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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還是自己心疼。
房門剛一推開,就聽到煉瑤大呼小叫的聲音。
「痛、痛、痛……啊……師兄輕點……」
胖嬸一愣,隨即搖搖頭繼續往裡面走。
煉瑤這會已經在巫慶峰幫助下脫了外衣躺在被子裡。巫慶峰脫了鞋盤坐在一邊,正給她揉胳膊。
現在也不是溫柔的時候,巫慶峰下手可沒留情,該重的時候就得重。這才惹得煉瑤痛呼不已,兩腳亂蹬,連被子都被蹬下去。
「不怕冷是不是?還敢踢被子。」胖嬸上去第一件事就是將被子撿回來給她蓋好。
又回頭看了下壁爐,見已經有明火慢慢上來,便知道是巫慶峰做的。
煉瑤癟著嘴,眼淚汪汪地看著胖嬸:「胖嬸,師兄揉得我快痛死了,能不能讓他別揉了?」
胖嬸心疼的拍拍她的臉,卻毫不留情一口拒絕:「現在不揉開,以後幾天有得你受。誰讓你這麼傻,又不急著用,你分幾次,慢慢剁不行?」
巫慶峰掩下眼底的心疼,手下不停。揉到痛處,煉瑤「啊」的叫一聲,情不自禁抬起腳,眼看被子又要被踢下去,被胖嬸一巴掌鎮壓下來。
「胖嬸,你不疼我啦!」煉瑤帶著哭腔,委委屈屈地開口控訴。
胖嬸看不下去了,她是真心疼。看煉瑤這樣子,她都差點叫巫慶峰住手了。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等胖嬸一走,煉瑤沒了訴苦的對象,只好閉嘴生扛住來自手臂處痛到骨子裡的酸麻。
好容易替她將兩隻胳膊都揉開,不止煉瑤有逃出生天的感覺,連巫慶峰都被她哼得一腦門大汗。
替煉瑤重新將被子揪好,煉瑤又掙出一隻手來,勾著巫慶峰的衣角:「師兄,以前比這還痛我都能忍下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反而忍不下來了,感覺自己好象越來越軟弱一樣。是不是因為修煉之後,感覺更敏銳?」
巫慶峰心尖上象被針扎了一下。沒有出聲,卻側身在煉瑤身邊躺下來,將人輕輕環到胸前。
一隻手在背後輕輕拍打,動作輕柔而溫情。拍著拍著,煉瑤的睡意漸漸上來,不知不覺就在巫慶峰的安撫下,在他懷裡睡著了。
繼續拍打了一會,等煉瑤徹底睡熟,巫慶峰才停下手來。半撐起身體,低頭細細地看著酣然入睡的臉。
之前煉瑤的問題他沒有回答,煉瑤也只是隨口說說,近似撒嬌一樣,沒真想要個回答。可是巫慶峰卻不敢答,因為怕會心疼,露出來讓煉瑤察覺。
其實他知道,以前煉瑤不是不怕痛,而是很多時候,再痛也不會有人來安撫。
時間久了,就知道哭也好,叫也好,統統沒用,於是只能將一切深藏到心底。
即使有些時候有胖嬸安慰,她反而更不能叫痛。因為唯一一個會關心她的人,她不想胖嬸為她擔心。
現在噩夢總算過去,那些曾經被強迫壓抑在心底的東西,終於可以沒有顧忌地發泄出來。
不需要隱忍,會有人關心有人疼,高興可以大笑,痛了可以大哭,煉瑤只不過是恢復一個正常人該在的情感。
第238章
衝突
大院正歡快地準備年貨時,村里又發生一件大事。
朱偉夫妻痛失兒子,妻子高虹傷心過度,一直死護著兒子的身體不讓下葬,說兒子的仇沒報,會死不瞑目。
家裡人沒辦法,專門騰出間屋子,讓高虹守著兒子。因為小孩夭折是不設靈堂的,所以除了一個燒錢紙的火盆,裡面什麼也沒有。
幸好天氣冷,放了這麼久也沒太多異味。只是村裡的老傳統,人死還是要入土為安。
七天以後,不管高虹多不願意,家裡的老人已經作主,必須給朱子文下葬。
然而正是下葬這天,又出了事。
這些天朱大力一家都緊閉門戶,更拘著兒子朱健松不讓他在人前露面,就是怕招了朱偉家人的眼。
雖然他們不認為朱子文的死跟兒子有什麼關係,但是朱子文是兒子帶出去玩雪的,這一點他們也否認不了。
最後兩人同時生病,只不過朱子文年紀小,身體弱一點,就沒扛過去。
而他們的兒子卻留著一口氣,被煉瑤給救回來。不管怎麼說,他們家在朱偉家面前都多多少少有些氣短。
兩家關係本來很不錯,現在鬧成這樣,誰都不想。可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多少挽回的餘地。
朱子文下葬的這天,因為小孩夭折,怕折了他的福,喪事是不能大辦的。因此,也只請了族裡幾個關係親密的人,悄悄抬上山。
天冷地硬,只能先挖個坑,將人草草埋了了事,來年天氣好再修墳。
見兒子橫死,還只能冷冷清清簡簡單單下葬,高虹心裡的恨已經累積到頂點。
當天晚上,她從家裡提了一壺朱偉給摩托車預備的汽油,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摸到朱大力家,將油全潑到牆上,然後放一把火,大火很快在寒冷的冬夜燃燒起來。熊熊大火,映紅了整個千歲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朱健松生病,朱大力夫妻一直陪著兒子睡在一個房裡,就算是晚上也睡得比較警醒。
當濃煙和大火湧入房間時,夫妻倆同時被驚醒,然後還算理智地迅速起床將家人全部叫醒後從家裡逃出來。最後在鄰居的幫助下,花了點時間,才將大火徹底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