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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自然!」山濤也點了點頭。許飛娘又自談了一些今日發生的事情,尤其是格外說了峨眉的幾個三代弟子,雖將其說的頗為蠻橫霸道,但是山濤看得出來,許飛娘對峨眉弟子的資質之好是頗多艷羨的。
山濤早就注意到了許飛娘身後的兩個弟子,其中一個身形矮短,穿著一身紅衣,足登芒鞋,頭頸間長發散披,打扮得不僧不道。滿臉青筋,二眉交錯處有一塊形似眼睛的紫記,掀唇露齒,一口黃牙,相貌非常醜惡,法力也還湊乎,乃是許飛娘的首徒三眼紅霓薛蟒。
另一個面貌倒還算得清秀,不過一臉苦相,眉宇之間總有幾分淒楚,眼光前望,不敢及遠,顯得頗有幾分怯懦。山濤明白,這應該就是司徒平了。
山濤笑道,「許師姐何必羨慕他人之徒?師姐的弟子資質不也不差嘛!若是能夠將其調教好了,未必就會輸給那些峨眉弟子!況且,天下間人多了,師姐經常在外奔走,還怕碰不上好弟子不成?」
許飛娘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哪裡及得上山師弟的弟子那般靈秀?你們兩個,還不過來給你們師叔見禮?」
薛蟒與司徒平俱各從許飛娘身後走了出來,對山濤施了一禮,道,「薛蟒(司徒平)拜見山師叔!」
山濤笑著道,「叫了我這聲師叔,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自山河鼎中取出了一枚透發著艷艷紅光的丹丸,和一柄精光飛劍,將飛劍送給了薛蟒,丹丸送給了司徒平。
許飛娘本自含笑,可是雙眼目光一落至那精光閃閃的飛劍之上,面色立變,眼眸含煞,望向了山濤,洞中的氣氛剎那間為之凝滯。許飛娘淡淡的說道,「山師弟,這飛劍頗為別致啊!」
山濤自然明了許飛娘色變的原因,因為這正是得自朱洪的三元劍。他笑著道,「許師姐不必如此,我既然拿了出來,自然不會與師姐心中所想的那人有任何關係!恰恰相反,還是我師傅為師姐報了仇啊!」
許飛娘面上抽動了兩下,便自恢復了正常,笑容再次綻放,問道,「既然是神君誅殺了朱洪那叛徒,想必那太乙五煙羅與天書紫籙也在神君手上吧!」
「天書紫籙自然是在我師傅手上,太乙五煙羅本來倒是在我手上,不過現在想還給師姐,也不可得了!」山濤淡淡的道,「我已經將其與其他法寶合練了,自此世間再無太乙五煙羅了!」
沉默片刻,許飛娘嘆了口氣道,「沒了就沒了吧!反正而今已是物是人非,就算得回來,也自無用了!只可惜,我不能親手斬殺朱洪那背師逆徒!」話說至此,許飛娘臉色又變得有些森冷,目光卻不再看向山濤,而是折向了司徒平。司徒平雙眼微抬,目光稍自接觸,便即嚇得渾身一顫。
「好了,你們兩個且先下去吧!」薛蟒與司徒平聞言,俱各行了一禮,便自出去了。
山濤這時開口道,「師姐對那司徒平似乎有頗多不滿啊!我看其資質之高,較之師姐首徒薛蟒要強上許多啊!不知是何緣故?」
「哼——,此人也是一個背師判教之徒!」許飛娘冷聲道,「今日之所以讓其也於洞中旁聽,便是已經下定決心,要將其誅殺了!」此時的許飛娘面色冷凝,顯得陰狠,果決,不容置疑。
「哦?願聞其詳!」山濤表現的很是平淡。
許飛娘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緩緩的道,「司徒平這人說起來,和我五台一派也頗有淵源。他的母親蔣三姑娘乃是我師兄的弟子,也是我五台之人,後來死在了衡山白鹿洞金姥姥羅紫煙之手,而他的父親司徒興明卻在回五台求師兄助其報仇之時,死在了金身羅漢法元師侄的手中。
司徒平的養父被謀害,自己也差點而死去,是岳琴濱師侄救下了他與他養父的那個兒子,不過又拿他們去煉神嬰劍,最後雖然未成,但是他養父之子卻也死了。後來岳琴濱師侄就將其交託給了我。」
「如此豈不正好,他也算得五台之人,至於那些舊事,料想他一幼兒,又能懂得什麼?師姐既然已經傳授其五台秘法,何以又至如今呢?」山濤問道。
「我本也是如此之想,傳了他些入門功夫!想觀其心性,再授絕技!」許飛娘道,「何曾想,他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在與對面文筆峰餐霞老尼的兩個女弟子交往之間,竟然學起了他們的劍術,越來越傾向於正教,我甚至還發現其竟然求那兩個女弟子讓餐霞老尼收其為徒?同時將我平日裡見客的情形都透漏了出去。
如此行為,我有豈能容的下他?若非是為了表面上維持於正教之間的關係,還需用其傳些虛假消息,我早就除掉他了。而今立教在即,很快就要與正教撕破臉了,便也毋須顧及這麼多了!」
山濤笑了笑,道,「這恐怕也不能全然怪他,想必是師姐心中早存了芥蒂,故而沒有對其傾力相授,方才使得其漸漸離心的吧!不過這都是舊事了,且不提他。既然師姐已有除掉他之心,倒不如將其送給我好了!」
「送給你?你要他做什麼?」許飛娘疑惑道。經過與山濤的兩番接觸,她對山濤也算是有了些了解,看似隨意之事,說不定就有什麼古怪!不過她對山濤與其是一路人倒是深信不疑。就憑他血神君鄭隱之徒的身份,在正教之中也混不下去。
山濤淡淡的回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收徒弟啊!他的資質很不錯,殺之可惜,還不如教給我,培養出一個對抗正教的人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