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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羨雲同樣朝師姐揮手示意,她身邊的四個人里兩個臉上帶笑, 兩個形成了低氣壓組。
笑的是黃景儀和許言清,拉著臉的是謝盛辰和張嵐宇。
他們兩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想問卻又不敢問, 這就是江羨雲此刻的感想。
張嵐宇注意到江羨雲好奇地打量著他和謝盛辰,稍微緩和了臉色解釋道:「羨雲你別被我們嚇到, 實在是事出有因。」
當場內傳來了騷動把張嵐宇的目光重新引回到台上時,他突然結巴起來:「麻, 麻煩來了。」
只見殿前站了一位紅衣似火的少女,相貌不輸蘇瑤,風格卻大相逕庭,一張臉艷麗絕倫, 宛如怒放的玫瑰, 眉心印著花鈿,唇似丹霞,青絲如瀑, 常服外繞著薄紗, 更襯那曼妙嬌軀。
江羨雲更加不解, 你管這叫麻煩?
黃景儀眯著眼瞧了一會兒,意味深長地說:「她衣服上印著的好像是謝家家徽,說不定是謝師弟的家人呢。」
江羨雲心下瞭然, 她在沐靈節聽謝盛辰說過他和謝家關係很不好, 看來確實是個麻煩。
張揚熱烈的少女看見了台下的謝盛辰,眼裡閃過一絲怨毒, 隨後親親熱熱叫了一聲「辰哥」。
那聲音含嬌似嗔, 蘇瑤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江羨雲這邊也驚愕不已,不是說謝家人對謝盛辰相當討厭麼。
台下一片譁然,有人到謝盛辰跟前奉承道:「大佬,你妹妹可真漂亮。」
謝盛辰的聲音冷若冰霜:「我只有一個哥哥。」
黃景儀聞言插了句嘴:「那這位是?」見江羨雲也豎起耳朵在聽,黃景儀惡意補了一句:「莫非是師弟你的相好?」
「不可能!」
回答他的是兩個人,一個是謝盛辰,另一個是張嵐宇。
兩個神經病,黃景儀搖搖頭,他不清楚謝盛辰同謝家的關係,然而就是反駁也不用這麼激動吧,還有張家那個廢物,你替人接什麼話。
說起來謝盛辰為何同張家這個廢物如此親近,對自家人卻這麼冷淡,黃景儀再次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然後那位少女在眾目睽睽下跑到謝盛辰面前,娉娉婷婷的站姿,美麗的眸子似要垂淚:「辰哥,你都多少年沒回來了,你哥哥,哦不,家主他一直念著你,想著你,所以才讓雲嬌來找你。」
謝盛辰自動濾掉面前的梨花帶雨,他想大哥既然成了家主,還派這個人找他做什麼。
下一秒謝雲嬌爆出重料:「雖然大家都說辰哥你出於嫉妒把當時還不是家主的親哥哥打傷,家主他甚至差點廢了一身修為,但是家主說他不怪你,這一定是誤會,而且,」謝雲嬌把指甲刺進手心,面容誠懇地說:「雲嬌也是相信你的。」
謝雲嬌似乎是天生的張揚熱烈,腔調只高不低,殿內大多數人聽了個七七八八。
「我去,謝盛辰居然是這種人。」
「連親哥也害,虧人家還在替他說話。」
「我看他修為那麼高就是用了見不得光的手段。」
黃景儀當場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張嵐宇心疼摯友,替他辯駁:「不是這樣的。」
可惜他的氣場太弱,沒人聽他講話。
謝盛辰的臉色浮現出些許蒼白,饒是如此他依然堅定地告訴眾人:「是大哥先動的手,我不過是反擊。」
「辰哥說什麼,雲嬌都信的,畢竟...」
謝雲嬌短短一句表衷心的話加上刻意曖昧的留白,讓人們看謝盛辰的眼神越發鄙視起來,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嗎。
蘇瑤忍不住跑到台下,語氣不善地對謝雲嬌說:「刷好感也要看場合。」
「哎呀,這位姐姐說話好兇。」謝雲嬌做出害怕的樣子,心裡卻在嗤笑她急了,看來是對眼前這個男人有好感。
蘇瑤:「...」我想暴走了怎麼辦。
許言清不在乎謝盛辰的家中瑣事,然而他不得不在意江羨雲,這女的可是硬茬,在眾人都選擇誤會時來一句相信,保不齊把人感動到怎麼辦。
哼,不過沒關係,要是姓謝的讓她傷心還有自己呢。
就在許言清信誓旦旦腦補什麼的時候,一直在旁邊不吭聲的江羨雲發話了:「你剛才說的那些可是你親眼看到?」
怎麼還有一個,謝雲嬌轉過身,收起了害怕的神情無辜道:「雲嬌都說了自己是信的。」
江羨雲冷笑,誰管你信不信啊,她再次發問:「我又沒說你不信,只是你親眼看到了?」
「我沒有親眼看到,」謝雲嬌不甘心地把話說完又補了一句:「可是整個謝家都這麼說。」
「你一張嘴就能代表整個謝家?今天大家只聽到你說的。」
蘇瑤在謝雲嬌身後給江羨雲比了個「挺你」的手勢,許言清瞧見蘇瑤比劃的樣子心想真是一個二個都在替謝盛辰說話。
許言清雖然不服氣卻也加入了這個行列:「是啊,大家聽到的都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既然沒有親眼看到就說明有可能是假的嘍。」
謝雲嬌強壓住自己的暴脾氣繼續穩人設:「你們為何那樣曲解雲嬌,什麼叫只聽到我說的,雲嬌是想表達自己絕對信任辰哥。」
她就是在繞話題,江羨雲不為所動:「謝家兩兄弟的事你拿出的說辭和謝盛辰的不一樣,但你又沒親眼看到,憑著對謝盛辰的了解,我覺得你之前說的那件事不是真的才反駁你的,至於你信不信管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