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
「真是如此你也攔不住,血河蟒的修為相當於人修渡劫期,恐怕只有內城城主能和它相鬥。我們出去就是送菜,給血河蟒塞牙縫都不夠。」
姜菀眉明白業火說的在理,但是想到在外城郊外的伽圖、許世嘉,還有外城裡的大家,她就呆不住,血河蟒要是真一路出魔獸森林向外城進發,那得死傷多少人?
她從血月里摸出幾個傳訊符,打算先將血河蟒的動向報給他們,也好讓他們有個緩衝期,來得及安排撤離。
業火見狀連忙壓住姜菀眉的手,「不可,血河蟒還在附近,它能察覺到傳訊符,要等它走遠才能用。」
「等血河蟒走遠就來不及了!」
業火見姜菀眉堅持,只得讓她把傳訊符交給他,由他出去發。
「不行,這是我的事,不能拖累你。」姜菀眉斷然拒絕。
「我會土遁,你會嗎?」業火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傳訊符,「發完我就跑,你在這別動,老實等我!」
業火說完不再耽擱,人在地下飛快往前移動,到了距離姜菀眉較遠的位置才破土而出,把幾張傳訊符齊齊發出去。
姜菀眉的心砰砰直跳,生怕業火出事。她剛在業火身上纏了一根靈絲,可以隨時查探到他的身體狀況,也能明確他的位置,一旦業火受傷,她會立刻知道。
業火發出傳訊符的舉動還是被血河蟒察覺,它回過頭,對準他的位置,吐出又長又紅的蛇信子。
業火已經打完洞,在土遁下去的最後一刻,被蛇信掃到了一下。
他一埋進土裡,就嘔出一口血,仿佛內臟都碎了般。
業火捂住胸口,暗罵這畜生果真厲害,才被掃到一點皮毛,就讓他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要真被打實了,怕是瞬間他就能變成一灘肉泥。
姜菀眉感應到業火受了嚴重內傷,愧疚感立刻襲上心頭,她不會土遁,要去找業火只能從地面走,可血河蟒就在上頭,她該怎麼辦?
業火不知姜菀眉用靈絲查探到了他的狀況,還勉力壓住內傷,給她傳音:「傳訊符都幫你發出去了,你安心呆著別動。為師有點累,休息一下,再去回去找你。」
姜菀眉聽了心中更覺愧疚,伽圖為了成全她挖出魔晶,業火又為了成全她被血河蟒打成重傷。她從來不願成為別人的拖累,但往往事與願違。
她嘗試遠距離操縱靈絲為業火療傷,但距離太遠,靈絲定位很難精準,她操作得滿頭大汗,也只能暫且控制住他的傷勢,無法為他治癒。
業火察覺到體內變化,又給姜菀眉傳音:「安分呆著,為師死不了,別瞎操心。」
另一邊,赫連雲天、赫連伊鶴、許世嘉還有姜卓曦都收到了傳訊符。
赫連雲天得到的是以裴玉枳名義發出的血河蟒出沒警示,他心中狐疑,以裴玉枳這麼怕死的性子,怎可能觀察到血河蟒動向?他甚至不能確信此消息是否可靠。
赫連伊鶴正在修補破損的御魔結界,突然收到梅綰傳訊告知血河蟒甦醒,可能會進攻外城。
他心下一凜,綰綰這是去了魔獸森林,還發現了血河蟒?!光是想像一下她遇到血河蟒的場景,他就感覺心驚。
赫連伊鶴當即命令所有打掃戰場的人全部過來,與他一起修復御魔結界,務必要趕在血河蟒到來前完成修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許世嘉收到梅綰傳訊,當即返回白塔內找伽圖。
他看著努力壓制魔氣的伽圖,嘆道:「你不能留在這,跟我進內城。」
伽圖很敏銳,立刻意識到事態嚴峻,問道:「她怎麼了?」
「她沒事,只是在魔獸森林一時半刻回不來,讓我帶你去內城暫避。」許世嘉對伽圖隱瞞了血河蟒的事,深怕他得知後太過憂心反而更壓制不住魔氣。
伽圖緊緊鎖住許世嘉的雙眼,沉聲道:「告訴我實情!」
正當許世嘉與伽圖對峙時,姜卓曦也接到了姜菀眉的傳訊。
雖然他心慌不已,萬分擔憂師姐的狀況,但她還是聽話地按照師姐指示將所有避難的人都轉移到地下,還讓築基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和他一起撐起防禦結界,守護一眾外城普通凡人。
顧菲枂見姜卓曦臉色極差,柔聲安慰道:「師姐很厲害,一定不會有事,我們聽她的話,在地下堡壘等她回來,不給她添麻煩。」
姜卓曦搖頭,「你不懂。師姐她愛逞強,保護欲又旺盛,事事都要衝在人前,還性子倔不聽勸。我真的怕她出事……」
霍麟盤腿坐在牆角,手裡把玩著一塊羊脂白玉龍鳳玉佩。這塊玉佩是霍家嫡系嫁娶前要拿來贈予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他家娘親在這次遠行前叮囑他,讓他把玉佩送給姜菀眉,說是他們兩個只要都能活著離開神域,霍姜兩家必定會聯姻。
他原本見姜菀眉身邊男人太多,真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即便能憑藉兩家世代交情坐上正夫之位,後院裡男人太多也實在鬧心。可如今得知她身在魔獸森林,還遇到了極其危險的魔獸,他突然有點後悔一直將玉佩藏著掖著沒給出去。
從小青梅竹馬相伴長大的一幕幕在霍麟腦海里閃過,以及她轉性後主動親近他的場景。
萬一她……他怕是要懊悔的吧……
*
姜菀眉一直在苦等血河蟒離開,誰知它發現了業火後,就不再挪動,竟然開始用蛇信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