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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是怎麼回事?」
煉瑤被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神。
還沒等她從耳光的衝擊中清醒過來,藥大師再次出手,目標卻是煉瑤纖細的脖子。
「呃……」
煉瑤被迫張開嘴努力為自己爭取多一絲空氣。雙手攀上藥大師掐著自己的手,徒勞地想要掰開。但藥大師一雙手堅硬如鐵,煉瑤使出全身力氣也不能撼動半分。
「放……呼……放開……」
煉瑤呼吸越來越困難,一張小臉脹得發紫,象一條被扔在沙漠的魚,無論怎麼掙扎都逃脫不了死神的陰影。
掙扎間,煉瑤手臂上的一道傷痕印入藥大師眼中。
藥大師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去。他鬆開掐著煉瑤脖子的手,刺啦一聲,隨手撕開她的衣袖,將那道傷徹底暴露在他眼下。
他俯身湊近看了看。手臂上的兩個被劃開的傷口,看形狀大小,象是蛇牙留下的咬痕。
而且看傷口周圍皮膚的變化,應該是被蛇毒侵蝕留下的。是蛇毒造成的藥性變化?
他盯著傷口,目光森然地問道:「給我老老實實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煉瑤捂著自己被掐痛的脖子,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之前窒息的陰影甚至讓她完全忽視了頭皮的疼痛。
雖然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但藥大師的怒火之大,還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那說明,這次煉藥對藥大師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自己這算是撞槍口上了嗎?
被自己坑了一把的煉瑤心裡苦笑不已。千辛萬苦想方設法地活下去,結果所有謀劃在藥大師的暴力下,全都不值一提。
「我前段時間被蛇咬了,吃了解毒丹,但還是燒了兩天。」煉瑤的半邊臉都痛得麻木了,一句話說得極艱難。
「什麼蛇?」
「白花蛇。」
「白花?」
象被觸動了神經,藥大師莫名想起自己豢養的那條白花蛇。這次回來全部精力都在破壁丹上,倒是沒有注意到自己養的那些小東西。
煉瑤忽然感覺頭皮一松,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床上。再抬頭時,藥大師已經如一陣風一樣從房間裡消失。
她努力調整姿勢,讓自己躺得舒服一點。然後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龐。
「嘶……」
不用看,臉一定腫得跟饅頭一樣了。嘴角也破了,用舌尖舔了一下,一陣刺痛。
煉瑤默默儲存力氣,她知道,現在還不能完全放鬆,等藥老頭回來,肯定還有一場仗要打。
藥大師行動迅速,來去如風。回來得比煉瑤估計得還早。
「白花蛇在哪?你是怎麼進的藥樓?」
之前明明關在籠子裡鎖得好好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跑出來咬人。但是藥樓的鑰匙一直在他身上,煉瑤是怎麼進去的?
煉瑤這次回答得挺痛快,反正事情也推不掉。
「白花蛇跑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上次到藥房去看到備用鑰匙,就趁你沒注意偷偷藏了一片。」
說完,還十分積極主動將鑰匙交了出來。
藥大師接過鑰匙,目光中的懷疑並沒有減去多少:「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煉瑤立刻睜大眼睛,一副十分無辜的樣子:「沒了,就這件。我什麼事你不知道?我就是想去找幾味藥,你那儲藥室除了藥也沒別的東西了。
只是誰知道不小心將籠子撞倒了。蛇跑出來咬了我一口就不見影了,我著急找解毒丹,就沒顧得上找它。說不定它還藏在藥樓里,你要不再仔細找找?別哪天它又趁人不注意,跑出來咬你一口。」
藥大師充滿凶光的眼睛盯著煉瑤看了很久,久到煉瑤全身血液都快被冰凍住,卻還是不敢擅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招惹了他。
白花蛇被他拿毒草養了一年,毒性早不是之前可比的。被它咬到,一般的解毒丹肯定沒用。
也不過是煉瑤本身體質特殊,對毒素有抵抗力,才能只是發了場燒就沒事了。但體內藥性因此而改變倒也說得通。
若是往常,藥大師可能也就放過了。可是這次的藥太重要,他一時心急居然忘了先驗一下血中藥性。
但是藥大師又怎麼可能將錯誤攬到自己頭上?在他看來,煉藥失敗,全是因為煉瑤的這個罪魁禍首。
他在大劫之前煉出破壁丹的希望破滅,他胸中的那把怒火怎麼也熄滅不了。
「之前你為什麼不說?」
完了,看藥大師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煉瑤就知道藥大師的心火不是自己幾句狡辯推諉就能平息的,肯定得找個地方發泄出來。環顧四周,大概也就只有自己這個在他眼皮底下跑不掉的倒霉鬼了。
第11章
怒火
戲還沒落幕,硬著頭皮也得演下去。
煉瑤一臉頹然地說道:「吃了解毒丹後不是沒事了嗎?以前也遇到過同樣的情況,我根本沒想到會改變血里的藥性。再說你以前都會確定後才用,我哪知道你這次偏偏就沒這麼做呢?」
藥大師森冷一笑:「你沒想到?我平時怎麼交代你的?連吃食都萬分小心,中了蛇毒這麼嚴重的事你還敢瞞著不說?
你知不知道,為了這一次煉藥我準備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抓到一隻白虎,整顆心臟也只夠我煉兩次藥。現在已經白白浪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