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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袈裟也夠大的,裁成衣服夠四五個人穿,傅則陽沒穿過袈裟,玩弄了一會,那上面的玉環和掛鉤是兩件寶物,倒也有趣。
他大搖大擺地在房中轉了兩圈,看了看那三竿經幢,上面各有一尊神魔,若是別人突然闖進來,他們會立即撲過去攻擊,但傅則陽如今已經是魔神之身,他們見了傅則陽,都跟家犬遇到惡狼,乖乖地縮在經幢上,絲毫不敢動彈。
傅則陽伸手把一個天居神魔,兩個地居神魔抓下來,這三個魔頭是***一類,同為欲天五淫神魔之一,雖有形象,卻無形體,專愛把人的欲|火勾起來,吸食慾|火燃燒生發出來的精神元氣,不僅賴以為生,還能仗此修行,吸得越多,他們自身的欲|望越大,能夠勾動人慾|火升發的神通也就越強。
這類**與普通的啖精氣鬼都是由生前欲|望極重,甚至縱|欲而死的青少年男女變成,不同之處在於,啖精氣鬼神通有限,只能從外用力,多是無形中舔舐人身體的敏感私地,誘人生發欲|望。而這類***卻能變化美女,與人夢中交|合,讓人防不勝防。
很多修行人白天情形時候能夠把持,一心不亂,等到也見熟睡以後就失了控制,被這類魔頭所乘,遺|精泄氣,損耗精神,佛道兩家的高人都挖空心思,想了許多方法來對治這種魔頭,方法雖然都很管用,但極少有人能夠做到,有的人甚至巴不得能夠夜夜遇到他們,甚至似觀在這般,請來了供奉在經幢上,既能克敵制勝,又能助興歡娛。
由於傅則陽有魔神之體,這三個***不敢放肆,乖乖地縮在他的袖子裡,跟受了霜打的鵪鶉一樣瑟瑟發抖。傅則陽問什麼,他們就回答什麼,把鹿野寺和觀在的所有底細都透漏給了傅則陽。
唯一的缺點是,魔頭們所站的視角和關注的焦點與常人不同,他們知道寺內每個男人女人的身體情況,在某方面的能力大小更是列出了排行榜,觀在竟然不能位列前十,因觀在雖然修煉養身練氣的功法,但自製功夫太差,泄露太多,後天氣壯大,先天炁早已經乾涸,魔頭們最愛的是那些剛剛長成的少年僧人,時常偷偷跑去撩撥,總有收穫。
傅則陽把魔頭攏在袖中走出禪房,外間屋臥著觀在養的金眼狍,那袍子外形似一隻山羊,頂著一張人臉,渾身白毛如霜,前爪宛如人手,後爪生有倒鉤,從前肘到腋下,兩邊各生著就只圓眼,有桂圓大小,開合之際,金光亂冒。
看見傅則陽出來,金眼狍發出一聲嬰兒般的叫聲,人立而起,撲倒近前。
傅則陽站得筆直,等他辨認。
金眼狍睜著十八隻怪眼,金光閃閃,對著傅則陽又看又嗅,用頭蹭傅則陽的大腿,還跟狗似地搖尾巴。
傅則陽準備等他發現不對,暴起發難時就動手掐死它,等了半天,他卻完全把自己人做主人,還撒嬌賣萌,便決定饒這傻狍子一命,還拿出一枚朱果給他吃。
金眼狍是吃肉的,不喜歡吃素,嗅了嗅,把頭歪在一邊,繼續賣萌。
傅則陽知道觀在用少女的血肉煉成丹丸做狍糧,儲存在禪房裡面,他不想碰那些東西,就又取了塊北極深海的雪魚肉乾給他吃,那肉乾是甄艮和甄兌做得,用朱果醋釀過,傅則陽嘗了以後,味道極好,就隨身帶了不少。
金眼狍吃到嘴裡,耐不住細嚼,巴掌大的魚塊,被他狼吞虎咽下去,然後又跟傅則陽要,傅則陽伸出肥大的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把狍子拍得在地上跌了一跤:「再給你一塊,美味不可多得,嘗嘗就可以了。」
他知道金眼狍是個兇殘的惡獸,觀在沒少用它殺人,但禽獸食肉是他們本能的天性,縱狍食人,狍子只是工具,狍子的主人才是兇手惡徒,比狍子本身更壞。
他大搖大擺地往外走,狍子亦步亦趨地跟著,不住地舔手賣萌,想再要一塊魚肉。
院外迎頭走來一個青年僧人:「師父,聖母大人有事與您商量。」
這是觀在的大徒弟,叫法真,長得又高又帥,又會講經說法,在襄陽地區已經小有名氣,深得女性香客信眾們的喜歡,已經在外面攢下三套宅院,養了五個外宅,生了一個兒子,四個女兒。觀在也極為器重他,很多法事都讓他來做。
白天迎來的紅蓮聖母被安排在了後面的觀音禪院,傅則陽讓法真帶路,往這邊走來,路上隨口問:「聖女挑選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聖母可曾過目?」
法真回答:「已經都梳洗打扮完畢,本來馬上就要舉行開光儀式,聖母忽然說另有要事,叫把這個暫緩,讓我們趕緊來找您。」
「她這麼著急,想必確有要事,咱們趕緊過去吧。」
到了觀音禪院,紅蓮燈籠下面,站著四個身著紅紗的少女侍者:「觀自在大師來了,聖母在裡面,請您快進去。」
傅則陽踏著紅地毯走進房中,白天見過的那位紅蓮聖母穿著很簡陋的紗衣,正在榻上打坐,這時見著正臉,果然長得國色天香,膚若凝脂,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子,但是傅則陽知道,她最起碼得有三百年以上的道行。
見他進來,紅蓮聖母讓侍女們都離開,親手從羊脂茶壺裡面倒了杯香茶,雙手捧過來:「您就是觀自在大師?先謝過大師的款待,天媱初來貴地,虧得大師一切操勞打點,方才如此順利地入主這裡,日後聖母宮的修建,還要大師多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