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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盛辰當即反駁:「不是這樣!相信我,在宗門出頭不是什麼好事,我必須贏。」他緊張地注視著江羨雲的表情。
換做以前江羨雲可能會和許言清想的一樣,然而在經歷了方府並肩作戰,還有謝盛辰日常那些瑣碎的關心和愛護以後,她覺得謝盛辰並不是個怕被搶了風頭的人。
江羨雲想潛移默化里自己早就信任他了,她語氣輕鬆地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技不如人輸了也正常,早輸晚輸有何區別,再者我確實不想出頭。」
謝盛辰感念她話語裡的維護,他心頭暖暖的,眼裡滿是溫柔:「那麼我去霽月閣了。」
謝盛辰走後,蘇瑤瞪許言清:「大題小做,謝師弟速戰速決有什麼不對。」
「你不懂。」
許言清也不想當面說一個人的壞話,只是他想不明白在宗門出頭能有什麼壞事,分明是找藉口,他只是怕江羨雲會遇上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特別是她已經對那人有了好感。
一想到他根本無法動搖謝盛辰在江羨雲心裡的地位,許言清就有種說不出的挫敗感。
霽月閣內,謝盛辰盯著把他叫來卻不發一語的夜非淵:「你找我到底要說什麼?」
夜非淵仰躺在榻上,枕著一隻手,烏黑的青絲孔雀開屏似的散在身下,他反問謝盛辰:「難道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
謝盛辰不為所動:「問了你就會告訴我?不如先說說你又想做什麼。」
夜非淵「嘖」了一聲坐起身,玩味地說:「你說話可真傷人,我確實不會告訴你,因為這是那小姑娘的私事,你和人家又無甚關係。」
謝盛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去。
「我確實有事要你去做,從台上的情況看江羨雲的被動體質確實有缺陷。」夜非淵知曉自己再不談正事又要被對方給冷臉了,說起來還是蘇沐可心。
這還用看,光憑腦子也能想的出,謝盛辰一想到江羨雲在方府差點被殺死就一陣心悸。
戰鬥的時候對方用的可不一定是法術。
下一秒夜非淵語出驚人:「要不把人交給你如何?」
謝盛辰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怎麼個交法,夜非淵能做主?
夜非淵擺出一副為人著想的樣子:「我雖然收了江羨云為徒,但對她的生活那是完全不了解,所以開發那丫頭潛能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原來交給他是這個意思,謝盛辰攆走之前的想法,明明是夜非淵這個掛名師尊不想教徒弟就把人往他那推。
謝盛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夜非淵無奈,只得誘導他:「先別急著拒絕,實話告訴你,方府絕對不會是你們唯一一次合作...」
話沒說完,謝盛辰刀子一樣的視線射了過來。
夜非淵攤手以示無辜:「你瞪我也沒用,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教會她自保不是更好。」
「說不定在這個過程里你能有其他發現。」
細細品味著夜非淵最後一句話,再聯想到論道大會,謝盛辰越來越覺得江羨雲的被動體質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回去後謝盛辰就把夜非淵的話一五一十告知了江羨雲。
江羨雲皺眉:「這麼說你以後算我實質上的師尊?」嚴格來講她還是謝盛辰的師叔,現今讓夜非淵這麼一搞關係變得更加複雜了。
謝盛辰擺擺手:「師尊倒談不上,還按以前的關係就好。」末了他問江羨云:「你對自己的被動體質了解多少?」
江羨雲想了想:「還是那些,除了抵消法術以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謝盛辰追問:「那變成屬性相反的修為呢?你怎麼知道的。」
江羨雲覺得這個問題很傻:「你又是怎麼知道自己是火靈根的?修真者都能感知到吧,奇怪的是,不觸發被動時我一點修為也沒有。」
問題的關鍵也許就在這裡。
江羨雲還憶起了別的:「說起來我在方府曾試圖替你們抵消邪術來著,結果卻失敗了,看來也不是什麼都可以抵消。」
所以抵消的標準是什麼?江羨雲發覺自己就如夜非淵所說,壓根沒把體質特殊的事放在心上。
「你到現在還不清楚被動體質是怎麼來的?」
謝盛辰想,如果她仍是不記得,自己就把他的事告訴她。
那件事改變了他的一生。
「大概是看許言清練習法術時發現的吧。」
江羨雲曾經很糾結自己為何不記得這些,後來她嗤笑自己還用想,從小沒離開過家的她很可能是無意間抵消了童年唯一玩伴的法術,然後就順理成章發現了唄。
雖然也有可能是從娘親身上發現的,總而言之,不過是件小事。
江羨雲自信地想,除非她小時候發高燒或摔壞了腦子丟失過記憶,然而她並沒有,所以事情八九不離十就是她推測的那樣。
謝盛辰微張的唇抿上了,他心裡有些苦澀,原來他以為二人之間獨特的羈絆其實更早之前就已經和別人建立了。
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自己的事不過是個小插曲罷了,而且被動體質既然來都來了,它是怎麼來的並不重要,他那樣問只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謝盛辰強忍著失落的語氣說:「被動體質的事先討論到這裡,明天下午我來幫你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