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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陣陣中梨花清香淡淡,和著暖暖洋洋的氣息,叫人心情舒暢,困意倦倦。金貅倚在細細的樹幹上睡得香甜。
興許是睡得太深了,她下意識地翻了個身,誰料竟就一個落空跌了下來,砸中了樹下的鳳冥。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是下意識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剛起身,眼前便突然出現了一條晶瑩剔透極為美麗的小紅蛇。
她平日裡最喜歡晶晶亮亮、明明燦燦的玩意兒了,雖最愛金子,其他財寶類的東西也是極為喜歡的。尤其這小紅蛇全身剔透宛如最上等的紅水晶,教她心中一饞,口水四溢。
於是她帶著朦朧的睡意,一把搶來了那小紅蛇欣賞褻玩。正逕自流著口水發饞呢,卻突然聽得一個極為傲慢冷厲的聲音說要她跪下道歉,然後滾走。
金貅這才發現自己跌下來的時候砸到了一個人。
一個生得好生精緻可惜脾氣臭如茅坑石頭的男人。
錯愕之後便是含諷帶刺的回擊。她金貅素來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又因著孤僻古怪的性子出名,自然不會白白教眼前這人侮辱了去。
哪想這傢伙卻是被她惹怒,直接與她動起了手。
好心情被破壞得一乾二淨,她心中生氣,也不說別的,仗著自己的法力不低,直直就對上了那看起來也厲害得緊的男人。
那時她心中想著,今日定要好好教訓這脾氣暴虐的狂徒,將他綁了抽幾鞭,好叫他收斂收斂這殘暴的性子,別白瞎了那張俊臉!
哪想這麼一打,沒打出輸贏,反而打出了一場讓人臉紅心跳的意外。
想起那時的那場意外,金貅神色不變,耳朵卻悄悄有些發紅。
彼時,他狂傲霸道,她亦是孤傲不馴,兩人幾番纏鬥,誰也不肯認輸。但她的力量畢竟比他弱了些,起先還能以巧對抗他凌厲的攻擊,後來便漸漸有些力不從心,露出敗象。
「喂喂餵暫停休戰、休戰啦!」看著他猖狂陰冷的神情,她心中思索幾番,突然哇哇大吼。
他不理會,反倒眼一眯,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怎麼?認輸了?既是認輸就乖乖地給爺跪下道歉,興許爺心情一好,便會放了你。」
她心中氣得想要一拳打歪他的嘴巴,但現下技不如人,不能硬拼。於是她不甘不願地率先停了手,作勢要跪下:「我、我認輸……」
彼時的鳳冥和今世的檮杌一樣,目中無人慣了,見金貅如此行為,也不覺得奇怪,便停了攻擊,好以整暇地抱著胸得意張狂地看著她,等著她撲倒在自己的腳邊痛哭流涕地求饒。
他好戰,最好與人打鬥較量,又因著性子暴躁桀驁,時常得罪人,仇家不少。但他性子雖張狂傲慢些,卻也不會隨意取人性命濫殺無辜,尤其眼前的金貅是個女人——老弱婦孺素來是他不屑動手較量的對象,今日會破例出手,也完全只是因為她竟完全不懼他冥界殺神的稱號,膽敢與他嗆聲作對罷了。
如今看她這幅求饒的模樣,心中也自然是認為金貅是真的怕了他——畢竟,很多男人在他面前都是哭得眼淚鼻涕擠成一坨,哭爹喊娘地求他饒命,她一個女人,害怕討饒又有何奇怪的?
鳳冥翹著下巴想得理所當然,眼中含諷地看著金貅在他身前彎下腰去。
誰料,眼前那女人竟是在彎腰之際,突然快如閃電地從下而上朝他攻擊了來。
「狡詐!」他瞪眼,飛快後退,翻身避開,剛還要說些什麼,卻是腰間一冷,那狡猾的女人竟是出了假招混淆他的視聽,趁他避開那法力攻擊之際一頭衝過來朝著他的後腰便攻了去。
她記得冰麒說過,人身體的後腰有個腎俞穴,若是被重擊,凡人會就此終生癱瘓。而若是非人,則會叫之暫時性的四肢麻痹,無法動彈。
金貅眼中閃過狡黠,心中想著必定要一舉成功,再捉了這傢伙好生教訓。
鳳冥迅速反應過來,身子一旋就要掙脫開來,哪知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動作,卻險些造成一個巨大的人倫悲劇……
金貅本來衝著他後腰敲去的小手……就這樣敲在了他的……
大腿根部。
梨花林里有一瞬間的死寂。
怔愣愣地呆住,金貅下意識握緊拳頭,再次探究似的捶了捶黑袍下那凸凸的詭異東西,還順手輕輕地捏了一把。
凸凸的,軟軟的,有變硬的趨勢,像個大大的疙瘩……這人兩腿之間怎麼生了這麼個奇怪的東西?
等等!兩腿之間?
她……好像打到了什麼不該打的東西……
金貅倒吸一口氣,可是還未等她完全反應過來,下一秒,頭頂上已然一陣陰冷徹骨的殺意驟然迸現,然後,一聲如雷的怒吼險些震聾她的耳朵:「該死的女人——」
金貅突然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提升了最快的速度,閃電般化成金芒遠去。
「對、對不起——」她捂臉,溜得比兔子還快。只剩下滿臉紅霞如血,在雪白的梨花林里奪目而美艷。
彼時的她雖惡劣愛玩,但臉皮卻還沒有怎麼修煉,是以還薄得很。意外摸了男人的命/根子,讓她臉紅心跳了好幾日,此後更是一見到鳳冥黑漆漆的俊臉便深感羞愧,滿臉紅霞。
雖並非故意為之,可她確實真真切切地調戲了人家,還在光天化日、朗朗晴空之下偷襲了人家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