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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珠笑道:「法尚應舍,何況經書?更何況是哥哥索要,若是沒有哥哥,我可能幼年時期便死於家鄉瘟疫,後來也不能在紫雲宮永享仙福。長兄如父,妹妹給哥哥東西,便與在父親面前盡孝一般,又有什麼捨不得的呢?」
247 三教合一
傅則陽白得了一部佛門正宗的真經秘籍,心道這必然也在優曇大師的預料之內,若是按照佛門的義理來論證,他也真的算是跟佛門有此緣分,他要將這部經書練成,未來身兼魔、道、佛三家正宗大法,如能融會貫通,必然能夠達到前所未有的成就。
傅則陽想起昔年在武當山跟張三丰學道的七年,回憶三豐真人跟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最重要的是臨別時候,那句對於道的詮釋。
於佛教來講,你的道,便是我的道。
於魔教來講,我的道,便是你的道。
於道家來講,三千大道,本是一條。
思及至此,傅則陽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悟,但卻又一閃而逝,捉摸不到。
他閉關修煉這部龍虎般若經,於佛理部分很多與魔理相通,只是價值取向常常相悖。
佛教講舍,魔教講取。佛教講清淨自在,魔教講為所欲為。佛教講看破放下平等隨緣,魔教講執著擁有掌控爭取。
佛教講世界本來一體,是為一真,要破一品無明,證一分法身,回歸一真法界;魔教講世界本來一體,是我法身,要與虛空通體,證眾生萬象,世界為我衍化。
佛理跟道理也有很多相通,當然也有很多矛盾。
佛教講何期自性,能生萬法,道家講玄之有玄,眾眇之門。佛教講真空妙有,道教講無始有母。佛教講不垢不淨,道家講大器免成。
佛教講諸法無我,本自清淨,見性成佛;道家講歸根復命,離形去知,同於大通。
同樣,道理跟魔理也是這般。
道家講天之道,損有餘以補不足,不足勝有餘;魔教講物競天擇,若有強勢,強者恆強,弱者滅亡……
要把其中許多相悖的道理融為一體,形成新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是個很不容易的事。傅則陽將身心澄清下來,回憶當年從三豐真人處所悟的道,要想圓融三家,必須跳出三家。以佛法看,道法魔法皆是佛法;以魔法看,佛法道法皆是魔法;以道法看,佛法魔法皆是道法。他需要分別從三個角度開始,解析其餘二法,然後再圓融化一……
龍象般若經剛修煉的時候,傅則陽突飛猛進,一日夜間就取得了極大成就,煉出十龍十象的護法靈光,然而越往後修煉越慢,有的地方跟魔功矛盾,需要散去一部分法力才能練成,至於最後的佛光更加要命,須得散掉魔光,才能發出佛光。
看來要把這部經書完全煉成不可能一蹴而就,傅則陽決定暫時放下,不過他對如何留住慧珠有了主意,不再抗拒慧珠修佛,反而要幫助慧珠大修特修。
他資質悟性遠比慧珠要高,境界更是遠遠超過,許多佛理他一看便懂,既是有的地方嗤之以鼻,有的地方雖然認可卻不願意做,但是都能明了經文意思,而慧珠卻不能懂,他便給慧珠講解其中含義。
慧珠每每聽完都拍手稱讚:「哥哥果然與我佛有緣,而且極具慧根,這麼高深的佛法,我苦思許久都不能明白。我去如意輪島請教優曇大師,她跟我說,講授佛法要隨緣對機,她給我講,時間地點人物,全都不對,即使講了我也挺不明白,非得遇到對的人,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給我講,我才能明白。那時候我不懂這句意思,只以為自己駑鈍,優曇大師不願意教我,如今聽哥哥一講,我頓開茅塞,方了解昔日大師話中深意。」
「是這麼回事。」傅則陽笑著誇讚慧珠,「我妹妹可不駑鈍,只是那些都不是對的人,只有哥哥才是。這佛經便是如來佛祖降世,面對面給你講,用他那佛光照你靈台千百遍,你再虔誠十萬倍,不懂還是不懂,就容易修入岔路。唯有哥哥給你講,甚至不需要講,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你可能就會明白許多東西。佛經有云,末法時代,邪師說法如恆河沙,以後你莫要跟別人學佛,以免學歪,只有跟哥哥學,才能走上佛門正路。」
慧珠十分認可地點頭:「哥哥雖然修煉魔經,卻能不被魔頭暗制,先在極北之地整治天災,救活生靈無數。後來又在中原救苦救難,使得萬民吃飽穿暖。無異於是佛陀在世,菩薩臨凡,雖不以佛教稱名,行的卻也是慈悲之事,果然宿慧極厚。」略頓了頓,她猶豫著說,「哥哥有一顆佛心,不管修什麼法,都是佛法,只是哥哥以後儘可能地少殺些人吧,畢竟天下諸多惡行,以殺最大,哥哥這麼高的法力,能少殺一個就少殺一個。」
傅則陽笑著點頭:「那是當然,我已經很多年不殺人了,我也討厭殺人!」
一切都很順遂,傅則陽得知,天蒙禪師、白眉禪師、空陀禪師、芬陀大師、優曇大師五個佛門大佬共同策劃,叫謝山、葉繽啟程去西崑侖星宿海絕頂小西天雷音寺,紅蓮老魔的老巢去幹掉紅蓮老魔,二人動身以後,謝瓔和謝琳也偷偷動身,隨後趕去,姊妹倆的行動都在五位大佬的算計當中,各自施法,暗中指點護佑。
傅則陽算準這個節骨眼,立即帶人趕往元江取寶。
上次取寶帶的是武當派弟子,這次帶上芝仙、石生、紫鈴、寒萼四個小孩子,加上慧珠、初鳳、二鳳,並邀請朱櫻和溫良,再加上一個傻鳥皮皮鳩,一起乘坐逆鱗舟飛往元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