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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傻了眼,摸了摸耳後有異物感的地方,揭下了一層假麵皮,才看到自己的真容。而後他又拽了拽頭髮,用了點靈力才將假髮取下。
「我不知道……我從未學過易·容,也不會假扮成別人騙姑娘,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伽圖一把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你們單獨窩在房裡幹什麼,業火那小子受傷就讓他自己修養,你還打算當他的侍女不成……」伽圖一進來就看著姜菀眉說,直到餘光瞥見了床榻上的男人,驚愕地愣了愣。
「臭和尚?!你沒死?」伽圖瞪大眼,「怎麼突然出現?前陣子我們派出去的人死活找不到你,你躲哪兒去了?」
寂卿沖伽圖拱手道:「少魔尊。」
伽圖蹙眉,回頭看向姜菀眉,「不是……躺床上的不該是業火嗎?業火他人呢?」
姜菀眉抓起被寂卿摘下的假頭套和假臉皮扔進伽圖懷裡,嘲諷道:「噥,在這呢!我以為我是所有人里演技最好的,沒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真正的戲精是個脫離紅塵俗世的出家人,你敢信?!」
伽圖消化了許久這個極具震撼人心的消息,目瞪口呆道:「你是說……禿驢就是業火?他假扮成業火混在我們身邊,眼瞧著我們找了他那麼久,到現在才承認?」
「呵,他沒承認,是我親手扒了他的偽裝才發現的!」姜菀眉咬牙切齒道。
伽圖一聽氣笑了,「死禿驢你夠騷的啊!用和尚身份不能明目張胆親近姜菀眉,就換個身份來?本尊早說了,你有種就去還俗!天下哪有魚和熊掌兼得的好事!」
寂卿被他罵得臉色蒼白,「貧僧從未有過偽裝,你口中的業火貧僧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貧僧可對天發誓,不曾刻意偽裝接近姜姑娘。這位……這位不知名的姑娘貧僧更是不認得。」
見寂卿說得信誓旦旦,仿佛確實如此一般,伽圖哼道:「別說,演得還挺像那麼回事,本尊都看不出破綻。」
姜菀眉說:「我們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寂卿又或者業火?你死活不承認我也拿你沒辦法,但你一日不交代清楚,一日就別想我給你好臉色。」
她撂下話轉身就走,伽圖緊隨其後,被留在房裡的寂卿滿心迷茫。在他昏迷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他一醒來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姜菀眉越想越氣,這個沒擔當的狗男人,被她揭開了真面目居然沒膽承認。
碧荷見小姐不高興,連忙上前湊趣道:「小姐,你別心情不好。我聽人說城東新開了一家青樓,裡面不一般,小姐無聊的話可去看看。」
姜菀眉挑眉,「你家小姐看起來很像男人?還是你覺得比起男人,我更喜歡女人?」
碧荷撲哧一笑,湊到姜菀眉耳畔小聲說:「那家青樓里都是男人,聽說品貌皆是一流。開業才幾天,就吸引了許多高門寡婦前去。」
姜菀眉驚了,不是說內城的女人都很守婦道嗎?怎麼還會去嫖·男人?
她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了口,碧荷掩嘴笑道:「小姐你傻了呀,只有未出閣的姑娘才想守身如玉。那些喪夫或和離的女人,怎會在乎這些?城主也不會管她們尋歡作樂。」
姜菀眉叉腰道:「敢情你覺得你家小姐未出閣就不必在乎名聲,不必守身如玉,可以去找小倌了是嗎?」
「小姐,你哪還有名聲呀?自從你搶親開始,就沒人覺得你還會守婦道啦……」碧荷嘰嘰喳喳說完才驚覺自己不怕死地在小姐面前編排她。
碧荷怕怕地看向小姐,見她並未生氣,不禁鬆了口氣。
「出去放鬆下也好,走,你陪本小姐去逛逛。」姜菀眉勾住碧荷肩膀,和她一起出府。
寂卿走出房門,在花廳找到了圍坐在一起的眾人。
姜卓曦見了他,就激動地跑去握住他的手,「寂卿師兄你沒事太好了!這些日子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伽圖緊接著諷刺道:「擔心他個屁!成天潛伏在我們身邊裝模作樣,真是噁心。」
寂卿看向梅綰,眼底流露出情意,他顫聲道:「姜姑娘……貧僧……」
梅綰連忙沖他擺手,「寂卿師兄……你別誤會,我不是的,我是……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我不是姜菀眉。」
伽圖嗤笑:「跟他廢話什麼?!還在跟我們演戲呢!都別搭理他,越搭理他越來勁!」
寂卿不欲與伽圖起衝突,執著地看著梅綰,問:「姜姑娘,可是貧僧有哪裡做得不對,你為何不認我?」
梅綰張了張嘴,尷尬道:「我真不是的……我只是和姜菀眉長得一樣,但我是內城人。」
寂卿細細看了梅綰許久,見她不像說謊,他又看向姜卓曦道:「請問姜姑娘在何處?我想見見她。」
姜卓曦張大了嘴,驚訝道:「師姐剛才不一直在房裡照顧你嗎?她眼下和碧荷出去散心了,我也不清楚具體去哪裡。」
「不曾。剛在貧僧房內的是一位不認識的姑娘。」
姜卓曦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才了悟道:「寂卿師兄你是被壞人打了腦袋嗎?師姐雖然在藍小姐的身體裡,但她就是師姐啊。」
寂卿聽得一頭霧水,只能佯裝自己確實傷了腦袋,央求姜卓曦把所有事為他解釋一番。
當他聽到姜菀眉身體被禁錮,如今魂魄在藍惜雪身體裡,還有與梅綰之間發生的事。他內心難以抑制地充滿了對她的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