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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青湖邊,齊天心神狂震,在這漫漫青湖之中,他竟然見到了一輪神日,神日璀璨,散發出金黃神光,烙印在青湖之中,而在神日一邊,尚有一彎仙月,仙月明黃,月華柔和,如清泉汩汩,清幽絕倫。
再看頭頂霄漢,卻是血色穹天,血雲翻湧,如血海濤浪,連綿不絕。
「竟是上古日月!」
齊天想到一些,有些不可置信,這青湖倒映,卻是上古日月之影,如此手段,貫穿古今,這魔獄之中,怕也只有青祖方能做到。
「這裡,怕不是青祖祖墳。」
齊天掃視一眼,覺得青湖或許有玄機,這片青湖僅有方圓十里,湖中有一塊巨大青石,青石之上,插著一根青色木笛。
「青祖隨身之物!」
齊天深吸一口氣,他曾經聽雲飛講述,上古之時,青祖行走五方大地,隨身攜帶的,除了祖兵之外,便是一口青色木笛。
「難道,青祖真的殞身在這方祖墳?」
齊天有些難以相信,不過青祖木笛在此,有很大的可能。
沉吟片刻,齊天想要下湖,卻見青湖上方有青芒閃動,一道人影憑空顯化,一下子墜入青湖之中。
「噗!死雞!你坑我!」
青湖之中傳出罵聲,一道赤色神光落在岸邊,齊天看去,卻是一隻通體赤紅,僅有巴掌大小的靈鳥。
這無名靈鳥轉動著一雙金色的眸子,左右滴溜溜地轉著,此時聽到罵聲,頓時翻了個白眼道:「這是青祖的墳頭,你非要進來,遭報應了吧!」
齊天一愣,這靈鳥不凡,不但口出人言,更加有著不下於人的靈智,怕不是什麼異種。
此時,這靈鳥也發現了齊天,它上下打量一眼,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珠子。
「先天劍體!」
它雙眼放出金光,緊緊地盯著齊天,這剎那間,齊天有種寒毛直豎的惡寒,這鳥的目光太直接了,仿佛就想一口將他吞了一般。
「你說什麼,先天劍體!」
這時,岸邊爬上來一道人影,卻是一名年紀不大的青年,這青年一身白色道袍,不過道袍之上卻鑲有金線,以及諸多不知名的線紋,似有一層淡淡的神光散溢,那青年自青湖中爬上來,身上竟然未濕半縷,顯然是一件護身道器。
青年眉清目秀,雙目中透著一縷靈光,齊天乍一看去,竟是連雙目都有些刺痛,兩條陰陽魚浮現,這才堪堪抵住。
「真的是先天劍體!」
青年一步跨到齊天身前,速度之快,若雷霆電閃,有音嘯響起。
好快!
心神震動,齊天退後一步,眼中透出凝重之色,此人實在深不可測。
「道友,你我有緣啊!」
青年雙目放光,絲毫不在意齊天的提防,倒是與那靈鳥有著幾分相像,此刻,那靈鳥也飛過來,落到他肩上,一人一鳥,便這樣死死地盯住了齊天。
「死雞,你怎麼看?」
「善,大善!」
這一人一鳥實在古怪,齊天看之不透,他感覺到一絲不安,沉聲道:「你們是什麼人?」
青年扯著嘴角一笑,他搓了搓道袍一角,道:「這個,那個,道友啊,我們在這個,嗯,祖墳也能遇到,實在是有緣啊!」
那靈鳥也點著腦袋,搖頭晃腦道:「所謂有緣者,千里相會,我們真是有緣,應該斬雞頭,燒——」
靈鳥還沒說完,便被那青年一把抓下,捏住了嘴巴,他一臉正色,身上竟是散出點點仙霞,這霞光浩大光明,齊天看去,竟是仙風道骨,透過肌體,甚至見到了點點金色的骨血。
「道友,你我有緣,不若結成摯友,一同踏遍這五方大地,豈不快哉逍遙。」
結成摯友,踏遍五方大地。
這一刻,齊天忽然生出了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這一刻,他如立巔峰,俯瞰眾生。
嗡——
丹田氣海中,鎮壓在劍胎下方的舍利散發出一股佛光,佛光照體,瞬間透入識海,齊天只感到整個人如灌冰泉,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連退數丈,目光變得冷漠如冰,沉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青年微微錯愕,隨即又露出笑容,鬆開那靈鳥的嘴巴,道:「死雞你看,不愧是先天劍體,我天生道體,身融大道,他都能夠避過,果然不愧是近古領受仙罰的體質,實在是讓人忍受不住啊。」
一道赤芒閃過,青年忽然暴退數丈,捂著腦袋罵道:「死雞,本道爺道體要是被你啄壞了怎麼辦,他爺爺的,道爺白養你了。」
那靈鳥撲扇著翅膀,翻著白眼道:「你當姑奶奶願意,又掐姑奶奶的嘴,哪天擱了挑子,姑奶奶單幹!」
「你——」
青年氣得不輕,但隨即,又是一臉笑意地看向齊天,道:「這位道友,你看,本道是天生道體,未來的一道之祖,不若你歸順本道,本道給你一點仙緣,讓你尋到數不盡的靈石,突破劍體境界不在話下,不過,本道想借你一點骨髓血脈,你若是肯,日後,便跟著本道,別的不保證,至少你成就劍魄不在話下。」
青年口氣大得驚人,齊天心中驚疑不定,此人來歷極為詭異,又被沉妖令青芒攝入此處,實在是難以測度。
一念及此,齊天不禁冷笑道:「骨髓血脈,那是道之根本,如何能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