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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嵐宇大驚失色:「盛辰!你怎麼能刺激她!」他對謝夫人的事略有耳聞,聽說她之所以瘋了就是因為上任家主去世承受不住打擊。
結果謝盛辰竟然告訴她連家都沒了。
誰知謝玉萋的神情很輕鬆,倒顯得張嵐宇大驚小怪了:「哦?滅了算了,那我以後豈不是自由了。」
謝玉萋的人設似乎和想像中不一樣,還是說她依舊神智不清,江羨雲小心翼翼地問:「您不喜歡謝家嗎?」
謝玉萋微笑道:「誰會喜歡一個將自己大半輩子青春葬送了的地方,真好,我謝玉萋終究還是熬過了謝才青和謝含玫他們兩個。」
不管如今的謝玉萋是不是真實的她,江羨雲都要日常一問:「可以告訴我謝含玫是怎麼死的嗎?」
謝玉萋眨了眨眼睛,傲嬌地說:「不可以,憑啥你問了我就得說。」
救命,謝盛辰的母親是這種畫風嗎?
江羨雲舒緩著情緒,至少可以肯定謝玉萋確實知道什麼,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謝盛辰。
小院裡的謝玉萋完全不想認他,就是現在也有這種風險,畢竟謝玉萋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謝盛辰硬著頭皮對謝玉萋道:「娘,我是謝盛辰。」
這句話成功讓全場一片死寂,掉根頭髮絲也許都能聽見聲音。
謝玉萋烏黑的眼珠上上下下將謝盛辰瞧了又瞧。
沒有激動,沒有懷疑,謝玉萋只是淡淡地說:「證據?」
謝玉萋現在散發出的氣質倒教人相信她是謝盛辰的母親。
江羨雲在心裡吐槽:好一出證明我是我自己。
謝盛辰迅速解決了這個問題,只見他隨手捏了個劍訣,幽魅的藍色火焰出現在了房間裡。
謝玉萋死死盯著火焰,好半晌她的嘴唇顫抖起來:「你是...」
謝玉萋從床上一躍而起,她一步步接近謝盛辰。
謝盛辰不躲不閃,坦然迎上了謝玉萋的臉,對方眼角的淚花讓他不由得一愣。
「我得感謝張平賣了我一個面子,你平安長大了。」
張伯父收養他竟是母親計劃好的?雖然謝盛辰也曾疑惑張伯父怎會僅憑孩童的一人之言就把人留下了。
然而若是謝家的主母在背後支持倒也說得通。
可是那個時候謝玉萋已經瘋了,怎還能做出這種安排,謝盛辰問:「母親之前可是裝瘋?」
他就不信大哥沒找人給母親看過,真難為她可以瞞天過海。
謝玉萋突然伸手打了下謝盛辰的腦袋:「說誰瘋了?我不過是每天只能醒一小會兒,夠我處理些私事,其他時候意識一片混沌,後來乾脆就沒有醒著的時間了。」
那不就是神智不清,江羨雲悄悄湊近張嵐宇說:「看來她現在是清醒的,沒想到你還會治這個。」
張嵐宇心情有些複雜:「我的法術不能治癒瘋症,但我在謝夫人身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邪術,順手給解開了,除了你們下的迷藥外,謝夫人的身體沒有其他問題。」
「我聽到了!」
謝玉萋氣勢洶洶轉而逼近張嵐宇,把他嚇得退後了好幾步:「我一直以為自己這樣只是病了,在謝家看見死去的人總歸讓人不大舒服,沒想到是被暗算了。」
江羨雲越聽越玄乎:「此話怎講?」
親生兒子的光環果然不一樣,謝玉萋對其他人客氣了許多:「謝家都說我是受不了夫君去世的打擊才日益憔悴,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廝死就死了,我無所謂。」
「謝長青喜歡的一直是那個謝含玫,」像是不服氣似的,謝玉萋特意說明了一點:「不過我不在意,反正我當時也心有所屬。」
好一對兒冤種夫婦,這是江羨雲的第一感想,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謝含玫那女人不過是仗著有了藍色火焰才飛上枝頭,最可氣的是連我生的孩子還要被她比下去。」
謝盛辰提出疑問:「我和大哥都是你的孩子?可是大哥說...」
「別聽那些混帳話,」謝玉萋直接否認:「哪怕你們的爹不是謝長青,娘也一定是我,我能糊塗到連自己生的孩子都搞不清嗎?那些人怎麼想的,謝含玫的孩子跟著爹走了,就非得從我這兒拿一個造謠是她的,真不要臉,謝含玫有個很喜歡的侍女凌娘,可惜現在不知去向,不然一定能知道她孩子的爹是誰。」
江羨雲沉默了,她在想世上有幾個凌娘。
謝玉萋驕傲地挺起胸膛:「我也是旁系的孩子,但我既沒有藍色火焰加持,也沒主家那麼多修煉資源,但我可是除了謝含玫和謝長青以外最厲害的一個,所以他們倆都給我消失了才好,我才是該被矚目的天才!」
謝盛辰畢竟是謝家的,而江羨雲和張嵐宇則對後面比較陰暗的那句表示他們什麼也沒聽見。
剛開始謝玉萋肯透露這些是看在謝盛辰的面子上,但現在她提起了興致:「不過看他們兩人內訌倒也別有一番風趣,尤其是一個殺了另一個。」
在場的其他三人,特別是江羨云:「?」
謝玉萋看向謝盛辰:「沒想到吧,你那道貌岸然的爹其實是個被嫉妒沖昏頭腦的瘋子,不像我,我就是在心裡過過癮,實際上卻什麼也沒做。」
「不知從何時起,謝長青就像魔怔了一樣,非得說謝含玫的極品火靈根原是屬於他的,後來更是自發組了一套理論,說什麼既然謝含玫奪了他的機緣,要是這個人沒了就會回來,可笑,我當時只當他發神經沒有理會,誰知時間一長,他居然一點點讓猜想變成了事實刻在心裡,我承認極品火靈根以前確實只出在主家,難道就不許旁系沾上一點光嗎?但那個人要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