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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濤對此大感詫異,聽了解釋之後,方才明白。還是有個門派護著為佳,孤家寡人並不好修行。
原來陰素棠與赤城子在叛離崑崙之後,勢單力孤,之前接下的仇人也都紛紛找上門來,其中最厲害的兩個乃是華山派掌教烈火祖師和西方魔教教主毒龍尊者的師弟史南溪。二人本來隱居在巫山玉版峽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誰料卻被烈火祖師打上門去,要強行將陰素棠擄去與其相好,二人好不容易才逃到這修月嶺棗花崖,可是仍感到不安全,早有投靠一派安頓下來之心。
對此,山濤自然不會拒絕,便自書寫了一封書信,讓他們前往東台找許飛娘,於望海峰安居下來。他自己卻並沒有和二人一同回五台,而是直接飛回了幻波池。
且按下這邊,單說山濤的第二元神之前尾隨著錢萊與秦紫玲二人前往東海。那秦紫玲家學淵源,又自用功,法力較之錢萊卻是還要高出一籌,所學的千里戶庭囊中縮影之術,與諸天挪移大法一般,雖不屬於遁法,但是卻是另一種神行法,速度之快,並不亞於錢萊的七星遁法,二人不過半個時辰便自到了東海。
山濤也是由於事先在錢萊身上下了一絲引子,方才能夠看破他們的行蹤,否則,以玉清神符之神妙,萬里長空一片清寧,哪裡有絲毫的人影。
那東海釣鰲磯,原是突出海邊的一座半島,一面是海,一面是山。東海仙府便在山腰之上,地勢平坦,略往上斜,前望海天遼闊,波瀾浩蕩,風景至為壯麗。
山濤知道,這裡便是東海三仙常年修道的居所,雖有無形劍隱了身形,但是仍然遠遠的繞了開去,畢竟東海三仙各自都修有一柄無形劍,對其可謂是熟悉無比,萬一不小心露了身形,恐怕難有什麼好果子吃。
秦紫玲顯然和山濤的想法相同,錢萊雖然是師兄,且對自家的法寶具有十足的信心,但是無如秦紫玲這個師妹年齡卻是比其要大,在加上其對秦紫玲卻是有幾分好感,也不願違逆了她的意思,故而兩人也是遠遠繞開了東海仙府,直接前往了天狐寶相夫人被封禁的小島。
二人估量了一下天狐寶相夫人所受風雷禁法所困的山洞的位置,便自潛行入海。錢萊於南極張大,對於水遁卻是熟稔之極,當先為秦紫玲分開水路,在前面引路。入海之後,下潛了數百丈,二人方自發現,這座小島在海中的部分,整個呈現出啞鈴的形狀,中間細,兩頭粗。
下面與一個海底火山對接,而天狐寶相夫人所在的山洞恰恰與那座火山的火山口對應,若是真將那小島打通,那地心毒火恐怕立時便會沿著瀰漫而出,將整個小島統統毀去,他們也難得有把握從這天地浩劫之中脫逃出來。秦紫玲見此,當即焦急了起來,雙眸欲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禁不住望向了錢萊。
錢萊一時之間哪裡有什麼好辦法,但又不想讓秦紫玲失望,正在絞盡腦汁之時,忽然聞得耳中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你儘管打穿小島,火山之患自有為師為你助你!」
仔細傾聽之下,立時聽出了是自己師傅的聲音,知道師傅是放心不下自己,故而暗中跟來,禁不住心中頗為感動。見師傅不曾現身,秦紫玲也依舊在那裡焦急,似乎是一無所知,心中不由想到,「莫非師傅看出了我對秦師妹的情誼,故意讓我好好表現麼?」
一念及此,錢萊故作思索了一下,而後道,「秦師妹毋庸著急,只要我們小心一些,說不定地心毒火併不會大舉噴發呢!再者,即便是真的噴發了,我也有辦法!」
「哦?錢師兄有何辦法?」秦紫玲聞此大喜,禁不住抓住了錢萊的手問道。
錢萊略頓了一下,方才道,「我身上有一件白玉如意,聽父親說出自玉清仙闕,乃是我不夜城鎮派之寶,到時地心毒火真的有噴發的跡象,我便舍了此寶,將火山封閉便是!」
秦紫玲聞言很是激動,對錢萊大為感激。雖然知道錢萊若真的失卻鎮派之寶,定然會遭到其父母的責罰,有心不答應,但想到自己在風雷之中受苦的母親,推脫之言卻也說不出口,只能連連稱謝,同時心中祈求火山不要爆發。
「不用,你我身為同門,搭救伯母也是應該的!」錢萊忙自搖了搖頭,而後立時自法寶囊之中取出了千葉神雷沖,念動法訣,指尖一道青色光華射中了那蓮房,那蓮葉立時如風車一般電旋急轉,蓮房九個小孔之內同時射出了九道青白之色的光氣。
那寶光看上去雖然並不強烈,但是這堅逾金鐵的島岩甫一被青白光氣射中,立時如滾水融雪一般,當即消融出了一條通道,而且絲毫聲音都沒有發出。
秦紫玲見錢萊已經動手,一邊留意著四周,看有沒有敵人出現,為錢萊護法,一邊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不要地心毒火不要噴發。
隨著千葉神雷沖的連番施為,很快就在島岩之上開出了一條通路,不多時,便已經打通到了火山口,滾滾的熱浪襲來,向下一看,火山之中熔岩滾滾,內里紅光翻騰,不時有斗大的火團連番涌將上來,錢萊立時取出了白玉如意,發出一道白色晶幕護住了二人。
看到這種聲勢,錢萊一時之間心中也有些打鼓,眼睛四下里打量了一下,想要尋找一下,看能否找到自己師傅的一絲蹤跡,也好更加安心。但是絲毫沒有所獲,也未曾聽得師傅的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