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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出來的只有一碗光頭面,還特別咸。吃得肖柯做不得聲。一邊吃麵一邊喝水,好容易才將這碗特製的面給咽下去。
等他吃完了,巫慶峰林寶跟兩尊門神一樣盯著他,讓他頭皮發麻,全身不自在。
林寶哼了一聲:「肖二少,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緊去安息吧!」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可是這裡不是肖柯的主場,他也只能憋屈地在兩人防賊一樣的目光中去了對面的房間。
幸好,雖然簡陋,但總比他預料的要好。被子顯得是新曬過的,十分蓬鬆暖和,房間裡也有個煤爐,接了鐵皮管到窗外,就不用擔心煤氣的問題。沒有堂屋暖和,但至少比外面溫度高不少,肖柯勉強還能接受。
之前他生怕被打擊報復,萬一給他蓋發霉的被子,房間冷得跟冰窖一樣,他也不知道自己還忍不忍得住這口氣。
幸好!如果只是這樣,他覺得自己這幾天還是能忍受得住。
不過,他覺得自己應該要多刷一下煉瑤的好感。畢竟她是這幾個人里最好攻略的一個。
兩人之間有楊蔚的關係,女孩子又容易心軟。之前是沒有多少接觸的機會,現在不是正好?
大伯他們一直想要將煉瑤帶回星城,萬一他這次能說動煉瑤跟他回去,他不是還立了一件大功嗎?
不過他也不明白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衛家和他們家氣氛都十分緊張,楚南省人事調動十分頻繁。
但很明顯的就是,他們肖家被衛家壓了一頭。幾個重要職位都被對方的人占據。大伯不僅沒有再跟衛家爭,反而將自己人開始往周邊縣市塞。
而且他也有些不明白,雖說這煉瑤有一手煉藥的好技術,難道就重要到非她不可?
肖柯到底年輕,並不能深刻理解那些身居高位的人在某些方面的執著。就象他覺得古時候那些妄想追求長生不死的帝王十分愚昧可笑一樣。
有肖柯待在這裡,為了圓謊,煉瑤就只能躲在藥房裡不露面。
偏偏藥房裡沒有壁爐,面積又大,煉瑤在裡面待上小半天,全身都快凍成冰疙瘩,可把巫慶峰給心疼個半死。對肖柯越發看不順眼。
於是,肖柯就被巫慶峰一句讓林寶帶他去領略一下農村風光給打發出去,不到飯點不讓進門。
他穿得不多,每天在外面被雪風吹得「嗷嗷」叫也沒人理會,終於在第三天光榮病倒,必須臥病在床。
這一下,兩邊都鬆了口氣。肖柯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只穿著件風衣出去領略農村自然風光,而巫慶峰見他老老實實躲在自己房裡不出來,煉瑤總算可以出來透口氣,也就沒再逼著他出門。
而躲在被子裡「養病」的肖柯腦子裡並沒有休息。再討厭自己,也沒理由無緣無故非趕自己出門,肯定有什麼秘密怕他看出來。
聯想到巫慶峰與衛家來往甚密,動作頻頻,以及煉瑤那被衛家也推崇倍至、大伯與爸爸分外看重的神奇煉藥才能,肖柯覺得,不管自己找出哪一方面的一點蛛絲馬跡,回去都能很好地交差。
只是顯然巫慶峰這邊並沒有因為他生病就放鬆對他的看管,只要他出門,就必會讓林寶盯在他身邊。
轉眼就過了四五天,肖柯半點進展也沒有,根本沒辦法靠近煉瑤的房間,這不由得讓他有些心急。然而老天終於給了他一個機會。
這天,巫慶峰不知道有什麼急事,匆匆帶著林寶出了門。
肖柯做賊一樣躲在大門後看到那輛黑色的越野車開走,立馬就朝正屋摸過去。手上還裝模作樣地提著個空茶壺。
推開門,堂屋裡的壁爐里火勢旺盛,偌大的空間暖意融融,可比他那房間裡的小煤爐暖和多了。
肖柯左右看看沒人,緊緊衣襟朝壁爐靠過去,感覺僵硬的身體象泡在溫泉里一樣,全身細胞都活過來,不禁忍不住熱淚盈眶。
然後馬上清醒過來,心裡有些憤憤不平:想他好歹是肖家二少,在楚南地界雖不說呼風喚雨,至少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什麼時候居然淪落到這種地步?要不是為了家裡交代的任務,要不是為了打探他們的秘密……
肖柯咬咬牙,理智告訴他現在還是只能忍。
身體暖起來,手腳靈活,行動也便利。肖柯躡手躡腳朝煉瑤的房間走去。
側耳貼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可是聽到動靜後,肖柯臉上卻露出奇怪的神色。
裡面那隱隱約約的聲音他怎麼聽著覺得象睡覺打呼嚕的聲音?這家裡就這麼幾個人,那兩個已經出去,剩下的就只能是煉瑤。難道……
想到煉瑤一個明明看起來清麗脫俗的女孩,睡覺居然發出這麼難聽的呼嚕聲,肖柯就不自主地撇撇嘴,眼中露出嫌棄的目光。
算了,反正跟自己沒關係。還是打探秘密要緊。
肖柯試著動手推了推門,驚喜地發現門沒鎖。他小心又小心地一點點將門推開一條縫。
房間裡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溫暖,反而有股冷風從裡面吹出來,甚至這冷風裡帶著一點點什麼說不明的味道。
肖柯的眉毛皺得更緊了。打呼嚕,還有味,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若說以前對煉瑤還有那麼點小心思,現在可是褪得一乾二淨半點不留,甚至還有些反感。
不過也好,趁著她睡著,說不定自己能找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