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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眉被迫魂魄離體,借用藍惜雪的身體,本就心情極差。加上藍惜雪事實上已為了赫連伊鶴沒了命,她怒其不爭又同情藍惜雪愛而不得,只能將這股惡劣情緒發泄在罪魁禍首赫連伊鶴身上。
「你的嘴果然只有放屁的功能。」姜菀眉說罷就鬆開梅綰,執劍攻向赫連伊鶴。
「藍惜雪,你真瘋了不成?!」赫連伊鶴只得喚出本命靈劍抵擋她的攻勢。
姜菀眉冷哼:「瘋不瘋都不妨礙我揍你!」
打你一頓,就當祭奠逝去的藍惜雪。
兩人的修為其實相近,但藍惜雪天生神力,一招一式剛猛無比,完全可以越級打人,又醉心修煉,比紈絝子弟的赫連伊鶴強,也就順理成章了。
兩人把房頂都打穿,房屋坍塌,站在一片廢墟里對峙。
梅綰早在他們動手時,就退到了安全距離,看著藍惜雪與赫連伊鶴你來我往打得恣意又暢快,她不禁心生羨慕。
父親教導她女子要恭順溫婉,一舉一動都要儀態萬千,不能失了體面。即使與人交手,也不敢大開大合,還需注意形象。如此打法便束手束腳,失了大半比斗的樂趣。
赫連伊鶴髮現自己打不過藍惜雪,臉色更臭,被女人壓著打,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
他們打鬥動靜太大,引來闔府圍觀,上至管家,下至灑掃丫鬟,每個府上的人都沒錯過他們家七公子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慘狀。
姜菀眉不想把事情做絕,沒有真傷了赫連伊鶴,只是將他的喜服挑刺的破破爛爛,貼身的白色裡衣都被劃破好幾道口子,露出幾片白皙的肌膚。
赫連伊鶴嚴重懷疑藍惜雪因愛生恨,特地跑來羞辱他、報復他,搶走他的妻子,還要當眾毀了他的喜服,讓他衣不蔽體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
「好你個毒婦!報復心如此之重!本公子就是瞧不上你,你給我當小妾我都不要!」
呵呵,你臉真大,小妾這種詞敢甩你姑奶奶臉上?
姜菀眉一扭身,到了他身後,「刷」地一劍,直接挑破了赫連伊鶴的褲子。
赫連伊鶴只覺屁·股一涼,當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光腚形象已深入人心。
女人們驚呼著用手遮擋雙眼,梅綰抬手欲遮,想了想又放下,他們已經拜過堂,看到自己夫君的……咳,應該不算什麼。
在場男人們自是無需避諱,有人憋笑到肩膀顫抖,有人目露興奮,唯恐天下不亂。
業火差點就想沖藍惜雪吹口哨,招式行雲流水,沒有花架子,每一次出劍都果斷而迅捷,力度還能把握得恰到好處,只損衣袍不傷及皮肉。最重要的是,她竟面不改色讓城主最寵愛的七公子穿「開襠褲」,真真是有趣至極。
伽圖看著藍惜雪出神,肆意囂張又不惹人討厭,給過他這種感覺的人,只有姜菀眉。再去看梅綰,明明有著姜菀眉的臉,他卻感覺她很陌生。
霍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心想過去姜菀眉揍他那真算是手下留情了,從未把他搞得這般下不來台,藍惜雪真是個狠人。
在場只有許世嘉沒有看好戲的心情,七公子與他交情不錯,他並不想看赫連伊鶴的笑話。
許世嘉招呼來一個丫鬟,讓她去取一套新衣裳來給赫連伊鶴替換。
赫連伊鶴像是被藍惜雪定了身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眼發直,臉色青黑。
姜菀眉樂了,這傢伙不會心理承受能力如此不堪吧?
她無趣地收起靈劍,走過去牽起梅綰的手,丟下一句話就甩手走人。
「七公子在府里好好練練吧,手下敗將不配和我搶女人,等你何時打得過我再來!」
囂張至極的話還迴蕩在七公子府內,藍惜雪人卻已消失不見。
許世嘉拿著丫鬟取來的衣物嘆了口氣,藍小姐這是誅心啊,一向驕傲自負的七公子如何受得了這般羞辱?
他走過去抖開衣袍披在赫連伊鶴肩上,寬慰道:「我會讓府里的人封口,這件事到此為止,不會外傳。」
原本一直沒反應的赫連伊鶴,突然狀若瘋狂地大笑起來,「哈哈哈……藍惜雪,好,很好!本公子一定要叫你痛哭流涕,後悔今日所為!」
姜卓曦心說這怕是刺激狠了,瘋瘋癲癲的。
業火看了眼伽圖,說道:「藍小姐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阻止了他們洞房。」
伽圖說:「就讓她暫時留在藍惜雪身邊,我們靜觀其變。」
「我們得想辦法找到恢復師姐記憶的辦法。」姜卓曦想到之前師姐用陌生疏離的眼神看他,就感覺心裡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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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菀眉拖著梅綰離府,見梅綰傻呆呆的也不反抗。本以為帶她離開她還要鬧騰一番,沒想到如此順利,難道是被赫連伊鶴的光腚嚇住了?
姜菀眉不知道當她牽住梅綰的手,與她肌膚相觸,就如打開了潘多拉魔盒,梅綰腦海里湧入了許多記憶。
她看到了自己與那晚闖入她閨房的男人們相處的回憶。
因為不敢置信,因為難以消化,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魂不附體的狀態,自然就由著姜菀眉擺布了。
姜菀眉將梅綰帶回了藍府,她帶著梅綰從窗口跳入她的閨房。
焦急等在屋裡的碧荷,一見自家小姐將七公子的新娘都擄來了,嚇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