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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濤定了定心神,問向枯竹老人道,「如此說來,我就是那上清聖人的弟子了?」
「是與不是,師叔自己心裡最清楚!」枯竹老人當即回道,「再者,誅仙劍也是明證!」
葉繽此時也回過神來,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得是自己的夫君當真是前途無量,憂的是,今後的路肯定會不平順,即便是上了天界,恐怕也未必就能如自己所願,清淨、自在、逍遙!
山濤接著道,「這些年,我的運氣倒是的確不錯,只是,他老人家既然收我為弟子,總該讓我知道,再傳我點兒什麼高深的秘法吧!我什麼都不會,就算想要辦什麼事情,也是力有不殆啊!」
「師叔這是從何說來?」枯竹老人立時回道,「若非是師祖恩授,師叔何來修得這一身正宗的上清法力?」
「我這是《大金玄都寶藏丹籙》。」山濤言方自出口,立時恍然,看來,這《大金玄都寶藏丹籙》,便是上清至聖通天教主所創,怪道人妖皆可同修,天下萬流,有教無類,確是應和上古截教的教義。
枯竹老人話不停口,仿若是這些年少有與人交流,說的興起了,將自己的本末全盤道了出來:「我與師妹盧嫗、師弟韓霄本是火龍島的小道童,得蒙恩師傳授大法,修成神通。只是我等所獲不全,難以修入天仙,雖有上清青章,可以感應上界,但是卻並未曾有所應。
無奈之下,只能另闢蹊徑,自行創出一種法門,以木行真氣,強催火力,強行突破天仙這道關卡。因為這需要太多的法力,故而,我也只能將法體留在這裡,以禁法相護,而元神則轉劫人世,一則積累功德,二則積蓄法力,後來,千多年前,我與師妹終自有成,成就了天仙。
而師弟大溟真人韓霄卻是失敗,被迫轉劫,現今卻也不聞其行跡,也不知道是否是昧了真靈!
我們本想著就此飛升,上天界重歸恩師門下,誰曾想,我與師妹根本就感應不到天界的接引,我們本還以為是自己的功德積累不夠,故而都自忙著積累功德,孰料,如是這般過了千年,我們積累的功德,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了,卻依舊感應不到天界的接引,直到五十二年前,祭拜恩師之時,上清青章突現異象,我才明了了其中緣由!」
「哦?」山濤詫異道,「莫不是火德星君還與你傳音了不成?」
「那倒是沒有!」枯竹老人接著道,「其上只是顯示了這十一個大字!任我如何感應,施法,再也得不到絲毫的回應!我本來還頗有幾分怨憤,恩師也太過情薄,既然傳信,好歹也得將我與師妹的情況解說一下,即便不能說,也應該傳下通往金仙的法訣啊!如此,即便是我等飛升靈空仙界,也不會受什麼苦頭啊!
不過,後來,我卻是想明白了,我的緣法,恐怕還要應在您這位從未謀過面的師叔身上!恩師而今為火部正神,地位雖尊,但是於截教之中,卻是散數,不在諸大弟子之列!師叔既然為老師親傳弟子,想來應該有更好的法門於我。
今日看來,我當初之猜想果真不錯,希望師叔垂憐,將上清仙法傳授!」
「既然分屬一教,這《大金玄都寶藏丹籙》傳授給你,倒也理所應當!」山濤淡笑著道,「不過,想來,你也應該有什麼東西給我才是吧!」
「師叔當真是睿智、通明!什麼也瞞不過師叔?」枯竹老人笑著道,「不錯,我與師妹早年遊歷之時,曾在海外一荒島之上偶獲一《上清秘典》,其內書錄著我截教之中多種神通法門,只可惜,我與師妹不諳教中基礎法門,雖則勉強悟出了一些神通,卻僅僅不過得了些許皮毛而已!
不過,既便如此,威力已然絕然不可小視!」
「且自拿來,與我一觀!」山濤毫不客氣的道。
枯竹老人也自毫不猶豫,當即從法寶囊中取出了一個青色玉匣,遞給了山濤。山濤信手接過,對準中央的那道縫隙,劍氣微吐,玉匣立時分作了兩半,剎時間,霞光瑞彩耀目生輝,山濤以天眼觀看,立時發現其乃是一本薄薄的冊子。
這冊子非絲非麻、非絹非帛,觸手光滑細膩,也不知道是何種材質所製成。其上書錄著六個上古天文——上清秘典上冊。
山濤信手翻開,細細查看,赫然發現,第一頁所描述的,便是自己修煉《大金玄都寶藏丹籙》成就金仙之後,如何將體內的上清法力化作純正的上清仙光的法門。不過,這個自己暫時卻是用不到。
山濤接著向下翻看,第二頁,卻是敘述著上清一脈諸般雷法的凝練法門。山濤便看,便自試著於體內調度法力凝練,果真有效。這個卻是使得山濤大為欣喜。山濤正自為震動誅仙劍發出劍光太過消耗法力呢!
原來,山濤雖得誅仙劍,但是以自己所學之諸般雷法,皆不能震盪誅仙劍,發出劍光,只能以本身法力強自催動,如此,耗損法力甚巨,現在有了這專門的上清仙雷,卻是要較之先前好上太多了。僅僅這一頁,山濤便自感覺自己戰力的增長實在是難以揣度有多少。
接著,山濤有如走馬觀花一般,將後面的種種法門俱各看過,心中的震驚,實在不足以道理計。內里講述的種種法門神通,都遠遠超出了山濤的想像。
山濤信手將這上冊的《上清秘典》納入自己的山河鼎之中,明了,那下冊定然是在盧嫗手中。此時,他心中對大荒二老難以飛升,已然有了些許猜測。恐怕二人不能飛升的原因就在於此,看護著這《上清秘典》,直到交給自己,或者另外一個幸運之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