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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桑兒捂著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你們你們在做什麼,好疼」
靈胎已經成長一年多了,胎兒已經成型,神經系統發育近乎完全,跟初到時不同,兩人神體大戰,胎兒的小手小腳也隨之亂揮亂踢,讓桓桑兒疼得受不了。
傅則陽倒是忽略了這一點,他把桑仙姥封印起來之後,滿懷歉意地說:「那妖精蠻橫無理,我教訓了她一頓,忘了你了。」
桓桑兒緩了一會,靠著樹虛弱地問:「你也是仙人來轉世嗎?」
「我不是仙人,只能算是個修行者吧。」傅則陽想要補償桓桑兒,「娘那什麼,你聽我說。這妖精不懷好意,要耗干你的精血神氣,等她降生之時,你也要耗盡生命了。」
桑兒說:「仙姥沒有騙我,她已經跟我講明白了。我雖難免會死掉,但是元神凝固,可以去投胎轉世,下輩子便得遇仙緣,了道成仙。」
「別聽她胡說八道,她自己的仙業都沒證得,如何能保證你能成仙呢?你聽我說,當兒子的不會騙你。」以兒子自稱,傅則陽還是有點尷尬,他告訴自己,你得了人家的精血哺育,得了人身生命,於情於理都是人家的兒子。
這樣想了三遍,再說話就順暢多了。
「我教你一套功法,雖然只是仙道的入門功夫,但可以煉化藥力,滋補氣血。
我來入胎之前,在你家屋子後面的桑林里,從南面泉眼開始數,第十三棵樹底下埋了一瓶丹藥,你去把它挖出來,按照我說的方法行功服下,再運功煉化便可返本還原,保重身體。你若想修仙,不必等死後再去投胎,等我出生以後親自教你。」
014 再世為人
聽了傅則陽的話,桓桑兒喜出望外:「真的嗎?我不用死了,現在就能開始修仙?」
「當然是真的了,我怎麼能騙你。」傅則陽把血神經第一層養血鍊氣的功夫擇出來些交給桓桑兒,桓桑兒十分聰明,不到半日便能熟練運用。
桓桑兒學了功法以後,又按照傅則陽的指點,拿著鐵鏟到桑樹底下,果然挖出一個瓷瓶,裡面裝著十二顆營養氣血內壯臟腑的補天丹。她每日服下一顆,運功煉化,不過旬日,便一改先前的病態,臉色紅潤,神采奕奕。
桑仙姥被傅則陽打慫了,重新攻破封印出來,也不敢跟傅則陽叫板,傅則陽主動挑釁拿言語刺激,她也不敢接口。
傅則陽見她這樣乖巧,便不再繼續難為她,只是她習氣難改,對桓桑兒依舊頤指氣使,傅則陽強逼她喊娘,她不肯,傅則陽便又要行那血煞穿魂之法,她被逼的沒辦法,暗地裡咬牙切齒,卻也只能屈服,試圖跟傅則陽講道理。
「這裡本是我先來,我得母體先天真炁孕養,再得靈木神液滋潤,固本培元,得證人身,將來方好過五百年後的大劫。你憑空跑來,白奪了一半供養,又把我禁錮起來,未來天劫難過,我只能跟你拼命!」
傅則陽根本不怕她:「你要拼命,儘管動手,看我怕不怕你?」
桑仙姥無奈,只得說:「我倆無冤無仇,你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呢?咱們一母同胞,也算是有姐弟之緣,不如你好我好,天下太平。」
「這不是會說人話嗎?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麼。」傅則陽警告她,「如你所說,咱們一母同胞,算是親生的姐弟,如果你能跟我好好相處,不說將來,現在就能兩相得益。你是乙木受胎,我是甲木受胎,我給你一些甲木靈氣,你給我一些乙木精華,咱們甲乙木相容相合,再借著母親先天元炁之力,必能圓滿先天東方木行真氣,還能反補母親軀體。我再助你一些血氣,讓你人身更加圓滿,豈不是好?」
桑仙姥聽了又驚又喜:「你真的肯嗎?」她是個樹精修成,天生沒有人性,在山野之間養成了弱肉強食,暴虐殘忍的性格,凡事都講究以力讓人屈服,從不講情感人倫。她不相信傅則陽會念重這點凡俗間的所謂血親,襄助自己成道,向來奪她本命元精練功才是主流。
「當然可以,但前提是你以後得說人話,俗話說,人有人言,獸有獸語,你此生脫胎為人,就要努力學會做人。首先,你得對母親尊重些,甭管你前世是什麼仙什麼鬼,這輩子都是母親的女兒,不許再跟她呼來喝去的。」
桑仙姥哼哼著答應,勉勉強強叫了聲娘,桓桑兒誠惶誠恐,不敢答應。
傅則陽並不怕桑仙姥反悔,先抽掉了甲木精氣給桑仙姥輸送過去。他煉化了青靈髓,得到大量濃郁精純的甲木精氣,大部分用來跟血氣相合結成靈胎,還剩下不少。
桑仙姥接收完甲木精氣之後才把乙木精氣輸送過來,一絲不多,一毫不少。
傅則陽沒練過五行類的道法,只知道基本的五行元氣運作法則,由於太陰鬼篆和血神魔經的緣故,對於先後天元氣的運化卻了如指掌。他得到乙木精氣之後,將其跟甲木精氣混合,再加入自身修煉出來的後天血氣跟母體穿來的先天元炁,一併煉化,用來凝塑筋骨,築基身軀,將自己未來的身體養得元氣十足。
桑仙姥雖然損失了部分乙木靈氣,但得了甲木靈氣,還得了一部分血氣,不賠有賺,知道傅則陽不好惹,也不鬧騰了,每日只默默修煉。傅則陽逼她捨出一些神木靈液給母親補養身體,她也答應照辦。
如此相安無事,轉眼間三年半期滿,臨盆之日乃是隆冬季節,頭三天連降大雪,蓋得遍野蒼茫,所有的桑樹都變得枯黃,連她前世的本體,那株神木老桑也把葉子落得乾淨。