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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歌懶得多說。
青年護衛躬身向大廳里行禮,恭敬的道:「軍主,人已經帶到了。」
「進來。」沉雄聲音響起。
宋雲歌緩步上台階,挑簾進入大廳里。
大廳布置得樸素得近乎寒酸,只有幾幅舊畫,幾張陳舊的桌椅。
甚至還有的桌椅剛被修補過,新舊連接的痕跡很明顯。
宋雲歌心下驚奇。
軍主都這麼慘?
正北太師椅中端坐一個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濃眉大眼看上去有兩分憨厚與土氣。
「見過郭軍主,在下大羅城白虎衛宋雲歌,奉命呈上書信。」宋雲歌從懷裡掏出一封火漆信,雙手呈上。
中年男子郭承懷接過信,撕開之後迅速翻看一遍,臉色凝重。
宋雲歌緊盯著他,一眨不眨,好奇到底是什麼大事。
軍主與軍主之間用這種方式,通信絕不會是小事。
否則通過飛鷹便能送到,不須自己跑一趟。
「唉……」郭承懷嘆一口氣,搖搖頭道:「你先歇一天,待我寫好回信,你再回去。」
「是。」宋雲歌沉聲道。
郭承懷揚聲道:「小李。」
「是,軍主。」一個圓臉青年大步流星進來。
「帶他去府里安置,不准讓他們胡來,真有個差池,我絕不饒!」
「……是!」圓臉青年遲疑一下,被郭承懷看一眼之後,馬上大聲回答。
郭承懷擺手。
圓臉青年笑眯眯請宋雲歌一起出去。
宋雲歌抱拳之後跟著他離開大廳,下了台階再次穿過練武場。
圓臉青年笑道:「我叫李逸飛,青龍衛的,你是哪一衛來著?」
「白虎衛。」
「哦哦,白虎衛,那應該是最精銳的了,武功最強的一個?」
「是最貪心的一個,有一個什長的位子,如果想得到位子就得跑這一趟。」
「哈哈……,有趣有趣。」李逸飛樂不可支。
宋雲歌微笑。
「我知道,你們大羅城對咱們一定畏之如虎,誰也不想跑這一趟的。」
「嫌太遠,耽擱功夫。」
「嘿嘿……其實沒那麼嚴重,就是切磋一下嘛,領教一下大羅城的四靈衛與咱們玉霄城的四靈衛有什麼不同。」
「被打得狼狽不堪而已。」宋雲歌點頭:「為了什長的位子,我受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李逸飛雙眼放光。
兩人穿過練武場,往東頭走,穿過一個月亮門便是一排小院,一間又一間各自相隔十餘米。
小院看著破舊,推開第一間的院門,裡面已經有了荒草,看起來很久沒住。
「咱們這裡雨水大,兩天不收拾就是這樣,其實每隔兩天都有人收拾的。」李逸飛笑道:「馬上就叫人收拾,多多包涵。」
宋雲歌點頭。
兩人進了客廳,裡面布置簡潔,倒也乾淨,臥室里也素潔,就是被褥潮濕不堪。
很快有兩個丫環進來,手腳麻利拿出被褥晾曬。
李逸飛在院內一飄,腰間長劍化為一道白光,須臾過後,野草躺了一地。
宋雲歌朱袍大袖一拂。
頓時狂風起。
這些野草紛紛飛起,落地之後已然成為粉末,平整的鋪在地上。
青草的芬芳氣息飄溢。
「好手段!」李逸飛讚嘆。
他心下凜然。
這傢伙不老實啊,什麼最貪心的最膽大的,其實是武功最強的吧?
這一手自己可萬萬做不到,看似簡單,只要內力渾厚就好,其實可沒那麼容易。
這些是劍草,柔韌異常,甚至刀劍難傷,否則丫環們早就收拾乾淨了,不會任由長得這麼高。
自己的劍是寶劍,運足了內力才能將他們割斷,卻化不成粉末。
看似輕鬆,其實盡了全力。
可這傢伙一拂袖子就能化為粉末,對元氣的駕馭當真是精純又精妙,絕非庸手!
宋雲歌……
他細思片刻,隱約有印象。
大羅城與這邊隔著很遠,能讓自己知道的,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看來得讓他們小心一點兒,別鬧到最後出了丑,讓玉霄城成笑話!
他剛要提醒,外面傳來腳步聲,隨即勁力十足的聲音響起:「宋雲歌何在?!」
李逸飛一聽,暗道來了!
宋雲歌站在院中:「在下宋雲歌!」
「玉霄城白虎衛什長段維智前來領教高招!」一個矮小青年大步流星跨進院內。
他雙眼神采奕奕,灼灼放光盯著宋雲歌,仿佛在看一個獵物。
宋雲歌打量一眼這青年。
比馮晉大了幾歲,身上涌動的元氣沛然驚人,是劍侯境界。
宋雲歌抬頭看看天空。
玉霄城的鎮天大陣果然不壓制劍侯,與大羅城不同,上來便是劍侯,一點兒不試探,夠直接。
不過如此年紀已然是劍侯,確實是奇才。
他不由的問道:「我想問一句,玉霄城內的什長都是劍侯境界?」
儘管從梅瑩那裡聽說,但他還是不相信。
「呵呵……」段維智微笑。
李逸飛搖搖頭道:「怎麼可能,那咱們玉霄城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宋雲歌看向他。
李逸飛笑道:「只不過是十個白虎衛的什長有這般境界,剩下的嘛,都不到劍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