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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歌抱抱拳,化為一道影子消失,眨眼功夫來到了軍主府。
秀美少女正站在軍主府台階上等候,看到他出現,忙招招手往裡走。
轉過照壁來到荷花池上,在小亭里看到了周靈殊。
她一襲火紅長袍,襯得肌膚雪白,明眸深邃清亮,兩瓣嘴唇與紅袍一般無二顏色。
宋雲歌目光忍不住總往她烈焰般紅唇挪移,需得強行抑制。
「恭喜軍主。」宋雲歌進了小亭抱拳。
他感覺到周靈殊的氣息有限,周圍元氣洶湧如巨浪,隨時要撲過來。
這便是劍王境界了。
周靈殊一展紅袍,輕輕坐下,優雅端莊:「坐罷,你殺了那傢伙?」
她剛一出關便看到送上來的屍首,認出是那個保護上官玉羅的魔王高手。
她既高興於這魔王的死去,又有一分不爽利,原本踏入劍王境界之後,她準備擊殺這個魔王的,可偏偏被宋雲歌搶了先。
可這事又偏偏是自己命令宋雲歌去做的,所以歸根到底也不能說宋雲歌不好。
這讓她極為彆扭不爽利。
宋雲歌道:「軍主你既然出關,那咱們要儘快殺掉上官玉羅,否則的話……」
他臉上一片沉凝神色,絲毫沒有殺了魔王的得意與喜悅,只有擔憂。
「你是擔心上官玉羅再殺人?」周靈殊臉色微變。
宋雲歌點點頭:「她幹得出來!」
周靈殊蹙眉沉吟,淡淡道:「小靈,取我追神梭來!」
「是。」秀美少女站在小亭的角落裡,脆應一聲飄走,很快飄回來,奉上一個小銀匣子。
銀匣子只有巴掌大小,雕有奇異的符號,有數道光澤好像魚兒一樣在穿梭流動,令其有光燦燦之感。
周靈殊輕輕打開。
頓時一道森冷氣息撲面而來。
這股森冷不是作用於身體,而是直接作用於精神,是從骨子裡泛起的冷意。
銀匣內是一柄小拇指長短的銀梭,黯淡無華。
它好像已經陳放了很久,與空氣充分的氧化,從而導致沒了光華。
周靈殊拿手取出,托在掌心。
玉掌的瑩白映襯得它更黯淡。
但它的黯淡卻在慢慢褪去,漸漸從它內部湧出了銀光,好像油燈被點亮。
到了後來,銀光耀眼生輝,好像被太陽直照著,不可直視。
周靈殊從懷裡取出一縷頭髮,又黑又亮。
頭髮忽然無火自燃,發出焦糊味道,灰燼慢慢飄入了銀梭中,被銀光所吞噬。
「去!」周靈殊往上輕輕一送。
「嗡……」銀光破空而去,化為一道光消失於天空。
宋雲歌好奇看向周靈殊。
「咱們走吧。」周靈殊道。
她如一團火焰飄遠,宋雲歌緊隨其後,兩人一朱袍一紅袍,都顯得極張揚。
仿佛兩團紅雲冉冉而雲,眨眼出了大羅城,往北方而行,一口氣奔出百里外。
宋雲歌站在一座山巔,俯視周圍,忽然臉色一下陰沉,雙眼迸射著寒芒,周圍空氣好像凝固了一般。
周靈殊感覺到有異,扭頭看他:「怎麼啦?」
宋雲歌朝西北方向一指,緩緩道:「那邊怨氣衝天,走吧!」
周靈殊道:「就在那邊,是上官玉羅又殺人了!」
宋雲歌點點頭。
兩人速度陡然加快,在空中劃出兩道紅光,眨眼掠過十幾里來到一座山村。
村莊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周圍那麼多樹,卻沒有鳥雀叫聲,寂靜得讓人心裡發毛。
宋雲歌冷冷道:「上官玉羅,出來罷!」
他聲音如雷,在天空炸響。
周圍寂寂。
「嗚……」一道銀光破空而來,落到周靈殊的手上,她冷冷掃視四周。
既然追神梭在這裡,那說明上官玉羅便在這裡,上一次交手之際弄了一縷上官玉羅的頭髮,追神梭便找得到她。
宋雲歌輕哼道:「果然不該饒你一命,讓造下如此殺孽,罪過!」
他臉色沉肅而陰冷。
但並沒有太過內疚。
自己並不是救世主,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已然盡力而為,卻仍沒能殺死,那便無愧於心。
否則,天下惡人何其多,自己沒殺死所有惡人,豈不是罪大於天。
「唉……」周靈殊輕嘆一口氣。
她也如此愧疚,覺得上一次該殺死上官玉羅,也不會讓這些無辜之人慘死了。
「滾出來罷,你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宋雲歌淡淡道:「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敢去大羅城!」
宋雲歌繼續說道:「難道他不知道大羅城是能鎮壓他境界的?唔,他當然是知道的,只是為了你,所以要冒險進去一趟吧?也算是痴情之人了。」
他搖搖頭:「怨只怨你們不該來大羅城,自尋死路,他既然已經死了,你難道忍心讓他在下面孤零零的一個人?不下去陪著他?」
「不可能!」嬌喝聲中,上官玉羅出現在一間屋頂,一襲碧綠羅衫,臉頰酡紅如醉酒,雙眼迷離,嫵媚而嬌艷。
她明眸迷離,目光卻冷冷的,死死瞪著宋雲歌:「他不可能死!」
宋雲歌冷冷道:「你應該能感應得到,他死沒死你明白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不承認也沒用,他確實死了!而且死在我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