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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羨雲反問:「你會對自己的家人有意思嗎?我倆都熟到連對方的老底都一清二楚。」
要說許言清在江羨雲心裡是有特殊的一席之地的,在她測不出靈根被當成廢物的時候,唯獨許言清一家不僅沒有嘲笑她反而百般照顧。
許言清更是她唯一的童年玩伴,別人嘲笑她還會幫著還回去。
這樣的許言清,江羨雲早已把他當成家人。
江黎聽完這個回答挺遺憾的,可惜感情的事別人還真強扭不來,她漫不經心地問:「難道你到現在都不曾喜歡過誰?」
江羨雲的腦子一瞬間閃過謝盛辰的臉,而後她反應過來沒好氣地對江母說:「不曾。」
可是江黎將女兒臉上轉瞬即逝的紅暈瞧得一清二楚。
這明明就是芳心有許了呀,江黎笑嘻嘻地問:「你告訴我,是哪家小子得了你青眼。」
「都說了沒有!」江羨雲不想和江黎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直接扯了她的手說:「好娘親,咱不問了行不行,我都快餓癟了。」
「你這個樣子哪裡有女孩兒的矜持樣。」江黎嘴上嗔怪著,人還是老實地帶著江羨雲赴約去了。
凌娘的丈夫不在家,飯桌上只有兩個老母親全程說說笑笑,許言清和江羨雲擺設似的坐在一旁。
江黎口中的凌娘就是許言清的母親,她看著有個40多歲的模樣,眼角有了魚尾紋,髮絲間隱約可見銀白。
而江黎仍是年輕樣貌,她利索地將長發束成了高馬尾樣式,皓齒青娥,和身邊的江羨雲好似一對姐妹。
注意到年輕人們的沉悶,凌娘提議道:「咱們光顧著自己談了,要不讓小江他們出去轉轉?」
江黎拍手贊成:「就是,小輩哪能和咱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一樣,都是群坐不住的,」
於是凌娘對江羨雲他們說:「你們年輕人去玩吧,很久沒見阿黎了我有說不完的話和她講。」
正要起身和許言清離開的江羨雲聞言一頓:「凌姨很久沒見我娘親了?她這段時間出去了?」
凌娘正覺失言,江黎笑吟吟地接上話:「為娘能到哪裡去,你凌姨的意思是我們姐妹倆雖然經常打照面,卻很長時間沒有坐在一張桌子上了。」
凌娘點頭附和:「就是這樣。」
江羨雲半信半疑地和許言清出了門。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江羨雲也不願一直疑神疑鬼的,只是當人主觀上有了臆想,難免看什麼都是疑點。
涼涼的微風讓江羨雲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些。
許言清想這周圍的景色早就看膩了有什麼好轉悠的,他看著江羨雲恬靜的側顏下定了決心問:「你對謝盛辰怎麼看?」
江羨雲轉過頭,臉上是一個大寫的「懵」:「你想聽哪方面?外貌?修為?還是性格?」
「都不是,」許言清煩躁地摸了一把後腦勺,決定不再拐彎抹角:「我是說你喜不喜歡他?」
江羨雲的心隨著這個問題的結束「突突」地加速跳動,她垂下頭,嗓音低低的:「我拒絕回答。」
可惜兩人站在暗處,不然許言清應該能看到對方臉上的情緒變化。
許言清換了個問題:「你倆不是道侶?」
「不是!」這次江羨雲答得利索,本來他倆也確實不是這個關係。
如此一想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江羨雲驚覺自己難道是想和那人結成道侶的?
一定是煩心事太多攪得她心神不寧,她今天好像一直都有不舒服的感覺,思及此江羨雲平靜下來。
許言清在心裡有了較量,於是他不再追問江羨雲更多細節,而是說起了別的:「沐靈節晚上的街特別有看頭,一起去吧。」
許言清想,他已經給過機會了。
他終於結束了這個話題,江羨雲恢復了平常神色:「每年不都一起去的。」
許言清急切地說:「今年不一樣。」
雖然不知道有哪裡不一樣,但江羨雲並未追問,兩個人就這樣在家門口站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羨雲翻找東西時看到了露出一頭的翠葉銀蝶釵,她隨手將它撿出戴在了頭上。
臥房外江黎正悠閒地嗑著瓜子,見她來了便說:「閨女,早飯給你留桌上了,今個兒白天你還出去嗎?」
江羨雲在餐桌旁坐下:「沒事就不出去了,難得回來我想陪陪您。」
江黎狀似無意地提起:「我出去買菜時遇到了石家,那石家小少爺還向我問起你嘞。」
江羨雲對此不感興趣,她的注意力都在熱氣騰騰的早飯上,便隨口答了句:「嗯。」
江黎還在絮絮叨叨:「說起來石家那小子其實喜歡你。」
江羨雲連目光都沒投過來:「是啊,小時候嘲笑我的人里就數他最起勁。」
「我聽說男孩子如果喜歡哪個女生就會欺負她。」
真不知道娘親這些理論都是哪來的,江羨雲回答:「那我情願不要這種喜歡。」
在她進萬靈宗之前,石家見了他們理都不理一下,怎麼如今願意來主動攀談了,她又不是傻子。
更何況謝盛辰就不是這樣,雖然不清楚他到底對誰有意,但下意識里江羨雲覺得謝盛辰不會用這種方式表達喜歡。
江黎笑笑沒有再說些什麼,石家小子的話題到此結束。
誰知下午人就找來了,江黎開了門見到石夫人母子倆很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