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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就在此時,突然一道聖潔而霸道的白色光刃直直地從天上劈下,生生地將那肥遺獸的信子斬斷了開來,險險的將翡翠救了下來。
肥遺獸吃痛,口中瞬間噴射出腥臭的血液,它雙目爆瞪,倒在了地上哀嚎不已。
一陣朦朧白煙閃過,白衣如雪、飄渺清雋的男人笑著踏步而來。
「還好嗎,金兒?」
乾淨溫雅的嗓音,卻是日前見過的天似殿下突然出現。
「無妨,多謝殿……師兄相助。」金貅一愣,隨即將手中的金芒收起,優雅而疏離地起身謝了聲,隨即看向翡翠,神色嚴厲,「怎麼這般衝動地擋了上來,你可知若是殿下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就沒了!」
「嗚嗚可是師傅有難……」翡翠卻是受驚過度,猛地一聲抽噎,有些不知所措。
「為師自有辦法。以後再遇這般情況,記得給為師閃得遠遠的,聽見沒有?」金貅冷然喝道,面上嚴厲冷怒,心下卻是大大鬆了口氣。
翡翠愣了愣,連忙點點頭,沒有沮喪生氣反倒是傻乎乎地笑了。
師傅這是擔心他呢!
一旁的天似看著兩人,唇角微微勾起。
愛之深,責之切。她還是這樣對待自己在乎的人。
這廂金貅與翡翠都是鬆了口氣,但晚了天似一步的檮杌卻是一臉冷怒。
這該死的混帳居然想要傷害他的人!而自己居然沒打過那隻該死的肥兔子,還比這隻混帳雄性來的遲了一步!檮杌心中暴怒,先前那瘋狂的殺意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想死,老子成全你!」所有的殺意怒氣頓時全部衝著那肥遺獸而去。檮杌勃然大怒,頭髮像是被狂風吹起,狂亂地飛舞起來,他的雙目瞬間變得赤紅,鼻息之間噴吐出帶著淡淡瘴氣的喘息,神色暴戾。
「嘶嘶……」看到盛怒中的檮杌朝自己閃電般襲來,肥遺駭然驚懼,想掙扎卻是無處可逃。
「玉白!」一旁的金貅見此,心下一驚,連忙就要出聲阻止。
然而此時的檮杌依然不顧其他,怒喝一聲,周身便是已然被濃濃的瘴氣所包圍,黑色狂風大作,一爪子便已經將肥遺那巨大的身軀抓了起來,隨後分離拋上半空,雙臂之上的瘴氣猛然大漲,化作兩隻巨爪,重重地拍向了肥遺那巨大的身體。
「撕拉--」
一陣清脆而詭異的巨響之後,那肥遺獸已經被檮杌鋒利的巨爪狠狠地撕成了碎片。溫熱腥臭的血液碎肉如雨點一般從半空中灑落。
「玉白快給為師住手!」這一切都源於檮杌暴怒之下的爆發,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金貅和天似想要阻止卻是已經晚了。
滿目暴戾地看著地上的碎片,檮杌身上如狂風烏雲般的瘴氣突然猛地散去,緊接著身子倏地一軟,連猙獰的神色都未來得及收起便猛地栽倒在了地上。
卻是方才他竟是不知不覺中逆行了金貅的封印,怒極之下硬生生地逼出了自己被封住的一部分力量戰鬥,因此遭到了那力量的反噬。
生怕天似會發現什麼,金貅連忙掩去眼中的驚怒,玉手飛快地一揮,搶在天似接近檮杌之前將檮杌籠罩在了一個金色結界裡,收進了袖子裡,而後朝自己的院落飛去。
「師兄,請恕金貅先行一步,這孩子有傷在身,拖延不得。」
「好。」天似微笑頷首,眼中卻閃過一抹深深的驚疑,神色微僵。
他……是誰?
*****
檮杌這一睡睡了兩日。他是遭到自己力量的反噬,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需要身體的自我調息。
當他終於自我調息完畢,精神飽滿地醒來之時,白漫透和翡翠正在打架。
「快點說英雄才是最棒的你個笨竹子!」
「放屁!小爺的師傅才是最棒的你這隻肥兔子!」
兩人因為在「師傅和恩人誰更厲害一點的」這個問題上的不和而大打出手,此刻正互相亂咬亂吼,以非常血腥的姿勢糾纏在一起。
白漫透一手緊緊地揪著翡翠的頭髮,一手壓著他的胸膛,還有一條腿重重地壓在他的肚子上,看起來占據優勢。被翡翠大掌用力推開的臉蛋擠成一坨,她嘴裡不斷地發出憤怒地低吼,堅持著「恩人才是最最厲害的」這一觀點。
而翡翠也不甘示弱,雖然身材沒有白漫透圓滾,但他勝在身高。清俊的小臉漲得通紅,他憤憤地瞪著身上粗暴的白漫透,一手用力地撐著白漫透的小臉,一手死命地拍打著白漫透壓著他胸口的小胖手,兩隻腳則是亂登亂踹,企圖將白漫透摔下身去。他咬著牙怒吼著「師傅才是最厲害的,要不然師弟怎麼會拜師傅為師……」同樣毫不退讓。
兩人打紅了眼睛,個不退讓,你掐我我咬你,看起來暴力而……滑稽。
檮杌嘴角一抽,抬眼望了望窗外。
天是亮的,金貅又陷入沉睡了。
眼裡的期待一頓,他頗感無趣地重新靠在了床邊,將沒有看到想看的人而產生的惡劣心情全部衝著正在掐架的翡翠和白漫透發去。
「打架給老子滾出去打!」
沉沉的聲音夾雜著不悅,他冷眼看著身子一僵,隨即連忙放開彼此,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兩人,傲慢地冷哼了一聲。
「恩人你醒了!」白漫透瞬間一腳踢開翡翠,歡樂地撲向了床上的檮杌。
翡翠連忙捂眼,不忍看到接下來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