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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襲青衣,頭髮用白玉簪子慵懶挽著,溫和有禮中又不卑不亢,淡雅如蓮,出自大宗的氣韻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是劍宗的風宋峭。」宋峭介紹道,「這位是器宗的秦子岳,秦道友。」
「兩位仙長好,一路辛苦,仙長先隨我進院。」賈老爺招呼著。
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來府中。
進來的路上。
賈老爺:「這邪祟已經禍害我賈府十六條人命,仙長如能除掉,賈某真的是感激萬分。」
賈老爺:「只要能除去邪祟,我一家能平平安安的,就算把我賈家的財產全搭進去,我也願意!」
「老爺!」婦人驚了一聲,美目瞪大。
「我是說真的!」賈老爺一臉激動,鄭重的對宋峭兩人說。
「只要邪祟除去,我散盡家財也樂得自在!」
這宅子死了太多人,他自認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情,不怕鬼敲門,可一條條人命的逝去向一個倒計時,沒準嚇一跳人命,就要從他身上找。
賈老爺這兩個月,真的是日日失眠,睡不安寧。
秦子岳:「您嚴重了,我們是修仙人,斬妖除魔匡扶正義是我們的職責。」
宋峭細聲安撫他:「是啊,賈老闆您放心,不日我師姐也會過來,她是金丹修士,實力很強,我們三人一定可以將邪祟斬除。」
金丹修士的含金量在這種小城鎮上百姓看來絕世大佬,賈老爺激動地點頭流淚,懸掛在心放下了一大半。
兩人詢問了一些最近府內和鎮子裡的情況,賈老爺細細將自己說知道的一一訴說。
他面上看著鐵石心腸,長得沒什麼人情味,可實際上卻是個愛哭的。
在詢問中,賈老爺說道那些人命時,性情上來,半句一抹淚,一抽一抽的,身上的肉跟著顫。
「您別哭了,邪祟會被除去的。」宋峭好脾氣的安慰道。
宋峭:「近幾日我們將在府內尋找可疑之處,如若給您造成不便請見諒。」
「不會不會,仙長自便,想幹什麼就干,就算把房子拆了都行。」賈老爺連忙道。
「謝您體諒。」
——
劍宗山下。
巫燭到時,原鷺已經在那等了好久。
作為主角,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她無疑都是最矚目的,她還未分化性別,肩膀比男人單薄些,比女人要寬一些,容貌也是雌雄莫辨的,五官精緻,面部線條卻是硬朗的,碧綠眼瞳如雪山下的湖水,給人一種清冽的感覺,有一種超脫性別的美。
此刻的原鷺沒有再穿在劍宗內和宋峭樣式一致的流仙裙,而是換上了一身絳紫鎏金的華麗衣袍,北風冽冽將衣袍吹的張揚肆意,看上去尊貴無比。
巫燭見到原鷺時一愣——原鷺衣袍是男子樣式。
原鷺現在像極了出生在大宗門的小公子。
或者說,原鷺是鮫人,還沒分化,沒確定性別,未來可男可女,她就是他。
「……小師尊?」巫燭眼底的笑消散。
「你終於來了。」原鷺聲音涼涼,殺意毫不掩飾,「魔修。」
巫燭臉色一僵,他猛地想起宋峭那個蛇蠍女人與原鷺朝夕相處十年,還有原鷺對宋峭的保護姿態,再加上現在原鷺這一身,不好的聯想在腦中浮現,他臉徹底冷了下來,「怎麼穿上男人衣服了,綾羅裙不好嗎?」
回應他的只有原鷺的劍。
——
宋峭這邊。
連續三日,宋峭和秦子岳將賈府里里外外查了個遍,他們偶爾能感覺邪祟急忙離去的,尚未來得及銷毀足跡的淺顯氣息。
暗處的邪祟在畏懼他們,躲在暗處不敢出來。
宋峭推測,這次的機緣本身實力並不強,但是它能耍陰招。
它在等待他們放鬆的時機出手。
她同秦子岳商討後,決定假裝放下防備,故作優先了好幾日,暗地裡的東西終於對他們出手了。
是夜
已經十天沒有出現人命了,這對三天兩頭出人命的賈府是個極好的兆頭。
躺在床上的婦人緊皺的眉頭沒有舒展,憂心忡忡地問,「老爺,這次已經是第七次了,他們真的行嗎?」
「這次的仙人可是四宗來的,定能將那邪祟揪出來。」賈老爺對婦人耳語。
「這幾日的太平就能證明那邪祟懼怕仙長,相信再過幾日,我們就真正太平了。」賈老爺說道,「你說我們到時候給仙長多少報酬好,我覺得之前求助時掛的報酬有些少。」
「仙長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救我賈家上百口姓名,咱們要不把琴給仙長?」
婦人斟酌思考,認同的點點頭,「確實應該加些,那把琴來頭已久,頗具靈氣,沒準他們能用到。」
「我也是這麼想的……」
「啊!!!」
外面傳來一聲驚叫,賈老爺同婦人一下子驚起,兩人對視一眼,「快躲起來,仙長們開始除邪祟了!」
「嘩啦嘩啦——」
頭頂屋頂穿出瓦片鬆動和打鬥的聲音。
屋外,圓月在天空高高掛著,被淡淡霧氣遮蔽出朦朧的光,銀紗月光傾灑在賈府的庭院屋檐上,莫名有些冷凝。
拔劍時劍與劍鞘發出的牙酸摩擦聲打破這一切,炙熱火焰將空氣中的陰氣燃燒殆盡,一襲青衣的少女持劍在屋頂上追逐這一團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