無奈笑意。
「你來坐這兒,我慢慢同你說。」
宴春坐到秦妙言身邊,秦妙言將手搭在宴春身後的椅背上,側身對著她說:「我其實今年,已經五百多歲了,是那位魔神万俟修的故人,看不出來吧?」
秦妙言摸著自己的臉說:「我的容貌是我修了邪術之後,自己回的春,我十九歲的樣子。」
宴春是真的驚訝,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以為西鄰國出事兒,四國宗門趕去西鄰國的修士裡面,最大的也就一百多歲,比如荊陽羽。
「我就喜歡你這驚訝難以置信的表情。」秦妙言笑得明媚。
她是真的沒有幾百歲修士的那種陳腐和滄桑的感覺,宴春還以為她和自己差不多。之前和魔神的對話,讓宴春懷疑過秦妙言,但是誠如尹玉宸所說,万俟修的話,她是沒全信的。
至少她沒想到秦妙言竟真的是万俟修的故人。
「好了,這麼說吧,這次算是万俟修放我一馬,」秦妙言說:「當年万俟修還是個皇子,四面楚歌的時候,我冒死給他傳過一次信……」
秦妙言回憶起往事,嘆息道:「我這人沒幾根好心腸的,但是當年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才會冒死傳信。」
「万俟修五百四十多年前,乃是西鄰國萬人仰止的大皇子,本是板上釘釘的儲君,無論是處理朝政,還是治理瘟疫水患,每每都如有神助。」
「他出生的時候是傍晚,漫天紅霞伴著白鶴在皇宮久久盤旋不去,任誰都能看出,是吉兆。」
「而自古以來,雙生子卻被認為不詳。要殺一個留一個,才能保國祚綿長。但是那時候西鄰國皇帝和皇后伉儷情深,怎麼捨得殺掉可愛的雙生子之一?万俟修的妹妹万俟清玉,一直被養在深宮無人知……」
兄妹兩個長到六七歲的時候,皇后和皇上以其他宮妃死去的孩子作為藉口,讓万俟清玉,也徹底出現在了人前。
但是万俟清玉天生體質很差,最容易招惹邪祟,反倒是万俟修在她身邊的時候,她才會安穩太平。
因此兩個人自小一起長大,感情甚篤。
本來他們應該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兩個人,畢竟西鄰國的地勢和氣候,導致它是四國最安逸,也最富饒的國家。
可是万俟修某天突然就在無人引導情況之下,入了道。
凡間宗門極難修行,因為入世靈氣稀薄,且接觸過多的凡塵俗物,不利於修士修清淨之心,自然很難進境。
但是万俟修卻並不曾修煉,入道之後修為竟然就自動一日千里。
十七歲入妄,幾個月便破妄,十八歲到了破妄境巔峰,由於他用靈力去治癒染上瘟疫的百姓,靈力如同來自山川河流般源源不絕。
引得當時除祟路過的修士震驚,他們落地一打聽,這個破妄境巔峰的修士,竟然不是個修士,而是個凡塵皇子。
這件事最開始只是引起了個別宗門弟子的稀奇,但是在万俟修十九歲,並未曾修習任何宗門心法,就召出了道心靈盾之後,轟動了整個西鄰國,也轟動了修真界。
百姓們將万俟修視為天神,而修真界的四大宗,各自朝著万俟修投來善意,有人想要引他入宗門,脫離凡塵。
可是万俟修只想做皇帝,想要讓百姓安居樂業,他不想修仙,他還要照顧自己體弱多病,非常招惹邪祟的妹妹。
若是這樣,各宗倒也不必非要抓著一個凡間的皇子不放,畢竟各大宗門,最不缺的就是弟子。
然而沒過多久,冥星海動盪,靈洞和魔窟屢屢現世人間,四大宗苦尋根由無果,齊聚衡珏派。
衡珏派命魂鏡開啟,四大宗門宗主一起看見了未來。
在那個未來裡面,四大宗看到了兩顆「禍世」的天煞孤星。
且皆是出身在西鄰國皇室,一個天生靈體,一個天生魔體,現如今雖然還沒有開始禍世,但是命魂鏡之中的預言,讓四大宗宗主俱是驚懼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