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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過身,筆直地看著他,「行啊,你若非讓我嫁給你,那你到時候看到的將會是一具屍體!」
此憶怒不可遏,又甩給她一巴掌。
但這一次,他的巴掌還未落下,懷綺就抄起桌上的花瓶,沖他的頭重重砸下去。
她動作比他快一步,花瓶砸到此憶的頭,瞬間粉碎,此憶動作停住,額角流下幾縷鮮血。
他緩緩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
他暴怒,「你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他抓住懷綺的頭髮,就將她的頭往桌子上撞。
懷綺用力掙扎,向後踹開他,奪門而出,「來人啊!來人啊!仙少耍酒瘋打人了!」
她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殿內天兵和神使雖然被此憶轟走了,但還剩下原本就在懷綺宮中侍奉的少量神使,聽聞呼喊聲,都慌忙趕了過來。
懷綺抓住她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著身後道:「仙少喝多了,剛才打我,你們看、你們看!」她一隻手指著自己疼痛發脹的臉頰。
那上面血紅的手掌印很明顯,所有神使都看到了,露出疼惜的神情。
此憶從後面追上來,因為喝多了,他速度不快,扶著牆,走得很不穩。懷綺一看到他,就害怕地往神使身後躲。
此憶很在意自己在其他神仙眼中的形象,他塑造的形象也一直是君子,當即否認,「沒有的事!你們別聽她胡說!你們看看我臉上這血,她砸的!」他指著自己的腦袋,上面的傷口很明顯。
懷綺躲在神使身後喊:「我這是正當防衛!你不打我我砸你幹什麼!」她對神使急聲道:「你們去一個人,去找仙帝!」
夜笙雖然和她立場不同,但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在別的女子宮中耍酒瘋,這是面子問題。
一個神使忙道:「我去我去!」
她瞬移離開,可是很快又回來了,身後並沒有帶任何人,「宮主,仙帝也喝多了……說是讓自行處理……」
此憶笑了,「我們都是一起喝的酒,你別指望了。」
懷綺感到絕望,這仙界還有一個明君嗎?
她想到斗蔻,可是當著此憶的面找斗蔻幫忙,不就等於出賣了斗蔻嗎,她不能這麼做。
不過她這一鬧還是有用的,起碼此憶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再對她動手,不然就坐實了他耍酒瘋的事實。
他觸了觸自己額角的傷口,很疼,他得趕緊回去處理一下。他冷著臉下令:「你們!把她帶回房中嚴加看守!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
神使們看了懷綺一眼,神色有些為難,畢竟這是她們的主子,答應他就顯得有些胳膊肘往外拐。
但此憶是仙少,她們猶豫後還是應下了,「是……」
「宮主請。」她們請懷綺先走。
懷綺將方才被此憶拽散的碎發掛到耳後,讓自己平靜下來,繞過此憶走向自己臥房。
其實方才她有刻意讓自己的狀態更加慌亂,也好讓此憶的罪行顯得更嚴重些。
神使們跟在她身後,經過此憶時,都低著頭沒看他。
她們走過後,此憶轉過身望著懷綺的背影,目光陰沉,狠狠攥緊了拳頭。
懷綺回到臥房,神使們就開始打掃她地上的碎花瓶渣,重新撫平她的床鋪,還有兩個讓她坐下,想給她梳頭。
但她回絕了,叫住那個幫她撫床的神使,道:「別弄了,直接換成新的。」
神使愣了一下,「是。」於是將她的床鋪全都斂起來。
另一個神使說道:「宮主,你現在想幹什麼趕緊去,一會兒仙少可能又要加強守衛,你就出不去了。」
這話讓懷綺十分意外,她去看其他神使的意思,她們都連連點頭,目光甚至帶著鼓勵。她感激地看著她們,道了聲謝謝,就立刻飛奔出去。
有了這個機會,她可以召喚黑鵬,直接將她帶離仙界,帶到昱霄身邊。
然而,她剛出了走廊,就有一大批天兵闖了進來,將她的宮殿層層包圍,宮外也包圍了起來。她的宮殿又重新加強了守衛,她出不去了。
她知道這是必然,但她沒想到這麼快。她不得不停下腳步,領頭的將領一眼就發現她,禮貌地向她笑了笑,向她走來,「星神大人在這做什麼,臣送您回房。」
她方才剛沸騰起來的熱血,一瞬就又冷了下去。
她只得在將領的護送下回房,將領還大大批評了她房中的神使們,說她們照顧不周,怎麼能讓星神一個人出行?並遣走了她們,換成他的人。
懷綺終究沒能逃出去,這次的守衛比上次還要森嚴,連一隻蝴蝶都飛不進來。
她呆呆地坐在房中,身邊就站了兩個天兵,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下。
她無法想像日後若是真的嫁給此憶,她的生活又該如何度過。
她完全冷靜下來後,有些後悔方才只顧和此憶爭吵,忘了問此憶昱霄元靈的事。
他的元靈現在在哪?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情況又怎麼樣了?
「不太好。」
參靈給昱霄檢查完,從床邊站起來,搖了搖頭。
他已經把赤焰之心放回了昱霄的胸腔,昱霄有了呼吸,體溫也漸漸恢復了一些,說明他已經「活」了過來,但是卻依然沒有絲毫醒轉的跡象。
臨淵和翩落、黑鵬守在床邊,都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