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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觸只有一個:以一己之力抗天地,不自量力!幸好,山濤與葉繽此時所要抗衡的,非是整個天外混沌世界,僅僅是從通道屏障之上,滲透而來的那股力量而已。
二人此時各自擎劍於手,對於那些擋在前路的氣團之類東西,統統一劍斬之,將前進的道路掃平。如是,幾經轉折,飛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山濤終於看到了圖錄之中標識的通道的盡頭。
此時,山濤與葉繽二人的法力,俱皆已然消耗了大半,這是山濤自二次成就天仙之後,從來就未曾遇到過的事情,即便是擺下誅仙劍陣,破碎靈空仙界,也因五帝之因,未曾如此狼狽過。
捏出法訣,立時通道大開,二人立時飛身而出。一出通道,山濤立時見得上下四方虛空之中,或滾滾如洪流,排山倒海奔涌而至,或凝合如氣團,流星飛瀉劃空轟下,而身遭的壓力也於驟然間大了十倍不止,而且依舊在不停的提升著。
「這天外天,還真不是自己這點兒實力的人應該呆的地方!」心中感慨著,山濤手上的動作可不慢,九疑鼎一聲轟響,祭了出來,盈虛世界當即展動,萬千獸吼、禽鳴齊齊響動,當即將周身壓力迫了開去。
祭出這九疑鼎,山濤卻是只用了一縷神念為引而已,並沒有消耗法力,九疑鼎之中收攝的萬千前古凶獸猛禽,沒有絲毫反抗餘地的貢獻了自己的法力。而趁著這個機會,山濤與葉繽鼓動餘力,誅仙劍、絕仙劍齊齊震動,四道艷紅的劍光飛凌虛空,將四方洶湧的力量,一斬而破。
四劍出後,山濤體內的法力幾乎已然到得了賊去鏤空,不存分毫的地步,神情頗有幾分萎靡,不過其依舊振奮精神,鼓動餘力,牽引凶獸猛禽之法力,掐出了一道上清開禁法訣。一道青光結成的符印飛出之後,自發飛過虛空,停留於一處,炸將了開來。
霎那間,混沌虛空之中開裂了一道裂縫,一股別樣的清新氣息,流瀉了出來,頃刻間,渲染了附近所有地方。山濤與葉繽見此,立時一喜,終於到得了地頭兒了,委實是不容易,身劍相合,化作兩道艷紅流光,射將了進去。
裂縫,也就此彌合開來。虛空之中,恍若什麼也未曾發生過一樣,一如萬千年來一樣,風暴狂飆,炎流激射,洪濤奔涌,雷霆傾灑,激盪在一起,化作一團漿糊,黑漆漆的,匯成了混元之氣,而後在重新演化,如是輪迴。
山濤與葉繽踏入裂縫之後,便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上,礁石嶙峋,錯落有致,天風習習,海濤微騰,靈魚躍水上,迎風擺尾,仙禽翔於半空,清鳴陣陣,自然而然的交錯出一陣清音妙語。
這些聲音,平日裡聽起來很是普通,雖然亦頗為欣賞,但是卻也從來未曾專門聽過,而此時,卻恍若蘊含著一種至高的道里,讓人愉悅之極,那種清爽的感覺,仿若自被封閉的心底最深處,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來,慢慢的自內而外,溢將出來,使得整個人都覺得無比的舒暢。之前因法力消耗,而造成的元神、法體的萎靡不振,立時一掃而空。
山濤與葉繽虛踏在海面之上,齊齊催動心訣,無所不在的靈氣,受到招引,立時湧入了二人的體內。不過,這裡的靈氣雖然豐沛異常,卻是非比他處,並不一經牽引,便狂涌而入,而是一直不溫不火,綿綿軟軟,一點一滴的自周身毛孔,向內浸潤肉身元神。
這剎那之間,一內、一外的兩廂洗鍊,山濤與葉繽直似經歷了一次脫胎換骨一般,非但耗損的法力盡復舊觀,而且近段時間,一直未曾寸進的境界也似乎有了鬆動,那道莫名而現的屏障,就這般開裂了一條縫隙。
山濤與葉繽俱各明白,只要於靈氣豐沛之地勤加煉法,不日便可直入金仙中段的境地。相視一笑,山濤與葉繽俱各向四方遙望而去。這上清境雖然處處佳妙,更勝天宮,但是各方天地,終有不同。
二人很快便發現,東天天際,隱隱約約有祥光瑞靄,懸於虛空,金花彩氣,結成浮雲。當自里,二人變踏波而行,遁望東天。山濤以血神瓔珞垂珠吞噬了不少白帝、黑帝的神念,卻也習得了一些上古秘法,水遁之術卻是要快上許多。
飛了約莫三個時辰,立時遙遙望見,前方千百礁石、海島之中,有一大島,其闊有千百里,形貌怪異,渾似一隻昂首向天的巨鰲,龍頭、龜身,魚尾。心中估摸著,定然就是通天教主所在的金鰲島了。
「怪道如此稱呼?原來是這般形狀!」山濤輕聲與葉繽說道。話音方落,葉繽還未曾有任何反應,卻見得那大島的鰲首,緩緩的動了起來,攸忽間鰲首正對著二人,那眼眸之中,分明有著一絲笑意。
原來,這金鰲竟是活物!
第四百三十一章 朝聖碧游
「往古之時,四極廢,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載;火濫炎而不滅,水浩洋而不息,猛獸食顓民,鷙鳥攫老弱。於是,女媧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殺黑龍以濟冀州,積蘆灰以止淫水。蒼天補,四極正;淫水涸,冀州平;狡蟲死,顓民生。」
這是關於女媧娘娘補天的一段記載,山濤因為前世偏好之因,故而對於這個記得頗為清楚。此生雖然來到這仙俠世界,自身亦成為傳說中之一員,明了前世傳聞,多半為真!但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未曾目睹之前,對於某些事情,依舊不甚相信。這斷鰲足成四極天柱之事,就是其一,畢竟擎天巨柱,那得需要多高才行,不論是龜、憋、鰲,皆不已身高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