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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喬一腳直接將克勞德從尤嘉的套房一直打穿到最後一間房,整個人深深嵌進牆壁中,廢土渣滓堆滿全身。
「死人了!死人了!」
房間裡的客人嚇的驚叫出逃。
一個大洞從第一個房間一直到最後一個房間,從頭望到尾。
「死了嗎?」
費魯喬有些失望,他以為這位行業天花板能稍微能打一點,果然人類的血肉之軀還是太脆弱了。
他調開系統界面,翻出克勞德的身份報告,銀髮機器人的眉眼逐漸扭曲苦惱,仿佛陷入了什麼不可自拔的困境中。
就算是機器人,也不喜歡寫報告。
費魯喬撥通莉莉警員的電話,「啊,莉莉小姐你想吃蟹黃漢堡包和橘子汁嗎?我回去的路上可以幫你帶一份超豪華的午餐,但是可能會麻煩你寫一份很簡單的小報告……咦?」
機器人敏銳的耳朵捕捉到細微的動靜。
銀色的視線穿透空氣,大洞的盡頭,被鑲嵌在廢渣里的人類,似乎動了動。
「好可惜呢莉莉小姐,你吃不到費魯喬警長為你精心準備的豪華午餐了。」
一隻手忽然扒住牆邊,伴隨著水泥塊的掉落,一個人從土裡借力爬了上來。
男人一頭棕發撒滿土灰,白色襯衫上噴濺的星星點點仿佛抽象派畫作的紅色汁液,那不是他的血,是昨晚那三個曾經同伴灑下的屬於逝去友情的熱淚。
曾經的朋友,如今的敵人,槍下的亡魂多一個少一個沒什麼區別,只有勝利者才有資格評判。
克勞德捏了捏眉心,和整個人無法歸鞘的利刃氣勢截然相反的是他有些喪的語氣,「其實我只是想來小丫頭這裡蹭一張床睡個覺。」
誰知開門的不是那個心眼特多的丫頭,而是不討喜的機器人。
費魯喬無動於衷,他和克勞德隔著幾個毀掉的房間,聊了兩句,「她在你來之前就已經走了哦,帶著那個叫藍鉑的少年一起。」
「不在正好,那小可憐一樣的侄子可是我這傢伙僅剩的良心了。」
克勞德甩了甩頭髮上的土灰,懶洋洋的望著費魯喬,「既然都不在,那麼我們就好好打一場。」
整個人仿佛從硝煙中走出來,那雙銳利如刀鋒的墨綠色眼瞳在快到殘影的動作中隱隱冒著綠光。
這才是鬣狗。
一人一機再度交手。
酒店老闆已經在監控後面默默流出了淚。
酒店方在事故發生的下一秒立即就想報警,結果卻發現其中一個始作俑者正是一位「正義」的警長。
一打聽到那位居然是費魯喬警長,所有人哭泣的同時居然奇怪的安心下來。
保安儘快疏散酒店內的客人,在短暫的慌亂過後,一切都開始井然有序。
別問,問就是唯手熟爾。
警局的費魯喬警長每次抓犯人總是格外的興師動眾耗材巨大,如果不是後續的賠償金額十分到位,他們的投訴電話早就打爆警局的辦公室。
有錢,總是可以為所欲為。
身為五星級酒店,卻在狹窄的鬧市區,他們早就想換房子了。
公關團隊嗅到了熱搜的氣味,立即截取部分監控,上傳網絡,標題:費魯喬警長大戰恐怖分子,五星級凡爾納的最後一天。
嗯,克勞德連名字都不配有。
藍鉑少年雖然覺得自家叔叔不像個好人,但面對另一個更不像個好人的機器人,他下意識的想上去幫忙,卻被尤嘉拉回原地。
「不用擔心,他們兩個誰也不會有事。」
尤嘉攏了攏外套,早晨的空氣還是有些冷。
藍鉑半信半疑,「可是半個酒店都快毀了。」
「你們昨晚毀了多少東西?」
藍鉑突然語噎,一時心虛有點不敢去想。
那是一筆龐大的數字,不知道街道監控有沒有拍到他們。
「先找個地方吃早餐,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她在費魯喬面前說漏了嘴,即便有系統做掩護讓他相信她的說辭,但她那段絲毫不過腦子的說辭,對尤嘉也並不有利。
現在冷靜時回想她的那段話,每一個字,每一個標點符號都讓尤嘉後知後覺的脊背發寒,被勒的通紅的手腕幻覺似的隱隱作痛。
她說了什麼呢。
她說她是尤菲城的人,她知道巴爾托洛,潛台詞:她還知道費魯喬。
雖然尤嘉壓根不記得費魯喬這個名字,但如果費魯喬真如尤嘉猜測的那樣曾經是機械軍團中地位不低的存在,那麼在尤菲城裡勢必不會籍籍無名。
尤嘉所虛構的「尤菲城裡的原著民尤嘉一定知道費魯喬是誰」就是事實。
如果費魯喬來到馬薩市是一件秘密。
那麼,等費魯喬和克勞德戰鬥結束後,那個銀髮機器人第一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來找她。
那時,不論尤嘉說什麼,他信不信,下場都不會很好。
尤嘉一口接一口的吃著飯糰,紫米包裹著香噴噴的餡料,沒一會兒,桌子上就被拆了三個飯糰包裝袋。
藍鉑遞上一杯水,「吃這麼快不怕噎著?」
剛說完,尤嘉就被噎了下,喝口水順了順,尤嘉雙手捂住臉,胳膊撐在桌子上,小小的便利店人不是很多,只有角落裡一個戴著耳機一邊聽歌一邊做作業的初中生,大部分路人都在酒店周邊不遠不近的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