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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則陽笑問:「你們是要跟我聯手去把師真童擄到手,然後從他身上各取所需,得到關於血神經的秘密?」
「非也。」谷辰苦笑搖頭,「我們得道千年,卻在枯竹、任壽、靜虛小兒和辛如玉潑濺的手上屢吃大虧。料三屍元神不足倚仗,唯有血神經練至大成可得不死之身,以此為基,方可與那些人再決雌雄!我們的打算是,協助道友你得到師真童,事後你怎麼處置他我們都不管,只要道友將當年傳授師真童的那上冊九層功法交給我們即可,我們也不貪心,既不貪圖後面的神功,也不貪圖下冊的法術,只要上冊九層,能夠練成血神不死之身即可。」
傅則陽微微蹙眉,他算到有人會來來找他,從卦象上看兩個男性,一黑一白,便猜到是他們兩個,只是沒想到他們打得是這個主意,竟然不是得到師真童共同逼問功法,而是直接從這裡要報酬:「你們既然與鄧隱相識,為何不去找他?他那下層,一樣能夠修成不死之身。」
谷辰有些詫異:「道友你……你難道以為誰都能把血神經隨便傳人嗎?當年為了爭奪血神經,魔教二十多個魔君打生打死,連多年不出世的破頭和尚,紅蓮老怪,鐵城山的老祖都紛紛出手,最終陰差陽錯,落到鄧隱手中,又豈是能夠輕易傳人的?道友宅心仁厚,據我等推算,道友已經把血神經傳了五個人以上,再多我們兩個,想必也不算為難。」
100 秘魔神陣
聽了谷辰的提議,傅則陽點頭:「也好,你們幫我纏住周萌和他的三個弟子,我進洞去抓了師真童離開,然後咱們到西北的長夜島匯合,我把血神經前九層的功法教給你們。」
都芒怒聲道:「你說話焉能算數?須得把功法先交給我們,再幫你對付周萌,至少也得先傳一半。」
傅則陽搖頭:「那就沒得談了!你們怕我說話不算,我也怕你們說話不算,拿了我的功法然後一走了之,我上哪找你們去?」
都芒氣得劍眉挑起:「我兄弟二人縱橫天下八九百年,可曾有哪次說話不算過?」
「過去沒有,不代表未來沒有,為了血神經破天荒來上一次也未可知啊。」
「你……」都芒恨恨地作勢要發難。
傅則陽根本不怕他們,背負雙手,轉向一邊,做出一副風輕雲淡、有恃無恐的樣子。
谷辰又攔住都芒,跟傅則陽正色說:「道友,我們沒有血神經還有別的辦法修證不死之身,等我們度過未來的天劫,也能自然成就,並不是非得血神經不可。而你,卻非得到師真童不可,不然普天之下,只能從鄧隱那裡得到下冊不可。據我們所知,血神經上附有魔神分身,行魔法暗制修煉者的元神,除非上下兩冊同練,方能不被控制,不然魔劫一到,必要走火入魔,形神俱喪!你要知道,如果此次不成,未來可就沒有這種機會了!」
傅則陽淡淡地說:「我未來怎樣,就不勞二位道友操心了。」
都芒鐵青臉色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傅則陽舉起葫蘆喝了一大口朱果酒:「我自斟自飲,不用人敬,也沒人能罰!」
谷辰再次攔住跟個豹子要撲人似的都芒:「既然如此,那便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修證不死之身吧。不過道友要是回心轉意,可以再找我們。」他拿出一道靈符遞過來,「你把符燒掉,我立刻便能感知,哪怕遠隔幾十萬里,我也能儘快趕到!」
傅則陽把符收好,目送二人離開。雖然相處只有這麼一番話的功夫,但傅則陽已經清楚地感知到,這兩人既貪又狠,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都是偽裝,這時看似灑脫離去,其實對師真童並沒有死心,必定還要再琢磨其他對策。
任你東西南北風,我只穩坐釣魚台,這件事我才是關鍵的變數,我一變卦,全局皆變,我若不變,結果就會按照長眉老妖的安排走下去,你們誰也吃不到!
他老神在在,不慌不忙,繼續每天摳地搬山,也不管背地裡偷窺的人急成什麼樣。
日子一天天過去,地震越來越嚴重,半月之間,高度超過四千米的高峰崩折了一萬多座,方圓十幾萬里的雪域高原似波浪般起伏波動,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地下仿佛埋了無數悶雷,轟隆隆震爆不息,碎冰殘雪,被掀到千丈高空。到處都在震動,聲勢猛惡駭人,這還是經過群仙一通努力的結果,將能量先卸去了十之八九,不然大半個北極盡成絕地。來幫忙的劍仙中,有很多道力不濟,被震得頭暈腦脹,目眩神馳,傅則陽讓慧珠將人請到陷空島小住。
很快來到了最終的定數大震之期,這時候是地底能量集中爆發之時,還要劇烈震動七七四十九日,從第一天開始,地震的烈度比先前提升了十倍不止,火山四處噴發,濃煙滾滾,處處山崩峰折,天塌地陷。
這日,傅則陽將最後一塊地塊帶到北極山南麓,將其安放好。
此時北極山南面,由於被從天柱神峰反向飛射過來的元磁真火灼燒,峰谷間的冰雪紛紛融化,聚集成湖泊,滾燙的沸水自東向西蔓延,經過幾年的積攢,已經形成一個巨大的內海,傅則陽最後這座山,就放置在海水裡面,形成一座島嶼。
將這座島嶼安置好,傅則陽飛去周萌所在的風吼山,站在天吼峰頂,運足氣力向下大吼:「周真人,還請你把師真童交給我,免得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