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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然。」馮晉擺擺手，大步流星而去。
宋雲歌知道他是泛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他也難免會如此，沒想到沒栽在天魅手上，反而倒在朋友暗算中。
這太過冤枉憋屈，難怪怨氣如此之濃。
第二天傍晚，他正在練劍，馮晉忽然撞進來，臉色陰沉的道：「師弟，焦東城死了！」
宋雲歌皺眉：「死在青龍衛？」
「是，……好像是咱們天岳劍法所為，你過去看看！」
宋雲歌還劍歸鞘，換了一身朱紅長袍，隨著馮晉來到青龍衛一座什長府。
這座什長府很氣派，門口有兩個青年，正肅然挺立，冷冷瞪著來往之人。
馮晉輕頜首。
兩青年的目光在宋雲歌臉上流轉。
「宋雲歌，我師弟。」馮晉介紹道：「進去看看，沒關係吧？」
「請！」兩青年伸手。
宋雲歌的大名他們聽過，只是沒見過，目光都透出好奇。
宋雲歌抱一下拳，隨著馮晉進入府中，轉過屏風便看到大廳外已經站了一群人。
馮晉低聲道：「都是雲天宮的。」
宋雲歌道：「他們這是要幹什麼？……不是想報仇吧？」
「肯定是要報仇的。」馮晉點點頭：「被六宗盟約殺死與被咱們殺死，那是不同的。」
宋雲歌輕哼一聲，隨著馮晉往前，卻被擋住了路。
「天岳山的，這裡不歡迎你們！」一個削瘦勁拔的青年橫身，沉聲道。
馮晉皺眉道：「難道這裡是雲天別院，由你們雲天宮說的算？」
「你是來看焦師弟死沒死透的吧？！」陸勤冷冷道。
馮晉道：「據說是咱們天岳的劍法，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有人嫁禍，以挑起咱們兩宗的戰火！」
「……進來吧。」陸勤銳利的眼神閃了閃，哼一聲退後兩步。
他也有這個懷疑。
眾人讓出一條路。
宋雲歌與馮晉上前來到大廳內，看到了廳內擺著的英俊青年焦東城。
宋雲歌先前見著的焦東城神采飛揚，傲氣隱隱，現在卻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熟睡。
馮晉上前看一下心口位置。
心口有一道淺淺紅痕，他是用劍的，一看便知是劍痕。
一劍穿心斃命。
大廳里空蕩蕩的，所有雲天宮的弟子都在外面守著，只有跟著馮晉一起進來的陸勤。
陸勤冷冷道：「是你們的天岳劍法，沒錯吧？」
馮晉沉默不語。
這一劍是快哉劍訣。
顯然是劍主所殺。
憑修為講，至少劍尊才能一劍斃焦東城的命。
可偏偏焦東城死在快哉劍訣之下，很不尋常，必有蹊蹺。
宋雲歌掃一眼便沉默不語。
他看得清清楚楚，這確實是快哉劍訣所致。
在外人看來，劍傷都差不多，可在他們這種用劍高手看來，每一劍都是獨特的。
可看出這一劍的方位與力量，大約是什麼劍式。
宋雲歌能推斷出來這是快哉劍訣的第三式。
馮晉看一眼他，他輕輕點頭。
兩人退出了大廳。
「如何？」陸勤冷冷道：「這回死心了吧？是你們天岳山的劍法所為吧？」
「看起來確實像。」馮晉皺眉：「可是奇怪，……咱們天岳山弟子也沒必要殺他罷，反正他也活不了。」
六宗盟絕之下，他斷難逃得性命，否則六宗盟約就成擺設了，失其威嚴。
陸勤冷笑：「可能是迫不及待了吧！」
「……咱們會回去調查的，走了。」馮晉抱拳轉身往外走。
宋雲歌跟著一起出來，然後轉身往天岳別院走去，馮晉緊隨其後。
宋雲歌進了天岳別院，停在一座小院前，看向馮晉。
「這是楚師妹的地方。」馮晉蹙眉：「不會是楚師妹吧？」
宋雲歌道：「進去一看便知。」
馮晉輕輕敲門：「楚師妹？」
「馮師兄。」院門「吱」一下拉開，露出一個嬌柔身影、一張楚楚動人的臉龐。
宋雲歌嘆一口氣，抱拳道：「楚師姐，這是何苦呢！」
一看到她，便能斷定是她。
楚曉雲蹙眉看向二人。
宋雲歌左右看一眼，低聲道：「楚師姐，現在你該馬上返山！」
馮晉的臉色微變，低聲道：「是楚師妹你--？」
他一下明白，是楚曉雲殺的焦東城。
楚曉雲淡淡一笑：「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必回山了。」
馮晉恍然。
楚曉雲是青龍衛，雖然不是昨晚看守之人，卻能通過手段混進去殺了那焦東城。
宋雲歌道：「給焦東城償命，值不值得？」
「我把這條命還給孫師兄！」楚曉雲平靜的笑笑：「黃泉路上也能陪著他。」
「孫師兄想必是不想讓你陪著的。」宋雲歌道。
楚曉雲道：「這次我就自作主張一回！」
宋雲歌看向馮晉。
馮晉臉色一直在變化，陰晴不定，此時怒哼一聲：「瞎胡鬧！」
楚曉雲看向他。
馮晉哼道：「一味的衝動，就不想想天岳山，想想同門師兄弟！」
楚曉雲目光低垂。
她確實沒想那麼多，也想不了那麼多，想的只有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