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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綺看著他,用目光傳達了信任。
「對了,這是黑鵬後來從參靈那拿的藥,小心你的癇病。」懷綺悄悄將一個小白瓷瓶放進他衣襟下,「別讓他知道你有癇病,但是以防萬一,還是放在你身上。」
昱霄:「好。」
瞧著差不多了,懷綺趴進昱霄懷裡,大聲哭泣,「嗚嗚嗚,你放心,即使沒有你,我們一定也能找到碎片,銷毀傀儡術……」
昱霄一怔,心中暗嘆她入戲真快,也閉了閉眼,目光朦朧地看著她,艱難道:「趁我現在還清醒,快走吧……」
實際上懷綺都笑場了,之所以趴在他懷裡,就是為了掩飾她的真實狀態。
她聳動肩膀,裝出哭得肩膀顫抖的模樣,等自己的笑勁過去了,才抬起頭,「那我走了。」
昱霄:「嗯。」
懷綺鬆開他,轉身走向黑鵬,「別難受了,任務還得繼續。」
黑鵬微微側頭,「怎麼繼續啊!不行,我要去冥界找冥王,就算他們有深仇大恨,少主中毒他也不可能不管……」
他說著就要離開,又想到什麼,把懷綺拉上,「你自己在這我不放心,跟我一塊去!」
懷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帶走了。
臨淵得知此事十分驚訝,但也只驚訝了一下,隨後就恢復了事不關己的模樣,「他中毒跟我有什麼關係?是他不認我的,怎麼,遇到事了又想起找我幫忙?」
黑鵬好壞賴話說盡了,臨淵依舊毫不動容,鐵了心不管昱霄。
懷綺配合他求臨淵也是沒用。
最後黑鵬只好又帶著懷綺離開了。
他們走後,參靈問臨淵,「真的不管少主嗎?」
臨淵握著茶杯,拇指輕輕摩梭杯口,眼睛看著不具體的某處,「如果真有難處,我定不會袖手旁觀,畢竟他是我孫兒。但是這點小毒妖兵都能挺過來,他挺不過來就別當少主了。」
那些中毒變異的妖兵,在挺過最初的那幾日之後,都漸漸恢復了正常。
原來鬼人的毒是有時效性的,時間過了,就會自己失效。
參靈點點頭,「是。」
在黑鵬去找臨淵的同時,此憶也來找昱霄了。
他並不知道昱霄是裝的,落在昱霄面前,上下看他一遍。他肩膀上的傷口觸目驚心,此憶牽了牽唇角,「嘶,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昱霄垂著頭,聞言也沒什麼反應,胸膛緩緩起伏著。
此憶聽見他隱忍的呼吸,又笑了,「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見了,不知道你現在還認不認識我?」
他猛地捏住昱霄的下巴,將昱霄的頭抬起來。
然而他愣住了。
昱霄的眼神,清醒得令他害怕。
昱霄直勾勾看著他,目光銳利,全然不像一個中毒變異之人。
此憶神色微變,意識到不對勁,本能地就想鬆開昱霄,而便在這時,鐵鏈變成一把戰鐮,擊中他的胸膛。
「啊!」
他痛呼一聲,被擊出老遠,撞在一棵古樹上,摔在地下。
大量樹葉震落,遠處一群鳥雀驚飛。
此憶嘴角流出一縷鮮血,費力支起上半身,一隻手按著胸膛,一隻手指著昱霄,驚訝極了,「你你你、你沒中毒?!」
戰鐮在空中打了個迴旋,回到昱霄身邊,昱霄握住戰鐮的長柄,輕嗤一聲,「重活一次,你怎么半點長進都沒有。」
此憶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召出一把銀劍,「雕蟲小技,我看沒長進的是你吧!」
他舉劍衝上去,兩人打了起來。
此憶揮劍生猛,劍劍都是殺招,昱霄擋下他幾次攻擊,被劍氣震得手掌發麻。
他被此憶逼退到數丈遠開外,笑道:「確實有點兒長進,沒白死一次。」
此憶雙眸微眯,這話聽起來是在誇他,實則卻是在提醒他,你上次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他怒意更盛,劍氣也更加凜冽,回道:「那自然不能像你,活了兩千年,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
昱霄眸光一厲,「你說誰保護不了!」
他開始回擊,一刀刀向此憶砍去,刀刃帶出的氣流掀起方圓一片的樹葉,此憶用劍擋下,但禁不住連連後退,氣焰削減了大半。
此憶飛向半空,昱霄也跟著飛起來,兩人在半空中接著打。整個雨林都為之搖曳。
昱霄揮去一刀,此憶架劍擋住,兩人的刀劍呈十字形隔在二人中間。昱霄沒有立馬去揮下一刀,而是發力,將刀刃逼近此憶。
此憶也不甘示弱,雙手握著劍柄,全力頂住,也將自己的劍刃往昱霄那邊推。
兩人力道持平,刀劍相對靜止,他們僵持在這一刻,死死盯著對方的眼睛。
昱霄:「還變成我的樣子,你就這麼想成為我嗎?」
此憶露出笑容,因為手上發著力,他的笑容顯得十分狂熱,「變著玩而已。你不過是個孽種,也配讓我成為?」
昱霄用力將他的劍頂開,他向後滑開一段距離,昱霄追上去,兩人再次打起來。
昱霄:「懷綺是我的人,你休想再碰她分毫!」
此憶:「哈哈哈,我就碰,你能把我怎樣?」
「我殺了你!」
「殺了我,你也得死!」
雨林的樹葉沙沙作響,銀色的劍氣和火紅的刀光不停糾纏,都想把對方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