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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拳頭捏緊,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我就知道!」他看起來激動極了,滿頭都是大汗,也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是不是只要是個人,你吃誰都可以!」
「那我呢!我……我呢!」像是被曬的熱的不行,沈摯漲紅了臉。
饅饅默默看了他一會,忽然伸手把冰冷的手掌貼在了他臉上,沈摯身子往後一扭,怪模怪樣的不動彈了,「你很熱。」
四目相對,他眼裡是再淺顯易懂不過的感情,熾熱的好像能把她融化,饅饅忽然縮回手,看他還站在面前喘息,一隻胳膊已經爬到她肩上了,湊的越來越近。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不是每一個都有美味的血液,就比如你。」她微微笑著,「你是最……」他眼中的光忽然閃亮起來,灼目的叫她不能對視。
「但是血族沒有汗沒有淚,你能忍受一個冰冷的伴侶,一個無法生育的妻子,和隨時會化為灰燼的女人嗎?」
「我不想叫你後悔,沈摯。」你如果後悔了,叫我怎麼辦?
他站在原地,看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是到了12點就消失的灰姑娘,怎麼找也找不到,「所以你連機會都不肯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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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拒絕沈摯之後,饅饅原本打算將生活重心移到工作上來,但是現實往往更殘酷,如同一個詛咒,她寧靜的生活消失了。
她被同省的血族盯上了。
白派原本就受到歧視,因為人數又少,基本上都是與人類共進退,由軍隊保護其的安全。與此相比,流浪在人世中的黑派血族,就像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瘋子。
他們摸爬滾打,好鬥殘酷,因為吸食人血,戰鬥力比白派要高的多。
「喂,出來玩玩啊,總是宅在家裡算什麼啊。」對面民居的樓頂上坐著一個女人,因為太陽大,她不得不打著遮陽傘戴著墨鏡,全副武裝的樣子倒像個狗仔。
饅饅悠閒的坐在窗邊泡茶,「你這傢伙跟了我三天了,你到底想幹嘛?」
那女人換了個姿勢,大概是被曬得不行了,轉身掏出一塊厚厚的帆布披在頭上,「你們白派都是被政府豢養的狗,手裡肯定有不少好東西,我對壓縮血包沒興趣,我只要避光藥!」
饅饅斟了一杯茶細細飲下,依舊是嘗不出什麼味道,「做夢。」
「你!」那女人氣急敗壞,「你以為盯上你的只有我嗎,現在整個諸雲甚至別的城市的血族都被驚動了,你的地址已經暴露,就像一塊剛出鍋的肥肉,不搶白不搶!」
「那你也是做夢。」
「你!」她面色一變,還想再說什麼,忽然一把銀光閃閃的東西從臉頰邊飛過,叮一聲扎入身後的牆體中。
她似乎是被嚇傻了,身體一動不動,饅饅收回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忽然又有一陣奇怪的氣息隨風傳過來,那個血族女人瞳孔一縮,傘也不要了,瞬間躍下樓層逃跑。
饅饅站在窗邊,看見一個人慢慢走來,打扮和普通人毫無二致,但她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卻立刻就像反應到了一樣,掃視過來。
是血族們避之唯恐不及的氣息。
☆、插pter37
隨著這個男人一步步走近, 剛才還徘徊在附近的幾道流浪吸血鬼的氣息都消失了,饅饅『啪-』一下將茶杯放下, 站在窗口往下看。
來人看起來十七八歲的樣子, 穿一件寬大的帽衫, 只露出一張年輕的臉。沒有情緒波動的眼睛看了看她,嘴唇一張一合的, 在說什麼。
饅饅皺了皺眉, 這傢伙身上的氣味太噁心了,怪不得那些黑派都逃了個乾淨。
血族作為人類的變異, 在古時候就已經出現,並且一代一代的流傳下來。血族無法繁衍後代, 但是只要有人類的地方就可以轉化,因此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成為威脅人類生存的恐怖物種。
天敵也就是這樣產生的。
「餵。」饅饅倚在窗邊往下看, 那個男人也歪著腦袋打量她, 「你找錯人了小獵人。我是白派, 你該去找那些貪吃的黑派瘋子。」
她臉上帶著笑意,那少年仰頭看了她幾秒, 又開始絮絮叨叨自言自語起來,饅饅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正探身朝下看呢, 忽然見他手臂一抬, 從袖中射出一道銀光。
似有所覺, 電光火石之間她猛地一偏頭, 感到什麼東西蹭著耳畔飛過, 『咣-』的一聲打碎了她身邊的窗玻璃,砰的釘在牆上。
破碎的玻璃碎片掉了一窗台,悉悉索索落到了樓下。有幾個在下面坐著乘涼閒談的大爺大媽被驚動了,紛紛走過來圍觀。
「都多大了,還用彈弓打人家窗戶,有沒有家長教啊。」
「就是,萬一傷到人怎麼辦。」他們指指點點著毫不避諱的議論。
那個少年把帽檐拉的更往下了一些,對身邊人的指責充耳不聞,低頭慢悠悠的走出了人群。饅饅渾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忽覺動彈不得。
他剛才說的是:所有的血族都該死。
物競天擇。
人類在漫長的進化中變得越來越強大,逐漸從食物鏈的底端往上走,從獵物變成了獵手,他們製造出機關、武器、藥品保護自己,而有一部分人則選擇讓自身變成武器。
為了抵禦力量、壽命、癒合能力都強大許多倍的血族,這些人也產生了變異,他們體能驚人,力大無窮,有些能力強的也可以做到不老不死,這也就是後來的吸血鬼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