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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姐難免會懷疑自己是故意疏忽,借刀殺人。
小姐可是很記仇的,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報復回來,自己可禁不得他的報復。
而且他懷疑周耀宗已經死了。
要不然,絕不會容許謝白軒如此放肆,偌大一個血煙宗,竟然被一個人滅掉,想來也真是可笑。
好像離月天還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血煙宗這是頭一次,也恐怕是最後一次。
「放心吧,她還是講道理的。」老者露出微笑道:「她其實也知道周耀宗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閉關,閉死關,非要練成凝玉功。」
「小姐她……」周烈頓時擔憂的道:「竟然要練成凝玉功,這……」
他露出埋怨的口氣:「宗主怎不攔住她,凝玉功太危險,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化為玉雕!」
「我要是能攔住,還能讓她閉死關?」老者臉龐終於露出異樣神色,沒好氣的道:「我拿她沒辦法!」
要是有辦法,當初也不會讓她嫁給周耀宗,雖然最終周耀宗有出息,成為了血煙宗的宗主。
當初女兒喜歡上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窮小子,在血煙宗里也不顯山不露水的。
但這小子有靈性還有狠勁,最終出人頭地成為血煙宗的宗主,自己可沒幫忙。
不但沒幫忙,反而還出力阻攔,最終沒能攔得住,只能承認女兒慧眼識珠。
可周耀宗再厲害,還是血煙宗的人,血煙宗都不是什麼好人,殺人如麻,嗜殺成性。
可惜自己從小太過嬌慣這個女兒,養成了唯我獨尊,說一不二的性子,自己拿她沒辦法,拗不過她。
「這可如何是好……」周烈焦急的道:「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姐送命吧?」
「說不定她運氣足夠好,悟性足夠高。」老者緩緩道。
周烈忙搖頭:「不能指望這個!……有了,宗主,我去稟報謝白軒的事。」
「萬一她正運功呢?」老者哼道。
周烈道:「那我在外面呆一會兒,待小姐停止運功再說,如何?」
「……行。」老者緩緩點頭。
——
宋雲歌站在血煙宗的宗主大殿之上,天輝神目看下去,看到了大殿之下有一座石窟。
石窟之內,有六座石碑,皆放紅光,宛如六塊紅玉,與手上所持的天血劍符相似。
只是這六座石碑皆有三米高,兩米寬,遠不是天血劍符所能比擬的。
他看透了內內外外,於是飄身來到大殿內,雙手輕輕一搓,凝出一柄無形之劍,輕盈的揮下。
堅硬的石頭宛如豆腐一般的劃開,很快露出了那座石窟。
石窟以堅硬的石頭所築,但在他的無形之劍下,好像柔軟的豆腐一樣破開。
這劍是他從一位長老那裡所學,名謂破岳劍,最是鋒銳而且最擅長破土石。
如果破金鐵,還沒這般威力。
而這位長老根本來不及發揮出這奇奧的劍法,已然被自己所殺,死得極不甘心。
他飄入了石窟內的六座紅石碑前。
六座石碑呈一個六角形,皆散發著瑩瑩的紅光,好像是朝霞的光芒。
絲毫沒有血腥之氣,反而生機盎然,勃然欲發,與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截然不。
宋雲歌仔細盯著這六座石碑看,最終緩緩嘆一口氣,這上面是真正的血煙神功。
可這個血煙神功與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根本不是一路,血煙宗的血煙神功是經過了改良,變得血腥而殘忍,這血煙神功卻是吸取天地之血光,自然之血乃是朝霞晚霞。
血煙神功,其實是吸取霞光而凝聚,成為生機勃勃,不死不滅之體質。
宋雲歌搖頭嘆息。
這真是弟子不肖,把好好的一個血煙神功變成了那般面目全非,人不人鬼不鬼。
當然,這真正的血煙神功入門艱難,需得足夠強橫的精神,足夠的悟性,能夠悟得朝霞與晚霞之神韻,通曉天地之至理,明徹天地之生機。
所以血煙神功不是什麼人都能練的,幾乎沒人能練,但能練成者也近乎不滅。
宋雲歌閉上眼睛,細細揣摩,感受著血煙神功與自己的血魔吞天訣。
半晌過後,他身體紅光閃動,好像血魔吞天訣,其實是血煙神功在運轉。
血煙神功練成之後,與血魔吞天訣很相似,只是血魔吞天訣吞噬一切,而血煙神功只能吞噬霞光。
而霞光乃是最精純的一股力量,所以血煙神功精純遠勝血魔吞天訣,威力也更勝。
他細細感悟,與通天功相對照,彼此推進。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六塊石碑前站了兩天,修為不知不覺間暴漲。
「嗤嗤嗤嗤……」他忽然揮劍。
六塊石碑頓時化為一塊塊的碎片,慢慢的倒塌,最終化為六堆石子。
「你是謝白軒?」一道清朗聲音悠悠響起。
宋雲歌扭頭看去,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後,青年身邊跟著一個絕美女子,好奇的打量著他。
宋雲歌皺眉道:「在下謝白軒,你是何人?」
「周懷靖。」面如冠玉的青年傲然道:「家父上周下諱耀宗!」
「原來如此。」宋雲歌輕頷首:「你是為了報仇?」
「不是。」周懷靖搖頭。
宋雲歌一怔。
周懷靖沉聲道:「我是感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