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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痴道友,這是何故?」山濤故作不解道。
天痴上人笑著道,「真人有所不知,現在正是本門每日的講道之時,修道煉法,自然一日不可或缺。我這些門下平日裡頗受寵溺,不知道基乃是將來成就之本,總是嫌我不傳授強大的法術,我平日裡卻也難得說動他們。
真人修為高深,想來已然入得天仙之境,見解定然更為高妙,既然來此,還請不吝指點他們一二。」
山濤聞言,稍自客套,便也自答應了下來。不過他上了法台之後,卻是不講,任天痴門下弟子詢問,問必有答,匆匆一個時辰的講法時間過去,一眾門人都覺得獲益良多,便是天痴也覺得自己似有所悟。
接下來,天痴自然是盛情款待山濤與葉繽,白日引領二人遊覽銅椰島諸般勝境,品仙果珍饈,飲玉露瓊漿。晚上則談玄論道,於不著痕跡之間進行求教,山濤則是毫不保留,一一解答。
如是三天之後,銅椰島客舍之中。
山濤與葉繽對坐於雲床之上,各自閉目,氣息交互吐納,一道青色氣流在二人之間往來循環,看起來完全是在雙修。事實也差相仿佛,不過,雙修之外,二人還在進行著意識的交流。
時值子夜,山濤與葉繽已然修煉了一個時辰。山濤突然嘴角微咧,露出了一分笑容,心念傳音道,「天痴上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你為其開啟了通往天仙的一道門戶,他能夠忍得住三天,已然很是難能可貴了!」葉繽也自回道,「哪個能如夫君一般,天書多的一隻手都數不過來!」
「這就是本事啊!」山濤面帶微笑,對此也頗有幾分自得,不過很快他便即平靜了下來,「時間寶貴,我這就去了!」
「嗯!」葉繽關切的道,「夫君雖然法力高深,但還是要多加小心,我能夠感覺的到,這裡的地火之氣,較之紫雲宮要強大的多!」
「就是要強才有希望嘛!」山濤微笑著道,「放心,我有誅仙劍在手,斷然不會有事的!」接著心念一動,三屍元神立時分化出了一個,背負著誅仙劍,隱匿了身形,朝著元磁神峰飛了過去。
元磁神鋒之下,鋪設有先天元磁大陣的陣圖。此陣乃是天痴上人之最高法門,精妙非凡,雖比不得兩儀微塵陣與大須彌正反九宮仙陣,但是卻也僅在其下,錯亂陰陽,顛倒五行,神妙非凡。不過,山濤有指南針在手,卻是不甚在乎這個。
到得地頭,以指南針引路,一意向下穿行,同時搜尋海眼的跡象。不過直直下行了三千餘丈,雖則感應到一股強大的焰力潛伏,但是依舊沒有找到海眼,不由得頗自疑惑,「莫非這裡真箇不是海眼?」
意欲就此回去,卻又不甘心,便再度向下遁去,但是很快發現之下的泥土堅逾金剛,頗不尋常,仔細查看,方自得知這乃是天然的結界。這結界甚是難破,尋常地遁開山之法皆不能破,凝實異常。
山濤以誅仙劍之利,破開結界,繼續向下,孰料每向下一百丈,地面就堅實一分,天然結界之力就更強,山濤一連攻破了十三層結界,也就是一千三百丈,方自終於窺得了火力的來源。這一看,立時明了了此處能夠引發地火劫的原因,不由得心中苦笑。
原來,銅椰島的情況,與其先前的兩種猜想俱各不同。橫亘在其面前的,乃是一個數百丈大小的不規則膜胎——玄陰毒火。
玄陰毒火,又名太火,本是元始以前一團玄陰之氣,終年疾轉不休。混沌之初,天地未開之時,這類元氣凝成的球團遍布宇宙,為數以億萬計。多半陰陽相為表里,滿空飛舞流轉,吸收元氣,永無停歇。
此時天地混沌,元氣濃厚,天宇甚低。經千萬年後,混元之氣俱為這類氣團吸去,日益長大。不久乾坤位定,天宇日高,這類氣團飛升天上,齊化列宿星辰,以本身陰陽二氣吸力牽引,不停飛轉,各從其類,以時運行,終古不變。
內中獨有幾團陰惡之氣,質既重濁,不能飛升天宇,當開闢前天地大混沌時,便被包入地肺之中。千萬年來地質日益加厚,一層層長上去,而地肺之中倒是空的。太陰天罡煞氣也沒它惡毒厲害,為質更比它重,於是它們終古以來,緊貼地肺上層,日益孕育膨脹,越來越大。
本來這也無妨,天地開闢之後,混元之氣稀少無比,大也大不到哪裡去,它與太陰天罡煞氣團一般,在地脈之中巡遊,雖偶有爆發,但為禍並不烈。但是銅椰島因為天生有磁脈,竟將這偶然巡遊至此的太火吸附在此,不再流轉,因此上半獨厚。日久年深,只往四邊橫長,無復球形。如往橫面穿通,必在地肺之中四下飛舞流轉,狂噴毒火,引動大劫。
怪道自己似乎隱約記得這銅椰島毒火爆發,本來就是一萬兩千年一度的小元劫數。北海海眼便是勃發,威力也是遠不及此啊!
看著現在還自內斂,並未顯威的玄陰毒火,山濤心想,兩次出手,總不能都無功而返,這玄陰毒火雖是禍胎,但是卻也是難得的天地靈物啊,若是被自己的地火金燈全數吸納,以這火力之中蘊含的海量混元之氣,恐怕自己的地火金燈便自要真正的成為一件名副其實的先天靈寶了。
「造化之妙當真玄奇!」山濤暗自里感嘆,本來三枚寄託元神的寶珠之中,乾天火靈珠是最弱的,之後自己又以地火罡煞、太陽金焰補益,而其中地火罡煞也是最弱的,卻不曾想,最先成就的卻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