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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什麼……」
古樹大概是太多年沒有說話了沒有交流了,把人類經常許願的事情翻來覆去吐槽,幾乎每句話都夾雜了無數髒話。原本在葉初身邊炸毛警惕的小黑,這會兒似乎也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用放鬆的姿勢立好,尾巴圈住了四個爪子,好奇地望著古樹,一副看戲的表情。
古樹吐槽歸吐槽,倒也沖淡了幾分葉初心裡的恐懼,讓她意識到古樹似乎沒有什麼攻擊性。然後她小聲地辯解了一句:「大家也就是說一下心裡的願望……」
「說說說說說了他媽一千年啊!!!」古樹怒吼,「換你你受得了???」
「受不了……」葉初只能小聲又小心地回答,還非常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對不起……」
她可沒少來陪家人陪朋友跟古樹許願,這千年怒火之中,也有她的一份……
「唉……」古樹突然一聲長嘆,「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爾等人生忽然而已,命運白雲蒼狗,何要貪得無厭呢?」
葉初:???剛才的暴躁老哥呢?你怎麼突然文縐縐地灌起毒雞湯了?——這麼摸不著頭腦的一通吟詩作賦,讓葉初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古樹似乎看到了葉初懵懵的模樣,收斂了剛才的暴躁與感嘆,用有些正經的語氣說:「我馬上就要走了,看你身上有些奇怪的能力,也許能夠幫我一下,你願不願意?」
聽見古樹這樣問,葉初立刻就想到了系統之前給自己的任務,AB兩個可選任務自相矛盾,一個是殺死,一個是保護。古樹這意思,應該是會遇到危險,自己這算是保護古樹了?
看見古樹之前的做派,葉初覺得似乎古樹並不是什麼危險的傢伙,於是她直接點頭答應說:「願意。可是……你要怎麼走?」
古樹用奇怪的語氣反問:「就是走啊,還能怎麼走?」
說話間,葉初腳下的石磚像地震一樣搖晃了起來,讓她幾乎站不穩,借著還未完全落下的夕陽的光線,她分明看到,靠近樹根那邊的土壤,已經有一些根須從地下破土而出。
「等下!!!等下!!!」葉初連忙叫停了古樹,一邊掏手機一邊喊,「我打個電話!要不可能會有人攻擊你!但你也要保證不破壞那邊的建築,有人在裡面!」
趁著古樹停止動作的時候,葉初立刻給之前對接過的管控隊伍負責人去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聽見負責人那邊亂糟糟的,應該是古樹的動靜驚動了城裡的人。
這會兒太陽即將落山,夜晚的危險即將到來,突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大家都有些慌。
葉初把情況一說,負責人雖然沒有太清楚具體的情況,但是他知道,現在要是有一個龐然大物鬧事,整個益城都要完蛋。
有了負責人答應,並且表示周圍一公里都沒有人了。葉初這才對古樹點點頭,表示古樹可以起來了。
伴隨著沉悶的轟隆聲,無數根須撐破地面出來。這時候葉初已經很難的站穩了,古樹見狀,直接伸出了一節樹枝,盤成一塊圓圓的墊子,將葉初直接託了起來,送到了自己頭頂的樹冠上。小黑也緊緊地扒著她的衣服,站在她的肩膀上。
突然爬升幾十米,沒有電梯那樣平緩的加速減速,讓葉初眼睛都稍微黑了一下。她剛一扶穩,古樹就邁開極長的根須,以一種詭異的步伐往城外移動,並且很輕易地翻越了建著隔離牆的二環高架橋。
一路上,古樹製造的噪音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喪屍,葉初甚至還看到好幾隻她之前殺死過的超大喪屍和更多根本沒見過的奇形怪狀的喪屍。只不過,這些喪屍一律很輕易地被古樹直接碾碎,或者四下散開逃走。
葉初待在樹冠上,極強的風在她的臉上吹過,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但她依然努力朝周圍看去——喪屍爆發以來,她在雲山度過了驚魂的夜晚,在大樓的小隔間裡遭到喪屍的襲擊,在安全區發現了新的感染著,一切都壓抑無比。可此時此刻,站在古樹樹冠上,一種從未想像過的力量托舉和保護著她,讓她感覺到無比安全。
於是她壯起膽子,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遠處的夕陽將樹冠上的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風吹起了她的頭髮和小黑的毛髮,周圍還有上下翻飛的樹葉,身後是益城沉默的天際線,她好像要乘風而去,離開這個黑暗而瘋狂世界。
這真是一個人一輩子都難以想像的壯美體驗。
……這個時刻沒能持續多久,古樹的移動速度很快,當快要進入市郊範圍的時候,古樹突然減慢了速度,發出了沉悶的警告:「他來了,拿好你的相機,幫助我。」
葉初定了定神,朝古樹前進的方向看去,有一個巨大細長的身影,背靠著夕陽,往她所在的方向移動著。雖然是逆光,但葉初能看到,那個身影的邊緣,好像有許多鱗片,反射著夕陽的光輝。
——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蛇。
第20章
葉初真的從未想過,她會在末世見到這樣魔幻的場景,她也沒懂古樹為什麼要她準備好相機。
當她有些不確定地把相機拿起來對準大蛇的時候,古樹已經伸出一根藤蔓纏住了相機,接著,一樹一蛇開始朝對方沖了過去。兩方還沒接觸,古樹上的許多枝幹就像投石機一樣甩動了起來,把無數小果子和葉片,直接甩了出去,砸在了巨蛇的身上,簡直像戰爭片裡的炮火覆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