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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銀子買到延壽丹,便能施展大魔天祭元術。
大魔天祭元術或者代替逾天訣,或者一起施展。
大魔天祭元術乃是療傷聖法,在逾天訣施展過後再施展它,直接恢復如初,未必就會留下暗傷。
甚至兩者同時施展,不下於了逾天訣與燃血丹同用,威力驚人。
他坐在桌邊暢想美好未來,時間不知不覺流逝,已然是清晨時分。
「叮……」牆角的玉磐響起。
他抬頭看看天色,一輪旭日升空,射萬丈金芒,把小院照成金色。
他抖抖灰袍上的霜氣,低頭看一眼,忽然覺得灰袍有些太過礙眼,於是進了屋,換上了平時一直不喜歡穿的朱袍。
朱袍襯得他臉龐如玉,英俊照人。
離開小院,出了天岳別院往什長周滄瀾的府邸走去。
此時大羅城已經甦醒,大街上飄溢著早餐香氣,處處是孩童的嬉戲與大人的喝斥聲。
商鋪已然開張,但來往的人們多是出來吃早餐,神情慵懶而散漫,絲毫沒有邊城的緊張與惶惶。
四靈衛鎮守之下,人們信心十足。
宋雲歌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停住腳步抬頭看,朱門四排銅釘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威示著赫赫威嚴。
他盯著這朱紅大門,心中涌動著強烈渴望,自己也要擁有這麼一座宅子!也要成為什長!
他一甩長袖,舉步跨進大門,繞過屏風來到大廳前的練武場時,已經有八人正在低聲議論。
他一進來,八人抬頭望過來。
宋雲歌抱抱拳點頭,沒有多說,站到旁邊眼睛一閉,一言不發。
這些都是這一什的隊友,關係冷淡。
他閉眼之際念頭閃了閃,一什之隊友關係如此冷淡的根本原因還是自己武功低,武功低偏偏又是天岳山弟子,讓他們很尷尬。
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觀念深入每個人骨髓,自己這種武功是被鄙視要被欺壓的,可自己後台硬,弄得他們既不屑巴結,又不能踩,很難受,看著就心煩。
自己也沒必要熱臉貼冷屁股,大家就這麼相安無事的挺好,也省心。
歸根到底,自己還是沾了天岳山的光啊,有一個強大的宗門太爽了。
有天岳山這般強大宗門,自己只需要在宗內夾著尾巴做人就好,在外頭則不必壓抑太甚,盡可以理直氣壯。
一什有十人,兩人結成一隊,自己的隊友楊雲雁還沒到,這丫頭總是拖拖拉拉愛遲到。
「宋雲歌,方師兄死了,你知道吧?」一個英俊青年走過來,陰沉著臉緩緩問道。
「哪個方師兄?」宋雲歌睜開眼睛一瞥他。
這英俊青年是梅睿,無量海弟子,已然是劍士巔峰,便要踏入劍主。
這傢伙雖比自己強,卻也不算佼佼出群,但行事卻飛揚跋扈,蓋因他有一個好妹妹。
梅瑩,無量海青年弟子第一人,劍主境界,也即將踏入劍尊。
他仗著自己的妹妹的勢,底氣十足,平時便看宋雲歌不順眼,不時會嘲諷幾句。
在這一什中,也就梅睿敢如此對宋雲歌。
宋雲歌也不甘示弱,會反唇相譏。
「方鶴年方師兄!」梅睿沉聲道。
宋雲歌點點頭。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梅睿如此問,那必是知道了什麼。
梅睿道:「有人看到你與馮什長在當場!」
宋雲歌暗自皺眉,竟然真有人看到自己與馮師兄,有嘴說不清了!
他面無表情,淡淡道:「那他應該看到當時的情形,我就不必多說什麼了。」
「你們見死不救!」梅睿冷笑道:「方師兄雖不是你殺的,卻與被你殺的無異!」
宋雲歌暗舒一口氣,還好還好,總算能說得清,看來目擊者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他輕笑一聲,平靜的道:「別血口噴人,他們死在誰手上,你難道沒數?……那位看到的人應該去救他們了吧,救回來了嗎?都死透了,怎麼救?這就叫見死不救,你這頂帽子扣得太狠!」
朱雀衛不是吃素的,這會早就該弄清了他們的死因。
先受魔門高手重擊,但最後致命一擊卻不是魔門高手所致,朱雀衛能看出來,即使沒目擊者也能查得出。
死於自相殘殺,如果捅出去,便是醜聞了。
「他們是死在魔門手上!……可你們明明也在,為何不提前出手?」梅睿冷笑道:「還不是因為方師兄是咱們無量海的,所以你們袖手旁觀!」
宋雲歌露出不屑與諷刺,淡淡吐出八個字:「滿嘴胡話,一派胡言。」
「嘿,被我點破了陰暗心思了吧?」梅睿冷笑:「宋雲歌,你不配為朱雀衛!」
宋雲歌閉上眼睛,懶得多說。
梅睿道:「武功低,人品差,你有什麼資格為朱雀衛!」
宋雲歌閉著眼睛淡淡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配不配成朱雀衛輪不到你說!」
「對同袍見死不救,僅憑這一點,你還有臉呆在朱雀衛?!」梅睿咬著牙道:「如果不是沾了天岳山的光,憑你那三腳貓的武功,怎能進咱們朱雀衛!」
他說著話,掃一眼眾人:「諸位,宋雲歌在,咱們這一什都抬不起頭來,一直被人恥笑,不如請什長把他逐出去,省得丟人現眼。」
眾人都垂簾不動,如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