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無聊之論, 謝家有多少戶人家可以被你推出去送死?魔尊是想利用你把謝家納入囊中。」謝盛辰不明白,謝蘊在對付他們時套路一個接一個,卻連這點事都看不透。
謝蘊一句話讓兩人三觀盡碎:「我知道。」
江羨雲望著謝盛辰,用眼神示意他:咱們還要繼續和瘋子聊下去嗎?
「為了成就大義犧牲在所難免,魔尊既是想利用我又怎知不會被我反殺,我的好弟弟就是最大的王牌啊,所以我才讓人請你回去,只要你把藍色火焰讓於我,融合了你的修為和靈根後,輔之以魔修給我的功法,謝含玫見了我也得甘拜下風,有朝一日我會把范統踩在腳下,然後將魔修趕盡殺絕,他一個外族人哪裡明白真正的極品火靈根有多強。」
謝盛辰決定告訴他真相:「從來都沒有什麼真正的極品火靈根。」
謝蘊的思想跳度極大:「你殺了我吧,與其失去了一切苟活在世,還不如將我的靈根給你,只求你繼承我的遺願,但我還是要說我沒錯,我殺的都是魔修,而且我對你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大義。」
謝盛辰不想眼睜睜看謝蘊成了笑話:「謝含玫是被爹爹殺死的,娘親口告訴我的。」
謝蘊何等聰慧,他知道對方實際上在表達什麼,只當謝盛辰在騙他:「你胡說,娘早就瘋了怎還會告訴你這些。」
「娘根本沒有所謂的瘋症,她原本好得很,可惜被人下了邪術,幕後黑手定是故意不讓你知道真相,你所謂的大義不過是你自己的大義。」
謝盛辰打算離開,臨走之前他意味深長地最後看了眼謝蘊。
謝蘊從他眼裡看出譏諷與憐憫,他內心生出一股憤怒,想要歇斯底里地怒吼,讓謝盛辰此生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謝含玫若真死於爹爹之手,豈不是說明他留下的手札就是一個天大的謊言,所謂的搶奪機緣和靈根融合只不過是一個嫉妒成狂的人臆想出來的笑話。
然而謝蘊只是平靜地問起了別的:「你的修為不是金丹期圓滿嗎?我為了勝過你特意提前吸收了一波修為,為何在書房你我卻是平分秋色?」
「和你無關。」謝盛辰徑直離開。
江羨雲最後看到的一幕是謝蘊狠狠抓著前胸的衣服,不甘心的一面淋漓盡致。
他就是為此才入的魔啊,同樣是極品火靈根,實力比起幼弟卻差之甚遠,連爹娘也更喜歡他。
但真正讓謝蘊恨上謝盛辰的並非這些,謝盛辰就是再優秀也沒能掩其光芒,他仍是謝家最有威望的人。
謝蘊恨的是謝盛辰有如此實力卻不願完成爹爹的遺願,白瞎了世家對名下子弟的教誨,他根本沒將眾生放在心上。
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是安慰他般在兩個牢房隔著的石牆上敲出動靜。
思過崖上許言清哀嚎一聲:「哎,你們都要走了,這裡就只剩我和那個嘴欠的傢伙了。」
和許言清打了一架的人在山崖的另一頭思過。
蘇瑤寬慰他:「你被罰了三天,很快就結束了,後兩天我繼續來給你送飯可好?」
許言清悶哼一聲表示答應。
師姐和許言清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親眼見證了二人關係從劍拔弩張到和睦相處的江羨雲覺得不可思議。
似是為了解釋,蘇瑤不自在地補了一句:「咳,這些時日沒了許師弟幫我送丹藥還真是不方便,我的任務量又重了。」
許言清信誓旦旦地說:「放心,等我懲罰結束一定來幫你!」
蘇瑤垂首神情看不真切,只柔柔地應了聲:「好,有勞師弟。」
江羨雲見狀拉了拉身旁謝盛辰的袖子,朝他眨了下眼睛,話卻是對蘇瑤說的:「師姐,夜色漸濃,我和謝盛辰先回去了。」
蘇瑤趕忙表示:「我送送你們吧?」
謝盛辰相當配合,向蘇瑤辭別:「不麻煩師姐了,我們自己回去。」
蘇瑤溫柔地叮囑兩人:「路上小心。」
謝盛辰在進屋的前一刻被江羨雲叫住,她直言:「明天可以帶我去見夜非淵嗎?去霽月閣的路我總是記不住。」
巧了,謝盛辰想他也要找夜非淵,就是他沒這個打算,他也不介意為江羨雲多跑一趟,不過出於關心,他問:「你找夜非淵做什麼?」
江羨雲眼神躲閃起來,她只說:「向他請教些舊事而已。」
第二日清晨,當江羨雲和謝盛辰並肩整整齊齊站在夜非淵面前時,江羨雲忍不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謝盛辰只好如實相告:「我也有事尋他。」
夜非淵難得處於清醒狀態,紅色外衫不再滑至肩頭而是規整套在身上,他似笑非笑:「什麼風把你們這一對兒吹來了?」
不想和夜非淵貧嘴的兩人異口同聲:「我想去魔域。」
夜非淵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江羨雲搶先一步問謝盛辰:「你去那裡做什麼?」
謝盛辰顧左右而言他:「那你呢?」
江羨雲心道:還裝!他定然心中有數,單憑她和江黎的關係就足以讓江羨雲赴魔域涉險。
江羨雲既聽不得周圍人對娘親的偏見和誤解,也無法眼睜睜看著娘親不敢活在陽光下,明明她什麼也沒有做,那魔尊居然敢替她認下罪名。
兩人互相盯著有一會兒,謝盛辰率先敗下陣來,他告訴江羨云:「謝家的幕後黑手除了家主,還混入了一股勢力,我爹爹自殺,阻止娘親說出真相十有八九就是魔尊在操控,家主提到的手札也不是普通的一張紙,那是父親的絕筆信,專門留給我們兩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