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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悔把寂卿帶去見了大人,一下子拔高了大人的審美品味,讓他本就不太順利的管家事務更加雪上加霜。
仍在地牢里的姜菀眉此刻正被兩個光頭圍著問「師兄在哪裡?」
他們聽三郎說城主府里有和尚,就自願跟著來了。
她就說天天呆在寺廟裡修煉念經與社會嚴重脫節,遲早變成傻白甜。他們以為裴玉枳是和藹可親的父母官?能給他們答疑解惑?
本人可是色中餓鬼,啊呸,裴玉枳才是色中餓鬼!兩個光頭羊入虎口,還主動送到「裴玉枳」面前,真是嫌命太長。
她是不是該開辦一個學堂,好好教育一下這群不知人心險惡的修士?真是親媽都不帶這麼操心的。
姜菀眉又隨意點了一些人,把她的熟人混在其中打包一起帶走。
回到內院,她把不相關的人安排去各個崗位,喊上兩個和尚,去找了寂卿。
房門打開,寂卿騰地站起身,看到師弟們,他也頗感激動。但他此刻更關心的是姜菀眉,一個人獨自在屋裡等得他心焦,生怕她被人看出破綻,暴露身份。
寂卿把人迎進門,匆匆將門關嚴實,就問:「三郎可有發現端倪?」
姜菀眉靠上他肩頭,手指在他胸口打圈,雙眼裡仿佛帶了鉤子,「卿卿擔心我?」
剛進門的兩個光頭看傻了眼,誰來告訴他們,一向清心寡欲的師兄,這是怎麼了?怎能和男人如此親密,實在……實在不堪入目。
寂卿看姜菀眉頂著「裴玉枳」的臉沖他撒嬌,渾身不自在。
他輕輕推開她,正色道:「菀眉師妹,站直了好好說話。」
兩個光頭:菀眉師妹?!
姜菀眉叉腰道:「放心吧,三郎那個蠢貨怎可能是我的對手?若論戲好,我敢稱第二,何人敢稱第一?」
她把空間留給他們師兄弟,出門去安排霍麟和燕秀玉。
霍麟被侍衛壓著一臉不爽,正罵罵咧咧。她走過去,扳過他的臉,笑得不懷好意:「脾氣還挺大!閉上嘴留點力氣,免得一會兒本大人要你叫的時候叫不出聲。」
方才霍麟已經被侍衛提點過要伺候大人的事,當場就炸了,什麼下作胚子,竟男女通吃!
眼下他被正兒八經調·戲,更是怒不可遏,「我呸,要殺要剮隨你便,想玩·弄老子,你做夢!」
「本大人是不是做夢,今晚就見分曉。」姜菀眉沖侍衛道,「把這位美人扒光了送進湯池洗乾淨。」
終於把人安排妥當,姜菀眉才沖燕秀玉道:「會捏腿嗎?本大人乏了,跟我去房裡,伺候得好,就讓你多活幾天。」
燕秀玉冷著一張臉一個字都不回。姜菀眉聽說秀玉的性子冷,平日少言寡語,與活潑的秀雲截然相反。
侍衛押著燕秀玉到房內,被姜菀眉揮退。關上門,姜菀眉坐到榻上,翹起腿,沖燕秀玉道:「美人,趕緊過來伺候本大人。」
燕秀玉像冰雕一樣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姜菀眉摸了摸鼻子,摘了青玉蓮花吊墜,說:「秀玉,秀雲進來了嗎?」
這回燕秀玉總算有了反應,震驚之色飛快閃過她的眼底,隨之愁容覆面。
姜菀眉暗嘆燕秀玉膽量相當不錯,沒有被嚇到,控制情緒也很到位,可堪大用。
「秀雲扯住藤網,把我推進了神域,最後到底如何……我也不知。」
姜菀眉心一沉,一直裹挾著她的憂慮浮上心頭。
她拍拍燕秀玉的肩膀,寬慰她也像是在寬慰自己:「莫要太擔心,秀雲向來運氣不錯,說不定在哪裡窩著,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燕秀玉立刻明白「裴玉枳」大肆抓俊男美女的動機,原來是打著獵·艷的幌子,為了尋人。
姜菀眉又問:「洛子衡和伽圖,最後怎麼樣了?」
燕秀玉搖頭:「我被秀雲推進來時,他們還在外面。」
姜菀眉聞言又是一嘆,心口更加沉甸甸了。
*
華燈初上,城主府擺起了晚宴,要為今日城主大人新納的美人們接風洗塵。
姜菀眉坐在高坐之上,懷抱里攬著兩位美人,左手抱著寂卿,右手勾著顧菲枂,腿邊還坐靠著姜卓曦。
城主寶座下坐了一排美人,裴玉枳的狗腿子們也位列下首,眾人於大殿一起欣賞舞女們曼妙的身姿在隱隱綽綽的燭火下翩然起舞。
靡靡之音,美人環繞,姜菀眉不禁感嘆,難怪古代有那麼多沉迷酒·色的昏·君,這是真正的人間極樂啊。
姜菀眉在顧菲枂的臉頰上落下一吻,「小枂,給本大人斟酒。」
顧菲枂羞羞答答應諾,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嘴邊。
她就著顧菲枂的手把瓊漿吞入口中,隨即臉轉向另一邊捏住寂卿的下巴,在他驚愕的眼神里,吻住他的唇,將瓊漿渡到他口中。
寂卿心跳驟亂,過於慌張,剛入口的酒水從唇角溢出,順著脖頸劃入他雪白的衣領。
姜菀眉還壞心眼地探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才鬆開,又用手指勾開他的衣領,笑道:「哎呀,弄濕了,本大人替你吻乾淨如何?」
寂卿宛如五雷轟頂,俊臉爆紅,一下子扯回自己的衣領,騰地一下從寶座上起身,窘迫道:「貧僧……貧僧需要如廁,先失陪了。」
他逃也似的離開了大殿,姜菀眉差點崩不住笑出聲,純情和尚可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