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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羨雲和謝盛辰這邊一路西行,直至第二條巷口處停下腳步。
江羨雲從身上掏出糖果,隨即她想到了什麼問謝盛辰:「咱們是把糖拿出來撒一圈還是連同外面的牛皮紙直接丟到地上?」
謝盛辰蹙眉,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權衡後他對江羨雲說:「都可以?」
依他所見,謝才良特意叮囑他們來這裡撒糖很大可能是以此作為信物。
至於怎麼撒大概不重要,那個被糖引過來的關鍵人物應該不會從地上撿來吃?
江羨雲乾脆將糖拿出來撒在周圍,順便把空了的牛皮紙也丟了下去。
然後兩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也沒等到一個人。
江羨雲陷入沉思,他們是不是被謝才良給耍了。
謝盛辰也想不通為什麼沒有效果,憑著對謝才良的了解,他認為定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時江羨雲向謝盛辰比了個靠過來的手勢,他乖乖俯身過去,只聽江羨雲在他耳邊道:「要不我們先躲到別處試試看,咱倆的臉在謝家太出名,你看那些謝家旁系一直盯著我們看,那人會不會是考慮到這個才不肯出現。」
於是二人佯裝離開,其實找了個角落待著。
沒一會兒,一圈矮矮的黑影將地上散落的糖果包圍。
原來只是普通的小孩子而已。
江羨雲眼睜睜看著小孩們爭先恐後去搶地上的糖果,暗道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謝盛辰則是遠遠聽到了那些小孩的對話。
「他們總算走了,冷冰冰的哥哥和魔女姐姐好可怕。」
「我家大人都不讓我靠近他們。」
「別說了趕緊撿,小心娘親看見了罵人。」
謝盛辰並沒有聽到可疑的內容,然而當他將那些孩子細細觀察一番,居然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他對江羨雲說:「你看到邊上那個綠衣小姑娘了嗎?」
江羨雲此時正腹誹自己要不要重新去買一包糖,對謝盛辰的話也只是敷衍地答了一聲「嗯」。
「引誘張嵐宇去找她奶奶結果害了他的就是她。」
「哦。」
江羨雲最初聽到時沒有反應過來,而後整個人來了精神:「是嗎,我來瞧瞧。」
她那天只是粗略地看了小女孩一眼,是以她的模樣在江羨雲記憶里並不清晰。
但謝盛辰可是把人提溜起來觀察了半天,認錯人的可能性幾近為零。
難道謝才良想讓他們看的就是這個?老魔修被抓時就說已經把孩子放了,她出現在這裡很正常。
「你們幾個!把手裡的糖給我扔了,沒出息,掉在地上的也撿來吃。」
謝家的大人過來阻止,孩子們一鬨而散,小女孩也跑走了。
謝盛辰果斷對江羨雲道:「追上去。」
他們現在已經來不及思考個中細節,畢竟謝才良給的提示有限,他們所能做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線索,走一步說一步。
跟蹤一個小孩子不算太難。
兩人隨著那孩子一路東拐西行,結果撞上了謝蘊等一干人,除了為首的謝蘊和他身邊的黃景儀,其他人都背著一具生死不明的屍體。
謝蘊故作驚訝道:「弟弟姍姍來遲,如今又要到哪裡去,單打獨鬥太危險了,還是和為兄同行...」
謝盛辰像是沒看見他似的從謝蘊身邊快速走過。
江羨雲緊隨其後亦是如此。
謝蘊身後的人議論紛紛。
謝蘊絲毫沒有被駁了面子的羞惱,他不徐不慢同其他人道:「我這個做兄長的先替弟弟道個歉,都怪我身體抱恙沒有和他好好溝通,他和弟妹只是有些貪玩,心還是向著大家的。」
說著謝蘊還象徵性咳嗽兩聲以示自己的病體之身。
此話一出竊竊私語的人更多了,有人當場翻起了白眼,恨謝盛辰的不懂事,更多的是心疼他們的家主。
黃景儀眉毛一挑,謝蘊這番看似解釋的話只會讓人對謝盛辰誤解更深。
看來他們這對兄弟的感情還真是水火不容。
小女孩用手帕包著糖,一路小跑來到一處孤零零的院落前。
因謝家遭到魔修入侵,邊境早就被謝蘊下令封鎖起來,不許與外界接觸,如今極其荒涼寂寥,那女孩竟和家人住在這種地方。
謝盛辰拉著江羨雲隨便找到一棵大樹躲在後面。
女孩伸出小手敲門,一個身形佝僂的女人開了門。
見到女人的那一刻,女孩激動地將手帕舉起給女人看裡面的糖。
女人一個勁兒地搖頭,像是在訓誡著什麼。
瞧見女人面貌的一瞬間,謝盛辰瞳孔一震,目光銳利得像把刀。
最讓謝盛辰崩潰的是這個女人身上穿著謝家常服。
江羨雲也認出了此人是誰,身邊都是修真大佬的她見慣了俊男靚女,蒼老的面孔在她這格外有辨識度。
再加上這個女人做的事著實可惡,捅傷了張嵐宇害他昏迷不醒的就是她。
江羨雲不理解,這個老魔修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會出現在這裡。
她向謝盛辰徵詢意見:「要過去找他們問些事情嗎?」
謝盛辰的臉色晦暗不明:「不必了,回去吧。」
之前還好好的,再說他們都查到這裡了,江羨雲不甘心:「你...」
內心痛苦的謝盛辰向江羨雲解釋道:「她身上的衣服印著謝家家徽,咱們的出現如果讓她通知了謝蘊,只會白白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