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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圖上前把姜菀眉抱入懷中,將她的腦袋按在胸前,「別哭,和尚吉人天相,會沒事的。等你穩住道心,本尊陪你入魔獸林。」
「來不及的,那些畜生會吃了卿卿。我該怎麼辦?圖圖,我要怎麼做才能救他?」姜菀眉伏在他胸口淚水漣漣。
伽圖被她哭得心裡難受,下定決心般說道:「真是個多情的女人,有了本尊,還要死死抓著臭和尚不放。不知道本尊會吃味嗎?」
他用本命劍抵上眉心,劃出一道血口,裡面埋著一顆黑金色的晶體。他伸手往傷口處摳挖,痛得他身體發抖。
姜菀眉察覺到不對,猛地抬頭,看見伽圖的舉動嚇得抱住他的手阻止:「圖圖你住手,你怎能把魔晶挖出來!」
伽圖慘然一笑:「天魔族的魔晶能幫你抵禦心魔,有了魔晶你就能去魔獸林救臭和尚,也不用怕控制不住殺心入魔。」
姜菀眉眼裡湧出更多的淚,她死死抱住他的手,拼命搖頭拒絕:「不……不要。沒了魔晶你會入魔的!」
天魔族因天生引魔氣入體,比人修更容易生出心魔,所以每一個剛出生的天魔嬰兒都會被族人在眉心嵌入一顆魔晶。魔晶是天魔聖物,從不外流。魔晶能幫天魔人壓制魔性,抵禦心魔,天魔人一生都不會取出魔晶。
「本尊沒你心性那麼弱,一場殺戮就要滋生心魔。本尊從小殺戮不斷,哪有那麼容易被心魔侵蝕。」伽圖掰開姜菀眉的手,毅然決然摳出了自己眉心的魔晶。
「可能會有點痛,忍一下。」伽圖將魔晶放到姜菀眉眉心處。
姜菀眉邊哭邊拍打他的手,哭道:「不要,不要!圖圖,我不去了,你不要傷害自己……」
「不去你能甘心?假若和尚死了,你一輩子後悔沒去救他,我倒寧願你現在拼盡全力,不留遺憾。」伽圖用力把魔晶按入了姜菀眉的眉心。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伸手就要摳自己的眉心。
伽圖握住她的手,說:「別亂來,只有天魔人才能操控魔晶,只要我不願吸納魔晶,你摳出來也無用。」
他摸了摸姜菀眉的臉頰,說:「本尊只遺憾不能陪你進去,你要保護好自己,敢把命丟了,本尊就算去黃泉之下,也要狠狠懲罰你。」
姜菀眉被伽圖推入魔獸森林的入口,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眶,哽咽到半個字都難以說出口。
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是寂卿還是伽圖,她都在乎。任何一個出事,她都無法忍受。
「快去快回!不要讓本尊等太久。」
直到姜菀眉的身影消失在魔獸森林深處,伽圖才按住胸口跪倒在地。
許世嘉蹲身去扶,「你怎麼了?」
猩紅浮上伽圖眼底,他死死壓抑住體內亂竄的魔氣,咬牙道:「我若入魔,失去理智,就殺了我。」
許世嘉心驚,從他和梅綰的對話里,他就聽出他們恐怕不是外城人,至於是從何處而來,他現在也沒功夫追究。
「值得嗎?」許世嘉沉默半晌才問出這三個字。
許世嘉知道伽圖不能失了魔晶,但他為了成全梅綰不計後果,甚至都想好了入魔後的死路。
伽圖苦笑道:「誰讓她是我喜歡的女人?無論多任性,我都會慣著。」
許世嘉手掌貼上伽圖後背,輸送靈力助伽圖壓制住魔氣,「她告訴我,洛子衡是她的心上人。」
伽圖不屑道:「呵,等她回來,你不妨問問我是否也是她的心上人。」
許世嘉:「……」
赫連伊鶴帶著救援隊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屍橫遍野的場面,哪裡還有活著的魔獸?如此多的高等魔獸到底是被誰擊殺的?外城何時有這樣的能力了?
伽圖被許世嘉藏到白塔里,避過了赫連伊鶴和救援隊。
赫連伊鶴在土堆後找到許世嘉,狐疑道:「世嘉可有看見誰擊殺了魔獸?」
許世嘉搖頭:「我趕到時就是這副場面。」
「可有見到綰綰?」赫連伊鶴蹙眉,「我聯繫不上她,外城裡也沒找到人,我擔心她遇險。」
「沒見到。」許世嘉斂眉,面無表情道,「梅姑娘聰慧,想必藏去了哪裡,七公子不用過於憂心,先安排救援隊處理魔獸屍體。」
赫連伊鶴心知辦正事要緊,只能壓下心中擔憂。他把人都派出去打掃戰場,他則親自去查驗破損結界,需找到損毀處重新修補。
進入魔獸森林的姜菀眉,速度極快地展開地毯式搜索,一路上遇到的魔獸,只要敢攻擊她,都被她切成了幾段。
她不斷告訴自己,快一點,再快一點,她要儘快救出寂卿,回去將魔晶還給伽圖。
一條幼龍出現在姜菀眉眼前,還沒有危機感的幼體翼光龍一下子被她抓在手裡。她不清楚這條幼龍和抓走寂卿的成年翼光龍有何關係,但至少是同族。
沒一會兒,她在附近尋到了翼光龍的老巢,她掐著幼龍的脖子衝進老巢就喊:「把抓的人給我放了!別逼我掐死你家小龍!」
高等魔獸都有智慧,聽得懂人言,姜菀眉話音剛落,一條成年翼光龍就閃現在她眼前,它的爪子下還勾著一件染血的僧袍。
姜菀眉見狀,腦中轟然炸開,理智霎時崩潰,一把將小龍甩開,小龍砸到洞穴壁上暈了過去。
成年翼光龍一聲龍吟,朝著姜菀眉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