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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胡仙兒與孟軒轅的異相。
用望氣術望去,胡仙兒有四道光環,除了紅綠藍三道精氣神之光,第四道不是黑色的罪孽之光,而是一道白光,類似於劍光。
隨著他講述,不停削弱自己在殺李青池一戰中的作用,這道白光環並沒什麼變化,仍舊強烈,顯然是不信自己的話。
而孟軒轅的身上卻有五道光環,紅綠藍黑四道,再加上這道白光。
對梅睿說話時,這道白光消失,跟自己說話時,這道白光則出現。
這道白光應該就是殺意,難道自己的望氣術不知不覺精進,到了避凶吉的地步?
望氣術這門功夫心法很簡單,就是依照一個特定的路線運功,一直運功,第一層到第九層都是這一條運功路線,沒有變化。
一個周天循環下來,生出一點兒奇異氣息鑽進眼睛,沒有什麼內景,無法通過內景斷定望氣術到了第幾層。
評斷望氣術的層次,就看眼睛能看到哪一道光環。
能看到精氣神三光,是前三層,罪孽之光是第四層,怨氣之光是第五層,殺意之光是第六層。
這胡仙兒是對自己有濃烈的殺意,看來自己沒找錯人,此女確實是李青池的弟子,也是一位魔尊。
原本想削弱一下她報仇衝動,把仇恨拉到梅瑩身上,借梅瑩的手除掉她。
這胡仙兒不愧是魔門六道中人,凡是參與殺她師父的,一個不想放過,很可能就從殺自己開始,杮子挑軟的捏。
但胡仙兒應該不會親自動手。
她與其師李青池的目的一樣,都是為了大天魔珠,一旦親自動手留下魔息,除非施展偷天換日神功,否則斷難再留在大羅城。
所以她也要跟自己一樣借刀殺人的。
借哪一把刀?這個孟軒轅?
——
「哈哈,來來,喝酒喝酒!」孟軒轅大步流星回到自己的屋子,對桌邊的諸人大笑道。
他們房間與宋雲歌的房間僅有一壁之隔。
桌邊一共三個年輕人,正笑呵呵看著他:「哪一個把仙兒姑娘留住了。」
「嗨,倆廢物,一個是天岳山的宋雲歌,一個是無量海的梅睿,倆廢物湊一塊去了,還敢纏住仙兒姑娘,簡直是自不量力!」
「什長,這梅睿還是要小心的,那宋雲歌也不能小覷,一個後面是梅瑩姑娘,另一個是馮晉,都晉入劍尊啦。」
「哼,劍尊又如何,有膽子的來咱們玄武衛,個個膽小如鼠,我老孟就鄙視他們,有膽的來跟我打啊!」
「還是別惹他們的好。」
「惹都惹了,我幾句話一說,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哈哈……,倆軟骨頭!」孟軒轅不屑的撇撇嘴:「來來,咱們喝酒,仙兒姑娘馬上便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好,聽什長的!」三人見他不聽勸,也不再掃興,端起酒杯痛飲。
胡仙兒輕盈進來,抿嘴嫣然笑道:「孟爺好大的威風喲,好生嚇人!」
她一進屋,眾人覺得屋子一下變得明亮許多,氣息一下不同了。
他們以為是胡仙兒美貌與容光所致,卻不知這是迷情道的手段。
胡仙兒輕盈坐到孟軒轅身邊,保持一段距離,沒貼得太近,讓孟軒轅心癢如撓。
「哈哈,這算什麼威風!」孟軒轅越是心癢,越想表現自己的神威:「仙兒姑娘,別看他們倆俊俏,卻都是繡花枕頭,草包兩個,還是咱們這些玄武衛是真漢子!」
「是,仙兒最佩服玄武衛的諸英雄。」胡仙兒笑舉酒杯,優雅的一飲而盡:「仙兒先陪罪啦!」
「哈哈,仙兒姑娘就是痛快,巾幗不讓鬚眉,比那倆草包強得多!」孟軒轅大笑。
胡仙兒笑道:「孟爺也不能說他們是草包,至少是殺了魔尊的人。」
「哈哈哈哈……」孟軒轅笑得更歡。
其餘三人也都搖頭失笑。
一個青年笑道:「仙兒姑娘你的消息應該也靈通,該知道其中的內幕,那位宋雲歌確實是厲害,不過厲害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臉皮厚膽子大,竟然敢摻合進劍尊一級的廝殺中,還能全身而退,這本事確實不俗。」
「但也盡此而已!」另一個青年笑道:「關鍵還是卓仙子與梅姑娘二位厲害,不愧是奇才,比得上咱們的朱師兄了吧?」
「朱師兄英明,可惜他的弟弟卻遠不如,貪功太甚死在了魔尊手上。」
「朱師兄對弟弟感情極深,當初兩兄弟父母雙亡,是他帶著弟弟長大,如兄如父,這一次朱師兄一定會受不了。」
「朱師兄也難吶,肯定想報仇的,可怎麼報這個仇?魔尊死了,卓仙子與梅姑娘都不好惹。」
「那就宋雲歌唄,嘿嘿!」孟軒轅嘿嘿笑道:「他死定了!」
「宋雲歌背後有馮晉,新入的劍尊,不能小覷。」
「馮晉只是新晉劍尊而已,朱師兄成劍尊已經一年,況且兩人資質相差巨大,不值一提!」
「可還有天岳山……」有人遲疑。
「咱們還有紫極島呢,怕他天岳山什麼!」
胡仙兒輕笑道:「聽著怪嚇人的,小女子可不想聽啦,難道還能殺了宋雲歌不成?」
孟軒轅笑道:「哈哈,誰知道呢,仙兒姑娘不該聽這些兇惡之事,還是聊些別的。」
胡仙兒嘆一口氣道:「就是覺得可惜,那位宋公子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