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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本鹹魚就要暴富(一)
許言清不是一般的不對勁, 這是江羨雲觀察了他一節課得出的結論。
萬靈宗的弟子就沒有不怕余蘊的,可是許言清讓大家知道了什麼是「勇」。
他提問,他站起來兩眼呆滯, 仰頭望著閣頂。
他訓誡,他的頭前後大幅度晃動, 勉強算是點頭?
他亮出戒尺,他斜睥一眼, 隨即移開視線繼續仰望。
懂他的江羨雲知道他是生無可戀,但在其他人眼裡則是「打吧, 我對你不屑一顧」,於是紛紛倒吸一口冷氣。
余蘊的眼睛裡滿是冰碴子,看許言清就像大貓盯上了老鼠。
然而惹得仙師大怒的許言清對此渾然不覺,他的目光平靜而深邃, 仿佛看淡了生死。
因為余蘊沒有讓他坐下, 許言清麻木地站了一節課。
意外的是,余蘊沒有讓許言清課後去找他,但他是否真的消氣了就不得而知了。
江羨雲和許言清一起離開瓊林閣, 她揪住自顧自走在前面的許言清:「你到底怎麼了?不要再說你很好了, 這根本不是回去的方向。」
許言清回過神, 看清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後,他的臉因為糾結皺成了一團,在心裡掙扎著要不要說。
時間回到他和蘇瑤還在森林裡的時候。
皎潔的月光下, 少女濕漉漉的衣服緊緊貼著身體, 勾勒出引人遐想的曲線,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走光了以後, 蘇瑤趕緊用手擋住前胸。
許言清是個神經大條的, 剛從狗啃泥的姿勢恢復過來, 想也沒想就去看人家女孩子,自然是收穫了蘇瑤的一波尖叫和潑過來的一堆水花,他自己也被嚇得尖叫起來。
「臭流氓,看什麼看。」蘇瑤的控訴里夾雜一絲哭腔,她今晚怎麼這麼倒霉啊,剛經歷了失戀不說,還被人污了清白。
天色昏暗,其實許言清沒看到什麼實質性的,平白無故又被人誣衊,他很不服氣:「我不是解釋過了嗎?我是來救你的,你知不知道自己醉倒在石頭上差點被兩個小人得手,如果不是我...」
注意到蘇瑤有一陣子沒說話了,許言清以為她是想明白了,便也不再計較,大方朝她伸出一隻手:「既然明白了就起來吧,我送你回去。」
「哦?是這隻賤手抱了人?那就讓老子砍了吧。」
這話聽起來相當不妙,許言清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剛才站著的地方插著一把劍,劍刃泛著寒光。
這是砍一隻手?分明是想把他活劈了,許言清的額角滲出冷汗,精神一下子處於高度緊張狀態,他眼睜睜看著單膝下跪的蘇瑤一點一點拔出了劍。
「師姐...」許言清試著叫了一聲,從剛才開始,蘇瑤的氣場就好像不一樣了。
「呵呵。」蘇瑤的長髮遮住了臉,手裡拎著長劍,看起來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正當許言清揣測她想幹什麼的時候,蘇瑤抬手就刺了過來:「我砍你丫的,敢對老子做這麼多壞事,你個死流氓。」
你比我更像個流氓!許言清在心裡吐槽了這句就果斷逃命去了。
他逃,她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師姐,你聽我解釋。」
「#@¥*%」
「我不是...」
「#@¥*%」
許言清每說一句,蘇瑤就能給出數種他想都想不到的「問候」,這還是他平時熟悉的萬靈宗女神嗎?女土匪都自愧不如。
木靈根怎麼可能追得上風靈根,換個人許言清說不定就甩掉她了,然而蘇瑤的修為等級比他高出許多,雖是摸不到人,卻也在後面緊緊跟著。
「差不多可以了吧。」許言清扶著一石壁氣喘吁吁,他倆都快繞宗門一圈了,兩人你追我趕了大半夜。
蘇瑤的臉色同樣輕鬆不到哪去,她一句芬芳之語都說不出來了,人卻固執地提起劍,作勢就要斬過來。
「還來?」許言清勉強抬起腳開溜,身後的蘇瑤卻「啪」一下倒在了地上。
許言清把邁出的一條腿收了回來,膽大的他在離蘇瑤不遠的地方蹲了下來。
「師姐?」許言清見蘇瑤沒了反應,他又不敢自己上手去碰,只能這麼輕輕喚著。
蘇瑤慢悠悠起身,眼裡的瘋狂已經消失不見,表情也緩和了下來,和平時別無二致。
許言清早在蘇瑤起身的一瞬間彈到了數丈遠。
「嗚嗚。」蘇瑤沒有站起來,而是將頭埋到膝蓋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她今晚遭遇的不幸太多了,先是被甩了,不對,她和謝盛辰根本沒開始過,連甩都算不上,然後被不認識的男人抱了,跌到河裡就算了,結果自己情緒波動太大又又又瘋了。
寂靜的夜裡充斥著蘇瑤嗚嗚咽咽的哭泣聲,饒是許言清問心無愧,也難免生出憐憫之意。
對方畢竟是個女孩子,做了一堆心理建樹克服了恐懼以後,許言清在蘇瑤面前蹲下:「你別哭了,如果你真的很生氣就捅我一劍吧,不過我的命你得留著。」
蘇瑤不說話一直抽泣。
不知過了多久,許言清腿都蹲麻了,他乾脆換了個坐姿,就在這時,蘇瑤哽咽著說了什麼。
許言清沒聽清:「什麼?」
蘇瑤滿臉羞窘,壓抑著怒氣問:「你還有沒有,對,對我做些別的什麼?」
「我還是沒聽見。」
蘇瑤只好磕磕巴巴又把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