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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隱伸手指著下方的池水道,「那幻波池總圖便被聖姑藏在池底的一處凹槽之中,你且為為師與你師娘分開條水路!」
山濤明了,這是鄭隱想借著此機會看一看自己的功力如何?畢竟法力不代表戰力!望著這方圓數百丈的碧波,山濤知道,此處乃是幻波池先天五行大陣之中的水宮,按五行生剋,若要破此禁法,最好是以先天戊土法寶。不過,山濤而今雖然也稱得上是法寶眾多,但是卻唯獨缺少戊土法寶。
不過,鄭隱要的只是開條通往池底的水路,並沒有要求將先天水禁破除,山濤自忖,自己並不需要出全力,即可辦得到,故而當即回道,「弟子謹遵師命!」
山濤飛身而下,虛懸於池水之上,雙手掐動分水訣,想要試一試這池水的威力,孰料,這蕩漾的清波,竟然恍若重如泰山,山濤催動了八成的法力,池水也不過略微晃蕩了一下,知道這先天水禁確實不凡。自己純以法力,竟然連激發其變都不可得。
他本來還想無聲無息的在水宮之中開條水路出來,好顯幾分手段,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事已至此,山濤便也沒了顧及,暗想自己從雙劍煉成之後,便從未同時施展過,今日藉此,正好試試威力。
念動之間,山濤雙眸之中光芒一閃,一金、一銀兩道光芒立時飛射而出,於山濤頭頂漫空環繞。山濤伸手一指太陽金焰劍,其立時化成百丈金虹劈下,直插入池水之中,太陽金焰焚山煮海,太陽金焰劍附近池水立時翻騰,冒起無量輕煙。
山濤此舉,立時激發了先天水禁,池水翻騰,立時飛速上漲,似要瀰漫所有的空間。山濤再一指南極玄冰劍,南極玄冰劍立時散化開來,化作一道瀚海星河,散發出無量銀光,寒氣森森,甫一靠近的池水便自被凍成了堅冰,在吃七色極光元氣一照,立時化為無形。
那翻騰的池水洶湧澎湃,元癸神雷連環炸響,卻始終沖不破南極玄冰劍所設的冰魄神光禁法。山濤再以法力催動太陽金焰劍,其上的三足金烏虛影連連晃動,太陽金焰之力更熾,直透池底,開出了一條方圓丈許左右的水路,霧氣繚繞。
緊接著太陽金焰劍也自散化開來,環空一繞,黑色的太白玄金精氣凝氣為鋼,立時將那繚繞的霧氣凝為鋼鐵階梯,一層一層,在山濤法力的牽引之下,直透出了冰魄神光禁法結成的光幕,延伸到了鄭隱夫妻所在的小石洞之前。恰恰三百六十五階,合周天之數。
山濤上前躬身一禮,道,「請師傅、師娘入池取寶!」
鄭隱點了點頭,笑著讚許道,「你所煉雙劍,一冰一火,各具玄妙,好生祭煉,不再為師的天魔誅仙劍之下,真不枉了這趟南極之行!為師很滿意!跟著來吧」
說完,鄭隱與崔盈攜手踏上了這鋼鐵階梯,山濤則緊隨其後。山濤由於並不能將整個池底都隔開,故而在開水路之時,便直接將其通到了凹槽之處。那凹槽不過五尺見方,正好被裹在水路之內。
到得池底,鄭隱信手一拂,一道血光閃過,凹槽之內立時浮現了兩個身影,仔細觀看,發現乃是一美麗絕倫的女子,穿著不同的裝束。一為道裝,手掐符訣,一為佛裝,結成法印,俱各面露怒容,恍似活的一般。
山濤明了,這必然是聖姑留下的法身禁制,此時這兩個身影俱各顯得有些虛化,顯然鄭隱與崔盈兩人這麼長時間的煉化已然到了最後的關頭。
鄭隱令山濤於一旁觀看,與崔盈對而盤坐於凹槽兩側,俱各放出魔火,開始煉化聖姑的法相,法相之上騰起的清光在魔火的煅燒之下愈發顯得脆弱不堪,即便如此,依舊足足煉了一個時辰,那層護身的清光方才消失,佛道法相也殞身於魔火之中。
聖姑法相一消失,凹槽之中立時現出一塊玉板,各種圖形光影連連閃現,顯是整個幻波池的禁法總圖。鄭隱伸手凌空一攝,玉板立時到了他的手上,約莫有五尺見方,五寸來厚,散發著朦朦的清光。
鄭隱雙眸之中血紅光芒微微晃動,面上立時露出笑容,手中一緊,一道血色光幕立時籠罩了整塊玉板,只聽噼里啪啦一陣輕響,那玉板總圖已化作一個只三寸見方,厚僅數分的一塊透明青晶,內里隱有圖形字跡流動。再細一查看,才知是一個青晶寶匣,內里放著一本玉冊。由橫面注視,那玉冊只有十三層,看去薄如蟬翼,層次分明,通體渾成。
先前總圖便在晶青玉匣以內,每層詳圖隨著符咒,自在匣中翻轉呈現,故此圖形隱隱流走,看去如在鏡中,又似隔著一層玻璃。
這時,崔盈忽然開口笑道,「此番來此取禁法總圖,山濤也是出了力的,你這做師傅的,總該不能太小氣了!不如就令其觀上一觀!」
鄭隱笑著道,「想不到你竟比我更疼他!」接著對山濤道,「還不謝過你師娘!為師雖早已將你視為衣缽傳人,但若非是你師娘,你想看這禁法全圖,恐怕還要多年以後了!」
山濤聞言,立時明白這是真正的在傳承衣缽了,忙拜倒在地,口中恭聲道,「多謝師傅、師娘垂愛!弟子定然不會辜負師傅、師娘的期望的!」
鄭隱點了點頭,將晶青玉匣遞給了山濤,山濤忙以雙手捧過,「你現在可即行翻看,將其記下!」
「是!謝師傅!」山濤打開玉匣,將內里的十三頁玉冊給取了出來,一頁一頁,細細看過,雖覺那各種禁法運轉奇妙非常,但仍有大半不懂,山濤知道現在不是參悟之時,便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強自以元神將其所有變化都記了下來,直弄得頭腦都有些昏沉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