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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槿嚇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驚魂甫定間,她的手已經被一雙修長堅實的手抓住。
「怎麼樣,有沒有燙到?」一個擔心的聲音傳到她耳中。
安木槿抬頭一看,入目便是一張熟悉的臉龐,眉目冷峻,卻含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擔憂。
「殿下!」安木槿微微一驚,這樣的日子,君臨天不是應該待在宮裡嗎?就算夜宴結束也應該待在宸王府才對吧?
「嗯。」君臨天瞅了她一眼,應了一聲,又盯著她的手問:「有沒有燙到?」
安木槿見他一個勁的盯著她的手看,顯然很是擔心,心裡有些溫暖,又有些羞澀。
只見她眼珠一動,抽揮手捂在心口,一臉痛苦的樣子:「哎呀,好痛!燙死我了!」
見她這副模樣,君臨天更加擔心,抓住她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快跟我去宸王府。」
「啊!」
「本王那有上好的燙傷藥。」君臨天駐足解釋道,頓了頓,他微微側頭,眼神堅定:「你的手,本王絕不會讓它有事!」
安木槿看著君臨天冷硬而堅定的側臉,心裡忽然湧起一絲異樣,如絲般在心裡遊蕩。
眼見著君臨天還要拽著自己前走,安木槿瞅了瞅他的背影,心虛地說:「呃,殿下,其實我的手沒事,不過濺了幾滴藥星子罷了。」
聽了身後傳來的話語,君臨天身子一震,放開安木槿的手,緩緩地回過身,眉頭微蹙,目光微冷,輕飄飄地落在安木槿身上:「你騙本王。」
對著君臨天的目光,安木槿心頭一緊,打了個哈哈:「殿下,你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你說呢?」君臨天繼續盯著安木槿,語聲清冷。
安木槿嘴角一抽,心裡暗自埋怨君臨天小氣,面上卻扯了扯君臨天的衣袖,一雙大眼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殿下,是木槿的不是,木槿不該和殿下開玩笑,讓殿下擔心了。」
看著安木槿可憐兮兮的樣子,君臨天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支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要本王原諒你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本王一件事。」
「什麼事?」安木槿一陣愕然,忽然她心下一動,臉上不禁一燙,一把攏住衣襟:「殿下,你不會……」
「噗!」君臨天頓時忍俊不禁,伸手點了點安木槿的腦袋,一副好笑的樣子:「傻丫頭,你想什麼呢?本王剛才在宮裡沒怎麼吃東西,現在有些餓了,想讓你給本王做些吃的。」
「這樣啊。」安木槿明了地點點頭。
君臨天望著她,嘴角微楊,挑起一絲狡黠:「不過,你要是想以身相許也可以,看在咱兩的交情上,本王就勉為其難接受你吧。」
安木槿嘴角一抽,翻了個白眼,故作遺憾的說:「殿下身份尊貴,臣女高攀不起。」
看著安木槿裝模作樣的樣子,君臨天無奈的搖搖頭,語聲中含著一絲寵溺:「你呀!」
頓了頓,他心下一動,問道:「木槿,你病了嗎?」
「沒有呀。」安木槿神情微怔。
君臨天目光落在往地上破碎的藥碗,淡淡地說:「那這是怎麼回事。」
「你說這個呀,水月感染了風寒,那是我給她熬的藥。」安木槿隨口解釋,說著她伸手一拍額頭,很無奈地說:「哎呦,怎麼把水月這茬給忘了,她還等著喝藥呢。」
語畢,安木槿急忙跑進廚房裡,將藥罐里剩下的藥汁盡數倒出來。
看著眼前的大半碗藥汁,安木槿吐了一口氣,慶幸地說:「還好我熬的多,不然還得重新熬一道。」
君臨天雙手抱胸地靠在門框上,望著安木槿的一舉一動,眉頭微蹙:「怎麼,你這院子裡沒人了嗎?」
安木槿微微一怔,知道他意有所指,端著藥碗走上前去,淡淡一笑:「今個兒不是但年三十嗎,府里除了一些重要的下人,其他下人能回家的都回家了,若不是水月沒有親人,我肯定也會讓她回家過年。」
「那你可以讓水月自己熬藥就好了,何必親自動手。」
安木槿瞅了君臨天一眼,無奈的搖搖頭說:「你們這些皇子公主呀,哪裡知道平民百姓的疾苦,雖然下人們和你們簽了賣身契,要替你們做事,但他們也是人,不是機器,也需要休息的。」
君臨天貴為皇子,尊卑有序的觀念根深蒂固,對於安木槿的話很不以為然,但也沒出聲反駁。
安木槿則便端著藥碗去了水月房裡,水月昏昏沉沉的喝了藥,便沉沉睡去。
安木槿替她掖好被子,便輕手輕腳地走了出來,闔上木門對著君臨天做了個噤聲手勢,拉著他走進了廚房。
君臨天忽然開口,聲音里微微有些感慨:「水月跟了你,倒是她的福氣。」
安木槿搖搖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有她在身邊是我的福氣。」這偌大的安府里,爾虞我詐,明爭暗鬥,真心待她人的除了水月,又有誰呢?
君臨天微微一怔,目光一深,盡數落在她臉上。
被他這樣一瞧,安木槿臉上一燙,急忙撇過臉,掩飾道:「那個,我這就給你做飯。」
「好啊,本王倒想看看你這安府大小姐的手藝,做的不好,本王可是不吃。」君臨天伸手捋了捋肩上的幾縷髮絲,淡然地說。
「那殿下走著瞧好了。」安木槿抬了抬下巴,挑釁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